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一回头就瞧见她站在门口："饿了吧？先去洗手，饭马上就好。"
"嗯。"夏晚晚乖乖点头，转身往屋里走。
她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摸了摸："宝宝，你有一个很好的爸爸，也有一个特别爱你的妈妈，你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陆景川端着菜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母性的光芒"。
"晚晚，吃饭了。"
夏晚晚抬起头，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嗯，宝宝说他饿啦。"
晚上，夏晚晚靠在陆景川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却怎么也睡不着。
"你说......我明天要不要去那个学生家里看看？"她知道他没睡，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
"你明天又不去上课，想去就去，要是害怕，等我下工之后陪你一起去。"陆景川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不用啦，你上工己经够累了，我自己可以的，大不了我找静婉陪我一起去。"
"也行，让她陪着你，我也放心。"他掖了掖被角，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快睡吧。"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满夜空。
第二天一早，夏晚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于静婉，两个人一起去比较稳妥。
于静婉听完夏晚晚的来意，一口就答应了，这个学生她也记得，每次见面都会甜甜地喊"老师好"。
这么好的孩子要是真不上学了，实在可惜。
两人一路打听，走了大半个村子才找到女孩家。
远远望去，三间低矮的土坯房显得格外破旧，窗户小小的，大白天屋里也黑乎乎的。
院子里，一个小男孩正趴在木桌上写字，应该是女孩的弟弟。
走进院子，才发现女孩正吃力地提着比她腰还粗的木桶在喂猪，瘦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于静婉连忙跑过去帮忙接过木桶，女孩这才发现两位老师来了。
"老、老师？你们怎么来了......"女孩有些惊讶，随后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慌乱。
"别紧张，我们就是来看看你。"说着她往屋里看了看，"你爸妈去地里上工了？"
"嗯......"女孩低着头，一首看着自己的脚尖。
"是因为家里不让你上学了吗？"夏晚晚轻声问道。她看得出来，这个女孩明明很喜欢读书。
"老师，我、我爹娘说......"听到老师的话，女孩瞬间红了眼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别着急，"夏晚晚蹲下身，与她平视，"老师就想知道，你自己还想不想读书？"
"不......不想了......"女孩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
"看着老师的眼睛说。"夏晚晚不信，捧起她的小脸，又认真的问了一句。
女孩看着她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什么也没说。
"外面的世界很大，有高楼大厦，有山川河流，有无数你没见过的新鲜事物，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困在这个小村子里吗？"夏晚晚又问了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这是她给这个女孩的最后机会。
只要她说一句"想"，她就算磨破嘴皮子也要说服她的父母。
"老师......对不起......"
从她麻木的眼中，夏晚晚己经得到了答案。
这个孩子己经认命了，她觉得自己就该像村里其他姑娘一样，读几年书就回家干活，等着嫁人生子，重复着祖祖辈辈的生活。
夏晚晚鼻子一酸，轻轻抱了抱她："没关系，老师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什么时候想读书了，随时来找我。"
虽然心里又酸又涩，但她明白，这是女孩自己的选择。
她再心疼，也不能强求。
"我们该走了，替我们跟你爹娘问个好。"夏晚晚把带来的书本和点心放在桌上，和她告别。
路上，于静婉红着眼眶小声说道："她才十二岁啊......"
夏晚晚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长长地叹了口气。
有些路，终究要自己选择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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