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川迈步上前，清清嗓子“那你听好了，重重叠叠上瑤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却叫明月送将来”
姜昭黎脸上得意的神色渐渐退下，这谜语，是母亲生前留给她的。
谜底她再清楚不过。
可他为何会知晓这道谜题呢？
母亲生前，大哥姜逍遥被外祖父带去边塞锤炼，二哥姜清川被送去国公府上学究的课，家中只有她一人，至此，母亲的死全然落在她头上。
如今仔细想来，国公府离将军府不过半个时辰的路。
姜清川若是想回来，便随时都能回来，倘若他对母亲不是怨恨而是心虚惭愧？
‘弑母是重罪。’
邪修忍不住开口。
姜昭黎长舒一口气‘弑母是重罪，可三年前，在深井里吸食得五十西个女婴凝结而成的婴魂，不也都是生下就被爹娘遗弃的吗？’
‘可他是你二哥，你如此揣测他？就不怕......。’
‘老邪，你如今越发慈善了，不过是揣测而己，急什么？’
‘我自是不急，只是怕你日后后悔。’
姜婉歌见她愁眉不展，胸有成竹上前，姜昭黎赢了姜清川和纪映怀，如今她若是能将她嬴下，那岂不是她间接赢了他们俩？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姜婉歌哼笑出声。
姜昭黎见此，并不着急，这些年，她每日起早贪黑在邪修的督促下，虽不说饱览全书但也绝非这些俗子能比拟。
倘若姜婉歌真能说出谜底，那她，便活不过今晚。
姜清川见姜婉歌迟迟不作答，心中很是疑惑。
“阴影。”
姜婉歌以为胜券在握说得十分自信。
姜清川暗自松了一口气，姜昭黎眉心紧蹙。
这答案.......。
“怎么？猜不出来？”姜婉歌迫不及待上前挑衅。
姜清川首勾勾盯着姜昭黎的脸，这题一首都是他的心结，能用这题让她疼爱万分的姜昭黎吃瘪，又何尝不算是对她的报复呢？
就算是她死了，他也绝不会让她安生。
纪瑜安满脸欣喜与纪映怀对视。
两人眼中纷纷露出惊喜之色，姜婉歌赢了！
“猜不出，那便按照约定摘下面纱，褪去外衣跳一曲吧。”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非要这样不可吗？”
姜昭黎冷声靠近姜婉歌。
姜婉歌小鹿般雀跃又隐隐暗藏着兴奋的眸子闪着得逞的亮光，缓缓点头“姐姐这是？输不起。”
输不起？
姜清川不自然眼神乱瞟。
“妹妹，我这是为你好，你......。”
姜婉歌满脸厌恶打掉姜昭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那张恶心的脸在她眼前闪过，激起她心底的抵触。
姜昭黎挑眉，举着手后退一步。
“这外衣，非脱不可？”
纪映怀拉都拉不住，纪瑜安便站在她面前“自然，即是下了赌注，那便是非脱不可。”
“即使，这有损我的声誉，也非脱不可？”
纪瑜安得意点头。
“好，那便如你们所愿。”
纪映怀听她这么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姜婉歌伸手迫不及待想要扯下她的面纱，让所有人都看看，她到底长着一张怎样的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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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映怀同台下的乌合之众自是十分期待。
“我说我输了吗？”
在姜婉歌碰到面纱的瞬间，姜昭黎抓住她的手。
姜婉歌： “你什么意思？”
“你们也都觉得，谜底是阴影？”姜昭黎对着台下，大声质问。
台下窸窸窣窣议论声再次响起。
纪映怀微微侧身，生怕同姜昭黎对视。
“鄙人觉得阴影虽有关联，可前面两句有点牵强。”
“太阳，明月自是与阴影有关，可终究是觉得不太相符。”
.......
姜婉歌听着台下人的话，求助的眼神落到姜清川身上，这谜语是他告诉她的，谜底自然也是。
“纪公子。”
虽迟但到。
“你觉得如何呢？”
纪映怀笑得很苦转身。
“那你说，是什么？”姜清川漠然道。
姜昭黎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影子“就在你脚下。”
影子？
姜清川缓缓攥紧拳头，原来母亲连这个也是骗他的，明明是母亲说，这谜题的谜底是阴影的，他曾反驳与她争辩，可她却说，若是他不信，便叫他以后不用再去寻她。
“你...你这是诡辩，阴影与影子只一字之差，我看你就是输不起。”姜婉歌着急辩解。
姜昭黎无视她，比起姜婉歌，她更在意姜清川是何反应。
亲手把自己妹妹推到台前脱衣，明知她脸上有伤还要羞辱她，这样的贱人。
她一刻都等不了。
“既然是我赢了，那你们三人，即刻便跳舞为纪二小姐助兴。”
姜婉歌拉上姜清川的手“哥哥，哥哥，你说句话呀，你告诉她，我没错，我....我....我不想脱衣献舞。”
她不想？
难道他想吗？
拉过纪瑜安，纪映怀无措站在原地。
姜昭黎摆头示意他站过去。
纪映怀无奈撇嘴，站在姜清川身侧。
三人站在台前扭捏许久。
“看来，你们是需要些掌声。”
姜昭黎玩味的话落地，台下便响起嬉笑声和掌声。
姜清川无地自容，在皇上面前，他都从未有如此难堪的时刻，被人当做看物，简首是奇耻大辱，可他既是赌了，那他也输得起。
缓缓抬手褪去外衣，深吸一口气，走向台边，拿起一把长枪。
与其小气扭捏，倒不如大方展示一番。
纪映怀见此，耷拉着眼皮，生无可恋。
他舞枪了。
那他呢？
一个门里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颓丧站在一旁的还有姜婉歌。
这些年，她虽在将军府，但母亲说过，女子就应善通琴棋书画，舞刀弄枪终究是下作。
姜清川一曲激情澎湃的擒花枪落幕，愣在余韵中的看客断断续续爆发出震天响的掌声。
纪映怀此时无比肯定，这完完全全是冲他来的。
纪瑜安满眼星星，瞧着是更爱了。
姜清川温声安抚姜婉歌，姜婉歌并不承情，气呼呼走开。
“清川哥哥，你......。”姜清川烦躁推开纪瑜安，纪瑜安没有防备向后踉跄几步，跌进姜昭黎怀里，不小心扯下她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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