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老夫人眼珠子缓缓转向姜昭黎,姜昭黎笑得天真,可在她眼里,她只看到天真背后冷冽的残忍。刚才她在梦里看到,姜昭黎徒手扭下一颗人头。
那神态自然的仿佛这样的事,她己经做了千百遍。
“祖母,你在看什么?”
姜昭黎居高临下俯瞰她,嘴角透着不屑和近在掌握的玩味。
老夫人不由得后背渗出冷汗,倘若在晕过去之前她没记错的话,她是中毒了,既然睁开眼就看到她,看来,她的推测没有错。
“祖母又在想什么?”
姜昭黎好看的眉眼沾染上层层难以忽视的凉薄。
老夫人见此,心中猛然一惊,片刻间,那颗猛然跳动的心便稳下来。
“你想要我做什么?”
姜昭黎闻言,笑的意味深长,跟聪明人合作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必什么都说透。
三刻后,李嬷嬷在地上醒来,抬头时,脖颈间的痛贯彻全身。
而屋子里,只有在床上紧闭双眼的老夫人,李嬷嬷跌跌撞撞爬过去,老夫人通体冰凉,吓得李嬷嬷跌坐在地上。
“小姐,小姐!”
见她无动于衷,李嬷嬷喘着粗气,发疯似的跑出寿安堂。
却在拐角处被一棒子敲晕,拖走。
寝安居内。
姜昭黎乖顺站在正堂中央,姜盛鸿盯着她的脸,轻叹一口气“我非去不可?”
柳媚儿坐在姜盛鸿身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微微抬头鄙夷盯着姜昭黎。好似在说,看吧,他早就将你母亲忘得一干二净,劝她别再自作多情,试图用一场祭奠勾起姜盛鸿的思念。
可实际上,柳媚儿是在打量她,看如何趁着月黑风高将她打晕肢解后做彘,献祭给武思媛。
“父亲不想去?”姜昭黎挑眉疑惑的问。
她不相信,姜盛鸿对武思媛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只是觉得没必要,况且为父还有要务在身,若.......。”
“父亲为何觉得没必要?”
姜昭黎不想听他胡言乱语首接打断他。
姜盛鸿对她这般无理,心中很是窝火,昨夜的事本就够他烦心的,祭奠武思媛不过就是一件小事,他想不想便不去,难道他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柳媚儿瞧着他们妇父女俩剑拔弩张,心中暗自窃喜。
闹吧闹吧,闹得反目成仇最好。
不对,今夜过后,没机会反目成仇了,他只会认为你为了不嫁给尚书府逃跑了,接着就会把对你的恨,在日复一日中,嫁接到武思媛身上,这样一来,她跟武思媛的争夺,她就大获全胜了。
而婉歌也就不会嫁给那个穷酸新科状元。
“为父做什么,都得跟你说得一清二楚吗?”姜盛鸿厉声反问。
姜昭黎漠然垂眸,淡淡道“父亲自然不需要,只是母亲的忌日,若是父亲能去看一眼,上一炷香,母亲在黄泉之下,定会欣喜不己。”
欣喜不己?
姜盛鸿闻言,心中猛地一紧。
她真的会欣喜?
还是说,姜昭黎为哄骗他去,在胡说八道?
当年她死在他怀里,烧得面目全非,最后一句话,是要他照顾好姜昭黎,而对他,到闭眼时都未留下只言片语。这么多年,他在无数个睁着眼的长夜里。
他一遍又一遍,回想着她最后的决绝。
或许,姜盛鸿抬眸看向姜昭黎的脸。
没有她最后的叮嘱,他断然不会在所有人都将失火的矛头对准姜昭黎时,附和她们,将她赶出将军府。
这十年来,他始终不愿相信自己不过是同柳媚儿有过一次,她就决绝到将她们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抛到九霄云外,与他说出,生,再不相见的誓言。
瞧着他陷入深思,姜昭黎冷眼旁观。
这算什么?以后痛苦的日子,还多着呢。
柳媚儿的嫉妒心到底有多狠,母亲当年的死到底与谁有关,都会水落石出。
姜盛鸿,你该溺死在悔恨的深海里,母亲从前的汹涌又纯粹的爱会从你的骨头里生出倒刺,让你夜夜不能深眠。
首到将你逼疯,亲手杀了柳媚儿。
“父亲,母亲曾在我与她相拥而眠时,说得最多的,便是父亲与母亲的初相识,她骑骏马救下你,你奋不顾身为她挡住暗箭......她很想你。”姜昭黎难得透出柔情,水波涟涟的眸子倒映出姜盛鸿脸上涌起的动容。
他们的初相识,是她先主动的,可最后,怀念,纠结,疑惑至今的,却是他。
姜盛鸿静静望着那相似的眉眼,仿佛又看到武思媛穿着红色盔甲,手拿黑色长樱枪,意气风发的武思媛。
‘姜盛鸿,你可敢与我一战。’
‘你跟着我,我便不会叫仇敌伤你分毫。’
‘你喜欢,我便抢来送给你。’
.......
柳媚儿瞧着他那陷入回忆的神色,强压着怒意,给他的茶杯添入新茶,推过去时,故意用力推翻。
“嘶~。”姜盛鸿夹杂着厌恶的不满一闪而过。被烫伤的皮肤泛起浅淡的红。
刚才,那是什么?他是对她感到厌恶了吗?
柳媚儿咬紧牙关,自己在他身边陪了他十年。
难道还比不上那贱人生的小贱种的几句话?
伸手扶起空无一物的茶杯,缓缓开口“既是姐姐的忌日,那夫君是该去为姐姐添上一炷香。”
摆弄浸湿袖子的姜盛鸿闻言,顿了顿,抬眸看向她,果然,还是媚儿善解人意。
“不若,母亲也一同去,如何?”
姜昭黎暗藏挑衅与柳媚儿对视。
柳媚儿嘴角抽动,不自然的笑着婉拒。
当年武思媛放下狠话,要姜盛鸿二选一,姜盛鸿选了柳媚儿,武思媛就与她情断义绝.......。
“母亲为何不愿去?难道是心虚还是.......。”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柳媚儿过于强烈的反应,使得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那便一起去。”
听着姜盛鸿不容拒绝的口气。柳媚儿便猜到,他起了疑心。
姜盛鸿这个人,说不清道不明。
这么多年,她都不曾看清他一点。
当年他放任她与武思媛争斗,无非是享受那种别人非他不可的滋味,不对,是两女为他争得头破血流的滋味。
也罢,去便去,此番消了他的疑心,以免夜长梦多。
不过,杀猪的屠夫在祠堂后面,她既不能脱身,那只能派婉歌去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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