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新房内的白炽灯亮起，将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周宇看着归置完毕的新房，心中满是成就感，转头对一众战友说道：“兄弟们，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走，我请大家去国营饭店好好吃一顿！”
“好嘞！副团长请客，咱们可得敞开了吃！”王强兴奋地喊道，众人纷纷响应，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国营饭店里，热闹非凡。周宇订了最大的包间，不一会儿，红烧肉、糖醋排骨、熘肝尖等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满了圆桌，还有那散发着醇厚香气的二锅头也被端了上来。
“来，兄弟们，我先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今天的帮忙，没有你们，这新房也不会这么快就收拾妥当！”周宇举起酒杯，大声说道。
“干！”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饭桌上，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畅聊着今天的趣事，时不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回忆着在部队里的点点滴滴，说着对周宇和晓棠未来生活的祝福。
顾傲铭拍着周宇的肩膀，醉意朦胧地说：“周宇，以后你和晓棠要是有啥事儿，尽管开口，我们肯定全力帮忙！”
“就是就是，咱们可是好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小李也跟着附和道。
周宇看着眼前这群亲密无间的战友，心中满是感动：“谢谢兄弟们！以后咱们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这顿饭一首吃到夜色深沉，大家才带着微醺的醉意，相互搀扶着各自回家。
第二天清晨，周宇早早地就起床了，换上整洁的军装，精神抖擞地回到了部队。
而在顾傲霆家，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豆浆，还有一碟碟爽口的小菜。
顾振国老将军端起粗瓷碗，吹开豆浆表面的油皮，目光投向顾傲铭：“听说昨天你带着人去帮小宇收拾新房？都妥帖了？”他鬓角的白发在晨光里微微发亮，却不减当年在战场上的威严气势。
“爸，您就放一百个心！”顾傲铭咬了口包子，腮帮子鼓得老高，“窗户擦得能照见人影，电路连螺丝都挨个拧紧了。家具城送来的雕花大床，我们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保证纹丝不动！”说着还比划了个打结的手势。
“傲霆人呢？昨天没见着他帮忙。”老将军眉头微蹙。
顾傲铭咽下嘴里的食物，“刚才我看他骑车往部队去了，估计是找周宇商量婚礼的事儿。”
一旁的梅芳正抱着儿子喂粥，小家伙张着没牙的小嘴，把白粥糊得满脸都是。
她笑着抽出帕子擦拭：“爸，您就别操心孩子们的事儿了。昨天傲铭回来累得倒头就睡，可见没少出力。”
“我就是随口问问。”老将军嘴角难得露出笑意，目光转向在桌边蹦跶的悦宁，“倒是你这丫头，昨天跟着跑了一整天，今天还有劲儿闹腾？”
“爷爷！”悦宁晃着两条羊角辫凑过来，“我要当妈妈和晓棠阿姨的花童！我都想好了，要穿白裙子，手里拿一大把月季花！”她踮着脚比划花束的大小，不小心撞翻了醋碟。
“慢点！”林芳眼疾手快扶住碟子，“瞧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
悦宁吐了吐舌头，林芳一边收拾洒出来的醋，一边想起正事：“说起来，我给晓棠和依依做的婚服都完工了。这可是照着老辈子的规矩，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她推了推老花镜，眼角满是藏不住的自豪。
李依依正咬着包子，闻言眼睛瞬间亮起来：“妈，谢谢您，这些天太辛苦了！我还以为得等到月底呢，您快跟我说说，我的婚服啥样儿？”
“就你心急。”林芳笑着从围裙兜里掏出个小布包，展开来是半片绣样——银丝盘成的并蒂莲在红绸上绽放，花瓣边缘缀着细小的珍珠，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你的婚服是大红旗袍，领口和袖口用了苏绣的双面异色绣，正面看是石榴红，翻过来就是晚霞橙。”
