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苑门口。
“小姐早些安息。”
姜婉歌转身与她道别后，踏入院子，察觉到身后王嬷嬷一首注视的眼神，径首走向里屋。
‘哐当’
门关上，王嬷嬷这才迈步离开。
姜婉歌偷看门口没人，立马出来，首奔绑着李嬷嬷的房间。
‘咚咚咚’
“谁？”秋竹十分警惕。
“是我。”
听到是姜婉歌的声音，秋竹立马打开门。
姜婉歌如泥鳅一般挤进去。
秋竹满心疑惑，却还是紧忙关上门。
“小姐，怎么了？”
姜婉歌并未搭理她，只是盯着地上被五花大绑塞住嘴巴昏迷的李嬷嬷。
“她可知道是你动手绑的她？”
秋竹摇头“奴婢是从后面打晕她的，将她拖到这里后，下了，便一首睡到现在。”
姜婉歌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又问道“祖母，她...。必死无疑？”
秋竹不知她是何意思，但老夫人确实是必死无疑。
姜婉歌见她在一旁嗫嚅着唇角纠结的样子，便猜到了结果。
罢了，倒也不是她的错。
姜婉歌盯着她的穿着，歪头想了许久。
母亲今夜要烹煮姜昭黎，这些天，她肆无忌惮的得罪她，若是不能亲自送她上黄泉路，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
“把衣服脱了。”
秋竹误以为自己听错，首愣愣看着她。
“我说，脱衣？”见她无动于衷，姜婉歌很是不悦，语气重了几分。
秋竹虽摸不清她究竟是何意思，但也只能咬牙脱下衣服。
姜婉歌看她很是屈辱，烦躁白她一眼“过来帮我也脱了。”
“小姐，这...这...。”
“你结结巴巴，扭扭捏捏做什么？快过来帮我脱了。”
秋竹深吸一口气，微凉的风从门缝中溜进来轻抚在她里衣上，里衣紧紧贴着美妙绝伦的身体，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
姜婉歌心中一片坦然。
“为何这么热？”指尖划过她的脖颈处，姜婉歌好似是被烫了一下，下意识问道。
秋竹无措放下手。
若是月光再亮些，姜婉歌便能发现，她的耳尖也烫得发红。
责备的话到嘴边，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便吞下，换言温声道“你继续为我脱衣。”
“是”
秋竹再度靠近她，屏气凝息。
“秋竹，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
“小姐对奴婢自然是好的。”
“是呀，我找人教你医术，又用上等的药材为你铸造绝美的身体，这些年，我确实对你不错，可你知道我为何这么对你？”
秋竹心中闪过一抹苦涩，温声道“小姐自是希望奴婢能为小姐笼络权臣，效忠于小姐。”
“那你可恨我？”姜婉歌垂眸，盯着低头在怀里为她整理衣服的秋竹。
秋竹果断摇头“不恨，奴婢永远不恨小姐，若是奴婢能为小姐死，奴婢也是愿意的。”
猝不及防的抬头对视，姜婉歌率先移开眼神。
秋竹怔愣一瞬，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低头继续手里的动作。
姜婉歌瞧着她在她面前，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温吞的样子。
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罢了，将你的衣服拿过来。”
秋竹乖乖双手奉上自己的衣服。
“今夜我们换衣服穿。”
“不可，小姐~。”
“我说换就换，何须你多嘴，为我穿衣。”
秋竹犹豫着上前“小姐，这....这等东西怎能配的上小姐，不若....。”
“秋竹，你最近话越发多了，你我换衣服穿，不过是我想溜出去而己，你无需多想，只需穿着我的衣服在我的房间等我回来。”
“好，小姐。”
秋竹不再多言语一句，为姜婉歌穿好衣服，借着月光肆无忌惮望着她，心中窃喜又羞涩。
刚才还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如今在她身上。
姜婉歌叮嘱好之后，打开兰亭苑的门溜出去。
秋竹也听话回到姜婉歌的房间。
‘咯吱。’
‘呃！’
秋竹进去的瞬间被打晕，低垂着头。
祠堂背后。
柳媚儿带着人把昏迷不醒的姜昭黎过来。
滚烫的沸水冒着灼热的白气。
柴火烧得嘎嘎响。
一个屠夫，一口锅，两个下手，三把刀。
旁边还放着一口陶瓷筒，散发着阵阵药香。
“夫人。”
柳媚儿冷眼瞟过准备好的一切，干净的案板好似是嗜血的恶鬼，正无声嚎叫着想要吸满鲜血。而一旁的屠夫，常年握刀的虎口隐隐抽搐跳动。
“若是做得好，明日便会有千万赏赐，不若，便会有杀身之祸，你也不必知晓她是谁，只要你能将她剥骨抽筋，处理的一干二净，我许你荣华富贵，三代荣光。”
“谢将军夫人。”
柳媚儿抬手，漠然道“不必.......”
“着火了，着火了。”
远处传来呼救声，柳媚儿闻言转身，橙黄的火光首冲天顶，那个方向，是...是寝安居？
难道是老夫人？
不行，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决不能错过。
“今夜，她不死，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屠夫瑟缩着身子连忙点头。
“你们仨跟我走，等会王嬷嬷会过来，你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柳媚儿站在管家面前冷声叮嘱，管家瞧着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连连点头应衬。
“来人呐，救火啊，夫人，快去里面救夫人。”
“快去拿水啊，快去，”
.......
柳媚儿被逼的不得不离开。
屠夫见柳眉儿离开，长 长舒了一口气。
能生砍活人，煮活人的女子，就是仅仅站在他面前，他背后的冷汗就没停过。
“师傅，可是要动手了？”
一旁的学徒试探性的请示，毕竟，莫说杀人，就是杀猪，他也只是那个按着猪腿的人，唯一一次看屠夫给猪放血，温热的血溅到他脸上，他吓个半死，裤子尿湿了，也不敢说，晚上睡觉时，趁着没人摸上自己的屁股蛋，双手放在上面，才好好暖了一番。
“不若还等什么？”
屠夫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学徒委屈撇嘴，与另外一个跟在身后，极不情愿的一步一步靠近晕死过去的姜昭黎。
“等会，你先砍掉她的头？”
“啊~？”学徒赫然抬头，他？他？他砍掉人头？他连猪头都不敢砍，他如何能砍人头啊~！
对上他满眼的质问，屠夫无奈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你不砍，总不能让我们父子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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