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剑，沉声道：“又是这样吗？”
丞相道：“什么？”
上官牧林将剑收回剑鞘，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带我去哪里就去哪里，是不是这国师殿，我今后也不用回来了？”
玉巍桓道：“牧林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
上官牧林把剑随手丢在地上：“不必跟他说那么多，我是不会去的。”
丞相没有太惊讶，而是捡起地上的剑抛给上官牧林，道：“人人都说你是个天才，你就没想过今后要做些什么？一辈子龟缩在这里？”
他这话似乎有些冒犯到了国师，玉巍桓却并不生气，对上官牧林解释道：“牧林，殿前司掌管皇城的禁军和守卫，很适合你。”
年少的上官牧林没有什么大志向，只觉得待在家人身边是一件莫大的幸福。
自从被丞相带入国师殿，心中像扎了一根刺一般，颇有些自暴自弃的状态，无论国师对他再好，他心底也不能真正的高兴，只要想起这件事，便如鲠在喉。
他道：“那又怎样？我龟缩在何处，与你何干？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是你的父亲！”丞相拔出一旁摆着的另一把剑指向上官牧林，
道：“让我看看，这么多年，你究竟学了些什么？”
上官牧林本就一腔怒气，提起剑和丞相交起手来，他平日里在皇城西处都未找到对手，从不曾想到自己的父亲，才是那个真正的武学奇才。
二人没有交手太久，上官牧林便被一根极粗的绳子困了起来。
丞相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你想一辈子在这里做个废物， 我不同意！”
上官牧林被丞相拎着走出大门，坐上马车，就这样丢进了殿前司。
殿前司内的考核极其严格，参加考核的人都是被选中今后保护陛下的，与外面普通的守卫不同，比武中稍有不慎便是生死关头。
他用了三年一路打了上来，坐上了这个位置，期间也从没见过丞相，上任后，才每日上朝见到到丞相，这两年，他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上官牧林正回想着幼时的事情，几根纤细的手指在他眼前晃，是川隐尘的手。
川隐尘道：“大人，到地方了，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下车吧。”
上官牧林将川隐尘带进自己的府邸，府邸大门的木头隐约散发着清香，大堂边上摆着各种各样珍贵的瓷器字画，庭院十分雅静悠闲。
他将川隐尘带入内院的一间小屋，他这小屋许久没有人住过，但非常整洁。
上官牧林道：“你在这里歇着吧，明日苏木会来取陛下的药方。”
川隐尘道：“大人，刚才那个三皇子。”
上官牧林想起赵启儿说见过川隐尘，他问道：“你来过皇城？”
川隐尘道：“来过，当初在山上闲着无聊，下来偷吃了个鸡腿。”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上官牧林己经没有心情想这些，转身走了，他还要去国师殿将范礼官的信带给师父。
国师殿
玉巍桓正坐在庭院树下的椅上，一把折扇放在脸上遮挡太阳。
上官牧林拿出胸口的信封，拍了拍椅子上的人，道：“师父，我这次去，见到了一个人，他说是你的故人。”
玉巍桓拿下脸上的扇子，接过信封，见到信内熟悉的字体没有太意外：“他过的怎么样？”
上官牧林道：“他死了。”
玉巍桓拿着信封的手抖了抖，问道：“怎么死的？”
上官牧林将在船上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玉巍桓。
玉巍桓听罢沉默了良久才道：“也罢，算是解脱了。”
上官牧林忍不住好奇：“师父，你当初阻止过吗？”
玉巍桓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年少轻狂，我确实去阻止过，但事实证明，命中注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无用功。”说罢拿起扇子遮住了脸又睡了起来。
上官牧林走出了国师殿，玉巍桓只教他习武，对那些算命之事从来不提，上官牧林问过师傅，为什么从不传授这些？
国师只道，他性子太过倔犟，不适合。
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吗？他不信。
心情极差时他便会一个人待着，一句话都不说，这会也是这样，他轻功越上了朝君城最高的楼，盘坐在屋顶上，外面的街道热闹非凡，他闭上眼，待了一整晚。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刚照在脸上，上官牧林回来的第二天，没有上朝，而是首接回了府邸。
刚推开川隐尘住的那间小屋，便被屋子内的水冲了个凉快。
只见川隐尘盘坐在椅子上，还有些瞌睡，地上的积水己经到了床榻，这间屋子底部都是用石头围着的，水并没有蔓延到外面。
水里泡着一具尸体，上官牧林一眼认出，这是朝中的御史中丞，蒋耀志。
苏木走来惊道：“公子，这！？……发生什么事了？”
川隐尘被他喊醒了，摇摇头道：“嗯……一言难尽。”
上官牧林扶额道：“怎么是他？”
川隐尘问道：“你们有什么纠葛吗？”
上官牧林道：“此人前些日子一首在朝堂上弹劾我年纪尚轻，不该担任殿前司指挥使一职，现在却死在我府中。”
川隐尘道：“两个时辰前有一黑衣人闯了进来，不知在翻什么东西，我跟着他到了旁边的胡同，看他掷出一烟雾，胡同的地上便出现了此人。”
上官牧林道：“这尸体，你把他搬回来的？”
川隐尘道：“不是，你这府邸太大了，我回来找人没找到，想回去看着尸体，结果尸体不见了，等我回来后，尸体自己出现在了这里……”
上官牧林瞬间明白了，近来潮君城死去的官员不少，他道：“苏木，先把他抬出去吧，你知道抬去哪，顺路叫人打扫一下地上的水，我们去看看你说的那胡同。”
上官牧林跟着川隐尘将黑衣人走过的路线走了一遍，又来到黑衣人消失的胡同中。
他伸手摸了一下胡同三面的墙，没有任何的机关，便只能是翻墙而出的。
这一边是上官牧林的府邸，川隐尘指着另一边问道：“这里是谁家的府邸？”
上官牧林道：“那具尸体蒋耀志的。”
川隐尘道：“这么说他死在你二人府邸中间，那这死胡同墙背后呢？”
上官牧林道：“摄政王崔释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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