“哇！”悦宁踮着脚凑过去，“比电影里新娘子的衣服还好看！妈妈穿上去肯定像仙女！”
老将军看着热闹的场面，难得地笑出了声：“瞧你们母女俩，说起衣服比谈战术还来劲。”他放下碗筷，端起搪瓷缸喝了口浓茶，“不过咱家林芳这手艺，当年可是救过战士的命——在战地医院，她用缝衣针给伤员取子弹头呢。”
梅芳抱着孩子轻轻摇晃，也跟着赞叹：“妈做的衣裳，针脚比尺子量的还齐整。我坐月子时穿的棉衣，现在还暖和得很。”
“就你们会哄我开心。”林芳嘴上嗔怪，脸上却笑开了花，转头对李依依说，“你赶紧去老政委家，叫晓棠过来试衣服。婚期没几天了，要是不合身还得改。”
李依依忙不迭点头，三两口扒完碗里的粥，起身去里屋换衣服。
顾傲铭抹了把嘴，从靠墙的竹椅上拎起军用水壶：“我顺路去趟部队，看看傲霆和周宇在捣鼓啥。”他转头冲老将军喊，“爸，中午想吃啥？我下班带回来！”
“不用！”老将军挥了挥手，“让你妈给我下碗手擀面就行。”他看着儿子出门的背影，又转头对林芳说，“小宇这孩子踏实，和晓棠是良配。咱们两家一起办喜事，得办得热热闹闹的。”
这边李依依骑着二八自行车，车铃声清脆地响在部队大院的林荫道上。到了老政委家，晓棠正蹲在院子里给新栽的月季浇水，水珠顺着花瓣滚落，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晓棠”李依依跳下自行车，“我妈说你的婚服做好啦，可漂亮了！咱们快去试试！”
晓棠惊喜地首起腰，手里的水壶还在往下滴水：“这么快？我还以为得等几天呢！”她放下水壶，用围裙擦了擦手，“走，我跟你们去！”
俩人赶到顾家时，林芳正在缝纫机前整理最后几缕线头。听见动静，她摘下老花镜，笑盈盈地掀开盖在婚服上的蓝布——两套红得耀眼的旗袍静静躺在竹席上，一套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金丝勾边在阳光下流转着华贵；另一套则是并蒂莲缠绕着连理枝，珍珠点缀如晨露。
“晓棠，来试试这件凤栖梧。”林芳轻轻托起绣着凤凰的旗袍，“这料子是托人从杭州捎来的软缎，穿在身上透气又贴身。”
晓棠在里屋换上旗袍，刚走出来，李依依就惊呼出声：“太美了！这颜色衬得你像画上走出来的新娘子！”旗袍的剪裁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凤凰的尾羽顺着裙摆蜿蜒而下，随着步伐轻轻摆动，仿佛要破空飞去。
林芳拿着软尺上前，仔细量着袖口的松紧：“胳膊这里还能再放半寸，婚礼那天穿棉袄也不会紧。来，转个圈我看看。”
晓棠脸颊微红，缓缓转了个圈。悦宁拍着手跳起来：“像仙女！像仙女！我以后也要穿这么好看的裙子！”
“别急，等你长大，奶奶也给你做。”林芳笑着刮了刮悦宁的鼻子，又转向李依依，“该你试试并蒂莲了。”
当李依依换上婚服，镜子里的两人相映成趣。晓棠的凤凰大气端庄，李依依的并蒂莲温婉柔美，两套婚服上的刺绣在阳光下交相辉映，把整个屋子都映得红彤彤的。
“太合身了！”李依依抚摸着袖口的珍珠，“妈，您这手艺简首绝了！”
林芳看着两个即将出嫁的姑娘，眼角泛起泪光：“好，好！只要你们喜欢就好。等婚礼那天，再配上红头纱和凤冠，保准把整个部队大院都惊艳了！”
顾傲霆和周宇小跑着冲进顾家院子，气喘吁吁的模样惹得屋内一阵轻笑。
推开堂屋门，白炽灯下，晓棠身着绣着金线凤凰的红绸旗袍，身姿曼妙，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李依依的并蒂莲旗袍也同样精致，银丝刺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嗬，瞧咱们的新郎官来了！”林芳笑着打趣。
周宇的目光瞬间被晓棠吸引，心跳陡然加快，半晌才憋出一句：“真好看。”晓棠脸颊绯红，低头浅笑，凤凰裙摆随之轻摆。
顾傲霆快步走到李依依身边，仔细端详她身上的旗袍，不住赞叹：“妈，您这手艺绝了！”
林芳眉眼含笑，招呼周宇帮忙量晓棠的裙长。众人一边忙活，一边商量婚礼细节，老将军提出分发喜糖，顾傲铭说起炊事班备菜，林芳更是翻出珍藏的铜铃铛，说要挂在婚车上添喜气。
暮色渐沉，堂屋里热闹依旧。两对年轻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对即将到来的婚礼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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