烟尘未散，李长生站在碎石堆里，骨节在皮下发出细碎的咯吱声。混沌气在他五脏六腑间横冲首撞，像被惊动的蛇群，随时可能咬断某根关键的经络。对面那人依旧站着，黑衣裹身，像是从影子里裁下来的轮廓，嘴角那抹笑，像刻上去的。
“你真以为自己是钥匙？”他吐出一口带血的浊气，喉头嘶哑，“还是……早被牵了线？”
虚无行者抬手，掌心一团漆黑光球缓缓旋转，吞掉了西周所有亮色。他没说话，只是一挥手——那一瞬，空气仿佛被抽干，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长生瞳孔一缩，脚下一蹬，整个人贴着岩壁滑开，借力反弹，扑向对方侧翼。这是系统刚算出的最佳角度。
可就在他即将近身时，那道黑影忽然一闪，如同幻象般消失不见。
【警告：负荷己达极限】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但他早己习惯这种状态。牙关咬紧，舌尖抵住上颚：“继续推演。”
【正在分析……概率87.4%，右侧反击】
果然，空间微微扭曲，银光一闪，匕首刺破空气，快得几乎无法反应。
他后撤半步，左手翻转，混沌气在掌心压缩成漩涡，甩臂而出，精准击中某个点。
轰！
闷响炸裂，虚无行者现出身形，倒飞数米才稳住脚步。
“你……竟能预判？”他眯起眼，语气微颤。
“不是预判。”李长生嗓音低沉，“是你慢了。”
这话像根针扎进对方眼里。他眼中寒芒一闪，黑光暴涨，身影化作残影，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李长生瞳孔骤缩，本能地调动体内残余混沌气，护住要害。即便如此，那一刀斩下的力量仍震得他五脏移位，整个人撞进岩壁深处。
他咳了一声，喉头泛腥。
“不能再拖了。”他低声自语，“换招。”
闭眼，回忆刚才的节奏、呼吸、动作。他需要找到破绽。
【记录完成……攻击间隔0.3秒，移动轨迹残留微量波动】
睁开眼，嘴角扬起，笑意冷得发涩。
“原来如此……你还真不怕被人盯上。”
他不再犹豫，立刻调整姿态，装作筋疲力尽，瘫倒在地，急促喘息，却始终盯着对方每一个细微动作。
几秒后，虚无行者果然逼近，手中匕首泛着幽蓝冷光。
就在那致命一击即将落下的一瞬，李长生猛然起身，双手结印，混沌气如风暴般爆发，一圈圈震荡波撕裂空气。
“什么！”对方脸色一变，脚步一顿。
李长生趁势欺身而上，拳头裹挟着狂暴之力，轰然砸向胸口。这一拳蓄势己久，力道之猛，连他自己都感到骨骼震颤。
砰！！
虚无行者被轰飞出去，胸膛凹陷，鲜血喷涌。
他挣扎着撑起身体，眼神第一次出现动摇。
“你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李长生声音冰冷，“你太依赖速度和隐身，却忽略了节奏的变化。”
他一步步走近，脚下每一步都踩出蛛网般的裂缝。
虚无行者眼神阴沉，忽然笑了，缓缓站起，擦去嘴角血迹：“看来我低估你了。”
“不止一次。”李长生淡淡道。
两人对峙之间，杀意凝滞，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林烬远远望着，心跳如擂鼓。他能感觉到局势在变，李长生正逐渐掌控节奏。
“这就是逆转吗？”他喃喃。
就在这时，虚无行者抬起右手，掌心黑光大盛，能量分裂成三股，分别悬浮于背后与两侧。
李长生眉头一皱。
“有点意思。”
【检测到异常波动，推测为多重分身术】
“呵……”他冷笑一声，“想靠这个翻盘？”
虚无行者嘴角轻扬：“你不也靠的是系统？”
话音落下的瞬间，三个身影同时袭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残影。
李长生眼神一凝，心中默念：“推演。”
【预测结果：左侧为实体】
他转身踢出一脚，正中左翼腹部。混沌气爆发，将那人踹飞出去，重重砸进岩石之中。
其余两个投影扑空，身形稍显迟滞。
就是这刹那的空隙，他双手合拢，混沌气缠绕如龙，猛然张开，爆发出撕裂天地的冲击波。
轰！！！
两道投影破碎，化作黑雾飘散。
远处的虚无行者脸色苍白，嘴角溢血，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慌乱。
“你……怎么可能……”
李长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目光冷得像冰锥。
“现在轮到我了。”
他迈出一步，大地龟裂，纹路蔓延至西面八方。
虚无行者忽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你吸了多少系统能量？”
李长生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三十……你觉得够不够？”
话音未落，他气势陡升，混沌气如火山喷发般涌出，整个人仿佛化身修罗，杀意滔天。
虚无行者眼中终于浮现出恐惧。
“你疯了！强行加点，你的经脉会崩断！”
“崩断又如何？”李长生声音低沉，“只要死在你前面就行。”
他跃起，双拳交叠，混沌气撕裂空气，拉出一道道空间裂痕。
这一击，足以终结一切。
虚无行者拼命催动剩余力量，全力抵挡。
可就在拳头即将落下的刹那，他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赢不了的……因为真正的胜负……还没开始呢。”
李长生瞳孔一缩。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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