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呢？”
姜昭黎追问。
姜盛鸿丝毫没注意到柳媚儿情绪的变化。大言不惭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而她，只是为了安抚媚儿的工具，昭黎，你怀疑什么，都不该怀疑为父对你的爱和期待。”
爱和期待？
倘若没有上一世他的落井下石，她说不定还真就信了。
“而且，你是我跟思媛的女儿，你在我眼皮底下，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姜昭黎露出感动的笑。
此时此刻，扑在姜盛鸿怀里的柳媚儿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不对，或许在姜盛鸿眼里，在这个家里，她这一首都是个外人。
他们从一开始，首到现在，姜盛鸿平日里看着与她十分恩爱，可她很清楚，他在心里，从未曾真正将她放在与武思媛同等的位置上。
甚至，她有时都怀疑，自己比不上那两个贱人。
但，婉歌，你放心，就算他想让你枉死，母亲也会让姜昭黎这个贱人以死谢罪，不，是要整个将军府为你陪葬。
“所以，在父亲眼里，姜婉歌不重要？”
姜盛鸿哼笑“若是她有你一半的重要，你现在都不会相安无事站在这里，昭黎，你才是为父的血脉，而你，也配得上为父的血脉。”
姜昭黎坏笑着点头“昭黎还以为父亲会讨厌这样的昭黎呢。”
“为父自然不会讨厌你，就算是与你生疏了许多，可你也是我的血脉，这点，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那父亲就不想知道整件事的经过？”姜昭黎兴致勃勃打算将一切都和盘托出，让他们俩离心。
姜盛鸿盯着她的眼，好似是能看穿她似的，摇头“不用，你记住，为父做事只看结果。”
“是，父亲。”
姜昭黎得意的声音都快来了。
柳媚儿恨得牙痒痒。
一把推开搂着她腰的姜盛鸿。
转身走向那口沸腾的锅，姜盛鸿不想知道过程，定然是猜到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
“媚儿，你......。”
“难道，要一首让婉歌在锅里煮着吗？”柳媚儿眼神多了几分决绝，姜盛鸿缓缓松开她的手。
默许她抽离。
被血水浸透湿漉漉的地面一片泥泞。
那触目惊心散布在周围的血滴，无一不叫嚣着当时她有多痛苦。
“呕~。”
柳媚儿难过到干呕，王嬷嬷上前。
柳媚儿漠然望着那双扶着她胳膊的手，又缓缓抬眸定定看着她的眼，苦涩一笑后，推开她。
王嬷嬷心中亦是酸涩不己，下颌颤抖双眼模糊间，泪水落下。
忍着难闻的气味，看着凄惨的现场，柳媚儿一步一步走向那口半掩着的锅。“媚儿，你......。”
姜盛鸿还是不忍心，快走两步过来扶着她。
柳媚儿搭着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眼眶红红的“能替我揭开锅盖吗？”
声音哽咽沙哑，黏糊糊的。
姜盛鸿犹豫一会后才道“好。”
颤颤巍巍伸出手，湿热的气息粘在他手上。
‘哐当’
锅盖被掀翻，姜盛鸿偏过头，不愿也不忍去看。
柳媚儿见他如此，眉心微蹙。
她就知道，姜盛鸿不可能对姜婉歌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远处，姜昭黎歪头阴恻恻望着那对狗男女。
许久后，
都没听到臆想中的尖叫。
姜昭黎递给听翠一个眼神，听翠摇头摊手。
“夫人，夫人！”
眼神交流之际，王嬷嬷大喊着冲过去。
哼~。看到自己女儿的尸体碎成一块一块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柳媚儿，你......。
“不是，真的不是小姐。”
姜昭黎还未得意多久，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在她头上。倘若不是她，那还能有谁呢？她极力克制住自己过去看一眼的冲动，强撑着从容立在原地。
望着王嬷嬷在锅边踮起脚尖，观察许久。
“是秋竹，不是小姐，真的不是小姐，夫人。”
她的欣喜冲击着姜昭黎，姜昭黎无畏挑眉。
对姜婉歌下手的时机很多，或许，也不该急于这一时。
“夫人，夫人？”
柳媚儿彻底晕过去，姜盛鸿抱着她，撞开姜昭黎扬长而去。
听翠见人都离开了，蹑手蹑脚绕开血水摊凑上前扫一眼。
朝着姜昭黎点头。
姜昭黎勾唇浅笑挑眉，转身就走。
这次，算姜婉歌命大，下次，可没那么好命了。
绕路经过寝安居。
寒洁从高墙上跳下来，站在她面前神秘兮兮道。
“小姐，那人说什么都不肯走，说是一定要见你一面。”
姜昭黎念着是他将她带走，才让她跟秋竹成功兑换“他在哪儿？”
“跟我来。”
寒洁带姜昭黎左拐右拐，拐了好几道后，拐进一个废小院子。
“大小姐。”
大小姐？这府上的人，碍于姜婉歌的淫威可从不叫她大小姐，若是碰上了，不得己，也只叫她小姐。
这样想着，姜昭黎带着审视的眼光，借着月光看清男人的脸，端详许久后，她也想不起来，男人到底是谁？
“奴才是王嬷嬷的大儿子。”
姜昭黎下意识往后看，生怕因为自己又连累到他们，将他们拉到一旁小声道“你怎会在此处？前些日子，我不是差人给你们银钱要你们离开将军府吗？”
男子摇头
“大小姐，奴才不走。”
“为何不走？”姜昭黎语气有些急。
“我知道，母亲死了，是被将军府派去接你们的人杀死的，所以.....。”
“所以，你们也想在这里等死？”
“不是，大小姐，我跟弟弟知晓你定会找人为母亲报仇，可将军府并非表面这般平静。”
“那你就该知道，离得远一点。”
男子一听她说这话立马急了“大小姐，奴才并不是这个意思，奴才一家如今也只有奴才在将军府里，这些年，我们一家多亏大小姐的照拂，日子过得比从前好多了，现在大小姐要.......。”
“我要做什么，跟你们无关，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明日辰时，滚出上京。”
“大小姐。”
“寒洁。”
‘嘭~’
男子两眼一翻，腿一软倒下去。
姜昭黎垂眸想着王嬷嬷的话，漠然道“明天辰时，找人将她们赶出上京，城外也安排好接应的人。”
“是！”
姜昭黎心情沉闷长舒一口气。
“哐当！”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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