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仓库内，贾东旭正用独臂艰难地清点着货物。
自从被调到仓库当保管员后，他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轻松。单手操作本就不便，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整个人虚弱不堪。
"这批轴承...应该放在第三排..."他嘟囔着，踮脚想把箱子放上货架。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贾东旭眼前发黑，手中的木箱"咣当"砸在地上！
轴承滚落一地，他踉跄着扶住货架，却听见"咔嚓"一声——
年久失修的货架竟被他压得倾斜了！
"不...不好！"贾东旭惊恐地看着头顶摇摇欲坠的货架，上面堆满了沉重的金属零件。
他想跑，却腿软得迈不开步。
"轰隆！"
整排货架轰然倒塌，将他埋在了下面！
"救...救命啊！"贾东旭的惨叫声被淹没在金属撞击声中。
他的双腿被一根钢管死死压住，鲜血很快浸透了裤管。
仓库外，易中海恰好路过。
听到里面的动静，他皱眉停下脚步，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仓库门。
"东旭？你在搞什么..."话未说完，易中海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贾东旭被埋在废墟下，脸色惨白，身下己积了一滩血。
"师...师父..."贾东旭虚弱地伸出手，"救...救我..."
易中海下意识要上前，却突然停住。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如果贾东旭死了...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为贾东旭付出的心血，想起养老计划，又想起现在贾东旭己经是个废人...
"师父...求您..."贾东旭的声音越来越弱。
易中海眼神逐渐变冷。
他后退一步，低声道："东旭...别怪我..."
说完，他竟然转身离开，还轻轻带上了仓库门！
贾东旭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不...师父...不..."
绝望中，他突然想起王强曾经说过的话："你以为易中海真把你当儿子？你不过是他养老的工具..."
两小时后，有工人来仓库取货，才发现奄奄一息的贾东旭。
"快来人啊！出事了！"
工人们将贾东旭送往医院。
秦淮茹听到丈夫出事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
她踉踉跄跄地跑到医院，只见贾东旭双腿打着石膏，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
"医生...我丈夫他..."秦淮茹声音发抖。
医生摘下口罩，严肃地说："双腿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即手术。先交200元押金。"
"200元？！"
秦淮茹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贾东旭扫厕所的工资才18块5，家里连10块钱都拿不出来！
贾张氏闻讯赶来，一听要交钱，立刻拍着大腿哭嚎："天杀的医院！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医生皱眉："不交钱没法手术，病人可能终身瘫痪。"
秦淮茹泪如雨下，拉着婆婆的袖子："妈，咱们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贾张氏三角眼一瞪，"去找傻柱借！他不是一首对你挺热乎吗？"
秦淮茹脸色煞白："这...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贾张氏掐着她胳膊往外推，"赶紧去！晚了东旭腿就废了！"
轧钢厂食堂，傻柱正在炒菜。
见秦淮茹红着眼眶找来，立刻放下锅铲："秦姐，出啥事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柱子...东旭他...在医院..."
傻柱一听贾东旭出事，心里暗喜，表面却装出关切的样子："哎呦！严重不？需要帮忙吗？"
"医生说...要200块手术费..."
秦淮茹声音细如蚊呐，"家里实在拿不出..."
傻柱眼珠一转，凑近低声道："秦姐，钱我有."
秦淮茹身子一颤，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一咬牙："柱子...只要你肯借钱...我..."
傻柱趁机捏了把她的腰，"我这就给你拿钱。"
医院里，贾东旭听说妻子为借钱差点被傻柱欺负，气得把输液瓶都砸了："贱人！你还有脸回来！"
秦淮茹跪在病床边哭求："东旭...我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贾东旭独臂抡起拐杖就打，"我看你是耐不住寂寞！"
护士闻声赶来制止，贾东旭却因情绪激动导致伤口崩裂，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主治医生检查后摇头："感染太严重，必须截肢。"
"什么？！"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儿子己经没右手了，再没腿还怎么活？"
医生无奈："不手术活不过三天。"
秦淮茹颤抖着签了同意书。
贾东旭再次被推进手术室，这一次，他失去了双腿。
当他从麻醉中醒来，看到空荡荡的裤管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让我死！让我死！"他歇斯底里地哭嚎着，用仅剩的左手抓扯自己的头发。
秦淮茹和贾张氏按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东旭啊...你得活着...为了棒梗..."贾张氏老泪纵横。
贾东旭突然安静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淮茹强忍泪水，轻声安慰："东旭，厂里说了，会给你发伤残补助..."
"补助？"贾东旭冷笑，"够买几斤粮食？"
贾张氏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易中海呢？东旭出事，他这个当师父的怎么不来看看？"
秦淮茹低下头："我去找过...一大爷说...说厂里忙..."
"放屁！"贾张氏暴跳如雷，"这个没良心的老绝户！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贾张氏气冲冲地来到轧钢厂，却被门卫拦住。
"易中海！你给我出来！"
她站在厂门口破口大骂，"我儿子为你卖命这么多年，现在残废了，你连面都不露！"
易中海躲在车间里，脸色铁青。
工人们都对他指指点点："易师傅，您徒弟都那样了，不去看看？"
"就是，太不近人情了..."
易中海硬着头皮解释："我...我这不是工作忙吗..."
刘海中趁机煽风点火："老易啊，做人不能太绝情。贾东旭好歹叫了你这么多年师父..."
易中海被说得下不来台，只好去医院走了一趟。
病房里，贾东旭看到他，眼中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师父...您终于来了..."
易中海被这眼神吓了一跳，强作镇定："东旭啊，好好养伤..."
"养伤？"贾东旭突然笑了，"我都这样了，还养什么伤？"
他猛地抓住易中海的衣领："是你！那天在仓库，你明明看到我被压在下面，却转身走了！"
易中海脸色大变："东旭！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贾东旭歇斯底里地大笑，"易中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医生护士闻声赶来，给贾东旭注射了镇静剂。
易中海狼狈地逃出医院，后背全是冷汗。
从那天起，贾家的生活更加艰难。
贾东旭的伤残补助每月只有15元，根本不够一家五口开销。
棒梗和小当饿得面黄肌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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