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二楼雅间，这位置风景正好，又离那说书先生近。
川隐尘道：“想不到这么多人，竟还能有空位。”
上官牧林道：“潮君城里的达官贵人多，这条街的店家，平日里都会留那么几个位置，不接待寻常的百姓。”
“原来如此。”
楼下又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那老先生坐台上，被一扇屏风遮住，振振有词着：
“咱们潮君城近些年都迁徙到了海边，这贺家可是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就去占了海边市场的一席之地，让整个贺家成了潮君城的富户啊……”
川隐尘嗑着瓜子:“富户？有你富吗？”
上官牧林道:“那倒没有，只不过贺家这老爷子，许多人都说他当初将家里的生意搬到海边是疯了，毕竟他家中做的可是胭脂产业。”
川隐尘笑道:“的确有先见之明。”
说书的老先生又道:“这位齐芳旸小姐，大家也都不陌生，近几日在咱们潮君城可谓是风生水起了，那一首琵琶曲，那可是能走近人的心里啊，若有人不信，可改道去听隔壁那条街听一曲，保管你什么烦恼都能烟消云散……”
二人在茶楼听了半晌的书，听出了个大概。
不外乎是说齐芳旸孤傲高洁，即便对潮君城中鼎鼎有名的贺公子也嗤之以鼻，外加对二人各自夸赞了一番。
书讲完了，茶楼还有许多人在讨论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上官牧林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戴了围帽的女子。
那女子进门摘了围帽，行礼道:“指挥使大人。”
“齐小姐，你怎么在这？”
上官牧林有些惊讶，是齐芳旸，看样子她刚才也许就在隔壁，怎么有人在茶楼听自己的是非？
齐芳旸道:“隔壁过来的。”
“齐小姐，近来可好？”
齐芳旸挑了个位置坐下:“大人，可有空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请。”
川隐尘在旁边嗑瓜子，一副又有书听的模样。
齐芳旸道:“你们刚才在这坐了许久，想必也听见了刚才的事情，不瞒你说，我心悦于范礼官公子。”
川隐尘道:“看出来了。”
齐芳旸继续道:“当年，我在海边遇到他，那时我遭了难，浑身脏兮兮的，他让人带我上船，收留了我，教我识文断字，教我弹奏琵琶，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然后呢？”
“我总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有所不同，首到那日，你们上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我知道他心里一首藏着什么事情……可我终究不是那个，能让他放下一切好好活着的人。”
川隐尘放下了手中的瓜子:“不必悲伤，他也算是解脱了，若我有一日做出如此选择，也希望身边的人能好好活着，不要为我难过。”
齐芳旸道:“我知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告诉指挥使大人，当时在船上，那个船夫刘十叶，是摄政王的人。”
上官牧林道:“果然如此，看来在冰湖镇搞鬼的人就是他。”
“其他的我不清楚，只是你们的行踪的确是摄政王告诉范公子的，我本想一个人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可我遇到了贺家公子。”
齐芳旸说罢，犹豫了一阵，
又道：“我发现，贺家也是他们的人。”
上官牧林问道：“贺家？他们怎么也与摄政王有勾结？”
齐芳旸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图纸，图纸上画的正是潮君港市场，只不过这图纸与寻常的指路图纸不同，这图纸上画着港内的两条通道，像是将水分成了两路。
上官牧林不禁想到那日在护城河山脉下看到的景象，当日二人就推测出，下游有东西挡着，否则潮君港也不会这样一片平和。
齐芳旸继续道：“这几日我在贺家的小公子嘴里听到不少，我近来也听过皇城的事情，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指挥使大人可以去查查贺家。”
上官牧林收下图纸，他与齐芳旸当初在船上交集不多，不懂她为什么要帮自己，便多问了一句：“多谢，不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齐芳旸微微鞠躬：“若指挥使大人同意，我愿在潮君城做你的探子。”
上官牧林叹道：“你又何必如此，也许可以做个寻常百姓，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齐芳旸摇摇头：“指挥使大人虽然这么说着，可倘若你只是个寻常百姓，得知南离国有难，会袖手旁观吗？”
齐芳旸眼神坚定，上官牧林知道，若换成自己，得知南离国有难，也会和她做一样的选择，他没再拒绝。
“好，你既有此意，我会让手下今后与你对接，贺家那边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也可以传信给我手底下的人。”
齐芳旸眼含泪花，面露感激之意：“多谢指挥使大人。”
待齐芳旸走后，川隐尘替上官牧林倒了杯茶：“大人打算怎么查贺家？”
上官牧林道：“找个由头带人进去查一番，看看能查出什么。”
川隐尘接过图纸：“这底下的通道就在贺家，可若打草惊蛇了，他们连夜将通道挖通，潮君港可就遭殃了，大片的虫群会流入港口，指不定还有蛇。”
上官牧林斟酌再三：“那就等我明日见过太后，你我二人偷偷潜入贺家如何？”
“正有此意。”
川隐尘起身，手中还拿着一把瓜子。
上官牧林笑道：“这瓜子这么好吃吗？”
“越嗑越香啊，大人也来点？”
上官牧林道：“那倒是不必了，回去吧。”
二人往楼下走去，出门时，小二点头哈腰笑了一路。
川隐尘道：“有钱就是好啊，你说是吗？大人。”
上官牧林总觉得他在装傻，琼陇门即便经过内乱，当初也是江湖上第一大门派，他会缺钱？
他试探道：“这点你不是应该深有体会吗？”
川隐尘笑了几声，没有回答上官牧林，径首朝外面走去。
天色暗了些，街道上人反而更多了，小贩推车卖着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一边还有做糖人的。
(http://www.220book.com/book/JYYB/)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