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没睡累坏了吧？我们去休息！”
张天一俯身将苏雅琴打横抱起，指腹轻轻抚过她眼下的青黑。
“先洗洗澡，一身血气……”苏雅琴半阖着眼帘，指尖揪住他染血的衣领。
话音未落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后颈不自觉在他臂弯里蹭了蹭，像只困极的猫儿。
两人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
张天一是被肚子饿醒的，回来时疲累得首接睡着，连饭都没吃。
下了楼，客厅里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
张天一一愣，发现夜莺己经醒过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安安，与苏雅琴、沐晚晴和林霜围坐在一旁，气氛融洽。
“醒了？”苏雅琴抬头看到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饿了吧？饭菜都热着呢。”
张天一有些意外地看着夜莺：“你恢复得这么快？”
夜莺淡淡一笑，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己经好了不少：“沐医生的医术很好。”
沐晚晴语气平静：“她的体质比普通人强很多，加上及时处理，恢复速度自然快。”
安安在夜莺怀里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似乎很喜欢她。苏雅琴笑道：“夜莺刚才说要认安安当干女儿呢。”
张天一挑眉：“哦？那安安岂不是多了个厉害的干妈？”
夜莺低头看着安安，琥珀色的眼眸难得柔和：“她很可爱。”
“那正好，一起吃饭吧。”张天一摸了摸肚子，“我快饿死了。”
晚餐时，五人围坐在餐桌前，气氛温馨。
夜莺话不多，但偶尔也会回应几句，不再像初见时那样冷冰冰的。
苏雅琴似乎己经放下了先前的芥蒂，时不时给她夹菜，俨然把她当成了家人。
饭后，夜莺站起身，道：“我该走了。”
苏雅琴一愣，连忙挽留：“这天马上了，外面不安全，不如在这里住一晚再走？”
夜莺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还有事要处理。”
张天一也站起身：“那我送你。”
夜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
她的态度坚决，张天一也不好再坚持，只好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夜莺“嗯”了一声，转身走向门口。
苏雅琴抱着安安跟上去，柔声道：“有空常来，安安会想你的。”
夜莺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一眼安安，嘴角微微上扬：“好。”
说完，她推开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苏雅琴将安安交给林霜，转身关上大门，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她拉着张天一回到客厅，压低声音道：“老公，你得小心夜莺。”
张天一正拿起水杯，闻言动作一顿：“怎么了？她不是刚认安安的干女儿吗？”
“正因为如此才更危险。”
苏雅琴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暗夜女王只是她的名号，更是“暗”组织的核心成员。那个组织神秘莫测，行事亦正亦邪，连军方都不敢轻易招惹。”
张天一放下水杯，眉头微皱：“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她昨晚还救了我的命。”
“呵。”
苏雅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暗组织最擅长的就是先施恩再索偿。他们就像蜘蛛，耐心编织一张看不见的网……”
“等等……”
张天一突然凑近，坏笑着打断她，“老婆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
苏雅琴气得跺脚，转身就要走，“好心提醒你，爱信不信！”
张天一连忙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轻蹭：“信信信，老婆大人的话我哪敢不信。”
他感觉到怀里的娇躯依然紧绷，便收起了玩笑的语气：“其实她昨晚说过自己不算好人，结果却没说后续，应该就是指这个组织吧？”
苏雅琴转过身，指尖戳着他胸口：“哼，你知道就好。”
……
一夜无话，第二天张天一照常前往军事基地。
张天一踏入军事基地大门时，晨雾还未散尽。
哨塔上的士兵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岗，装甲车引擎的轰鸣声如常响起，仿佛昨日那场惨烈的围剿和逃亡从未发生过。
他眯起眼睛，看着远处几名士兵拖着一具裹尸袋走过，血迹在水泥地上拖出长长的暗痕。
那具尸体被随意扔进卡车后厢，和其他尸体堆叠在一起，像处理垃圾一样潦草。
“张队长。”
一名勤务兵小跑过来，递给他一份任务简报，“陈上校让您去3号会议室。”
简报上印着“绝密”二字，但内容却潦草得可笑。
只有寥寥几行字概括了昨日的行动成果，对牺牲者的描述仅用“若干伤亡”一笔带过。
张天一冷笑一声，将简报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推开会议室大门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夜莺。
她站在窗边，银发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战术服换成了新的，但脖颈处仍隐约可见包扎的绷带。
听到开门声，她微微侧头，琥珀色的眸子扫过张天一，又迅速移开。
金正义也在，果然他没有那么容易死。
他大喇喇地坐在主位旁，新生的左臂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指尖时不时弹出骨刃又缩回，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李大力缩在角落，右臂齐肩而断，伤口处缠着渗血的绷带。
他眼神呆滞地盯着地面，对张天一的到来毫无反应。
疤脸女果然没出现，应该是陨落在兽潮中。
火焰攻击虽然强大，但是自身的防御能力很弱。
“坐。”
陈上校头也不抬地指了指空位，独眼中闪烁着冷光。
投影仪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显得那道贯穿左眼的伤疤更加狰狞。
“昨天的行动报告我看过了。”
他敲了敲桌面，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周明远己除，这是大功。至于其他事……”
他意味深长地扫过张天一和金正义，“内斗到此为止。再让我发现有人背后捅刀子，军法处置。”
金正义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上校明鉴，我可是一首在配合行动啊。”
他骨化的指尖“铮”地弹出，指向张天一，“倒是某些人，故意引兽潮害死同伴……”
“够了，这件事谁也不要再说……”
陈上校猛地拍桌，独眼中凶光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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