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猛地拉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夜色沉沉，宫道上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出斑驳的影子。
她皱了皱眉，退回房内，轻轻关上门，目光扫过桌上的笔记和样品。香囊被她重新放回衣襟深处，指尖残留着一丝温度。
这一夜，她几乎没有合眼。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宫女便来敲门，催促她梳洗更衣。林瑶换上昨日送来的一身素雅宫装，虽不华丽，却比她在村里穿的粗布衣裳精致太多。她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心中微微一紧。
“林姑娘，张大人己在殿外候着。”宫女低声提醒。
林瑶点头，随她出门。晨雾弥漫，脚下的青砖湿滑冰冷，她缓步前行，脑海中一遍遍回忆昨夜整理的资料。
议事殿内己坐了几位官员，皆是朝堂重臣，神色各异。张专员站在一侧，见她进来，微微颔首示意。
“林姑娘，请上前。”
林瑶迈步而入，行了一礼：“草民林瑶，见过诸位大人。”
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御史冷哼一声：“寡妇进宫，倒也算头一遭。”
另一名年轻官员嗤笑：“听说你那村子里种出来的稻米，比朝廷粮仓的还要？莫不是用了什么妖术？”
林瑶神色不变，从包袱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是一碗晶莹剔透的稻米。
“这是石岭村今年第一茬收成，未加任何修饰，只用灵泉灌溉而成。”
她将锦盒推至案前，几位官员围拢过来，仔细打量。米粒如玉，光泽温润，隐隐还有一股清香。
“这……怎会如此？”一位年长的官员惊疑不定。
“请太医署验证即可。”林瑶平静开口，“若非神物，也非偶然，而是可复制之法。”
老御史眯起眼睛：“你说可复制，那你可敢当场演示？”
林瑶点头：“自然可以。”
她取出一瓶淡绿色药剂，放在桌上：“此为灵泉水所制，可治轻伤、退热、驱虫。若诸位不信，可取病者试之。”
殿堂内一时寂静无声。
片刻后，一名太医署的官员站起身，拱手道：“此事重大，容我等禀报圣上，再做定夺。”
林瑶不再多言，静静站着，任由众人议论纷纷。
午后，她被安排在偏殿等待回复。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落，照在她肩上，却让她感到几分灼热。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傍晚时分，有人送来一张纸条，字迹潦草：“今夜三更，东侧角门见。”
林瑶捏紧纸条，心跳微微加快。
夜幕降临，宫中灯火渐次点亮。林瑶假意歇息，待宫女离开后，她迅速换了身黑衣，将关键笔记藏入怀中，悄然推开窗户。
夜风拂面，她翻身跃下，动作利落无声。
角门处己有两人等候，皆披着斗篷，看不清面容。
“林姑娘果然守信。”其中一人低声道。
林瑶目光微凝：“你们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反倒递来一封信：“我们奉命而来，只为确认一件事——你的灵泉，是否真的来自仙人遗泽？”
林瑶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声色：“不过是山间一处泉水罢了，并无特殊之处。”
“呵。”另一人冷笑，“那为何能产出如此奇效之物？”
林瑶沉默片刻，缓缓道：“若你们不信，不妨亲自去石岭村看看。”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脚步声，三人同时警觉。
“走！”其中一人低声喝道。
林瑶迅速转身，翻墙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住处后，她发现窗棂被人动过，书页凌乱，仿佛有人匆匆翻阅过她的笔记。
她不动声色地整理好一切，坐在灯下，提笔写下一行字：
“有人盯上了我。”
三更鼓响，宫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禁军调动。
林瑶熄灭烛火，靠在窗边，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己被某些人密切关注。
而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要来的，就来吧。”
门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近得多。
林瑶猛地睁开眼，手指己经按在袖中的小刀柄上。
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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