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停在一栋废弃的加油站前，
夕阳的余晖洒在锈迹斑斑的油泵上，给整个世界镀上一层橘红色的光。
桃子跳下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累死我了！先休整一晚，明天再进血肉之巢！"
阿澈推了推眼镜，从后备箱拿出几盒军用罐头："根据数据分析，我们的体力恢复至少需要8小时。"
顾渊靠在车边，银灰色的右眼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确认安全后，才淡淡开口："轮流守夜。"
我坐在台阶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修长，皮肤下隐约有暗纹流动，指甲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黑色。
这双手，早就不是普通人的手了。
"怎么了？"夜莺的声音带着戏谑"怀念从前那个弱小的自己？"
我没有回答，只是拧开一瓶水，狠狠灌了几口。
桃子一屁股坐到我旁边，递过来一盒牛肉罐头："喏，补充体力！"
我接过罐头，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味道寡淡得像嚼蜡。
"喂，新人，"桃子用手肘捅了捅我，"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愣了一下，思绪突然被拉回很久以前——
办公室、电脑、咖啡、永远做不完的报表……。
那些平凡到无聊的记忆，现在却显得那么遥远。
"普通上班族。"我轻声说。
"哈？"桃子瞪大眼睛，"骗人的吧？你砍怪那架势，比我训练三年的还熟练！"
顾渊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银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能看透什么。
阿澈推了推眼镜："根据行为模式分析，她确实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
"那你怎么做到的？"桃子凑近，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第一次进副本就能活下来，还能生啃核心？"
我握紧罐头盒，金属边缘割得掌心发疼："运气好。"
"撒谎。"夜莺低笑，"你明明是因为我。"
桃子撇撇嘴，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彩虹糖，倒出几颗递给我："喏，甜的能让人心情好！"
我看着掌心那几颗色彩鲜艳的糖，突然想起以前办公室的同事也总爱分这种糖……
那个总爱八卦的小林，现在还活着吗？
那个总让我加班的主管，是不是早就变成了诡异的食物？
"喂！发什么呆呢！"桃子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快吃啊！最后一包了，我可是忍痛分给你的！"
我捏起一颗红色的糖放进嘴里，甜得发腻的味道在舌尖炸开。
"……好甜。"
"对吧对吧！"桃子得意地晃着脑袋，"这可是末日前的存货，吃一颗少一颗！"
阿澈突然插话："理论上，糖果的保质期己经——"
"闭嘴！"桃子抓起一把土扔过去，"就你话多！"
顾渊看着我们闹，嘴角极轻地扬了一下。他走到我面前，丢过来一条毯子："休息。"
我接过毯子，粗糙的触感让我想起以前家里那条用了十年的旧毛毯。
多久没回家了？
多久没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夜莺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睡吧，小容器……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我裹紧毯子，靠在墙边，看着桃子缠着阿澈要零食，顾渊安静地擦拭着他的银刀。
火光映照下，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而我，似乎己经快忘了——
自己曾经也是个会为房租发愁的普通人。
我睡着了。
或者说，我的意识沉入了黑暗，而夜莺——她终于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她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妖异的笑。
月光下，她舒展着我的身体，指尖划过脸颊、脖颈，像是在欣赏一件久违的工艺品。
"真弱啊……"她轻声呢喃，声音酥软入骨，却带着刺骨的冷意，"不过，勉强能用。"
她站起身，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全球诡异降临，我才是大的bos》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月光洒在她（我的）身上，勾勒出修长的轮廓。
长发如瀑，垂至腰间，皮肤在夜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瞳孔深处流转着暗金色的纹路。
夜莺轻轻一跃，翻上加油站的屋顶，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整个世界的气息都吞入肺中。
自由的味道。
她太久没感受过了。
久到……她自己都快忘了。
"老大，她醒了！"桃子躲在远处的废弃车辆后，压低声音道，"不对……这感觉不像她！"
顾渊的银灰色右眼在黑暗中微微闪烁，他盯着屋顶上的身影，低声道："别惊动她。"
阿澈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出数据流："能量波动异常，精神分裂的可能性提升至87%。"
桃子撇撇嘴："你们说……她知不知道自己在梦游？"
顾渊没回答，只是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夜莺当然知道他们跟在后面。
她只是懒得搭理。
"呵……"她轻笑一声，脚步轻盈地走在废弃的公路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隐约能看到一对虚幻的羽翼轮廓。
她停在一家破败的甜品店前，玻璃早己碎裂，柜台里落满灰尘的蛋糕模型却还保持着鲜艳的色彩。
"人类……"她伸手抚过那些虚假的甜点，语气嘲讽，"连食物都要做得这么漂亮。"
她突然回头，看向阴影处："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顾渊从黑暗中走出，银刀并未出鞘，但右眼己经完全变成了冰冷的银色："你不是柳如烟。"
夜莺歪头一笑，长发滑落肩头："是，也不是。"
桃子忍不住从后面跳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精神分裂？第二人格？还是……"
"还是什么？"夜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诡异？怪物？"
阿澈的探测器疯狂报警，他盯着数据，声音紧绷："能量等级……无法测算！"
夜莺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月光下的曲线妖娆得不像话："放心，我对你们没兴趣。"
她转身，长发如绸缎般拂过空气："难得出来透透气，别打扰我。"
顾渊的手按在刀柄上："你会伤害她吗？"
夜莺脚步一顿，回头看他，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她是我最珍贵的容器，我比你们……更在乎她的死活。"
说完，她轻盈地跃上屋顶，消失在月色中。
桃子瞪大眼睛："老大！就这么放她走了？！"
顾渊沉默片刻，收回银刀："她没说谎。"
阿澈推了推眼镜："根据能量波动分析，她确实没有敌意……但危险等级极高。"
"那新人怎么办？"桃子急得跺脚，"总不能让她一首梦游吧？！"
顾渊看向远处："等。"
夜莺逛够了。
她站在城市最高处，俯瞰着被黑暗笼罩的世界，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无聊。"
她厌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瞳孔中的金色己经褪去。
我的意识缓缓回归，身体一软，差点从楼顶栽下去——
一双手稳稳扶住了我。
顾渊的脸近在咫尺，银灰色的右眼在月光下格外醒目："醒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桃子从后面探出头，干笑两声："哈哈，你梦游了！还跑得贼快！"
阿澈面无表情地补充："跳了七栋楼，逛了三条街，还对着蛋糕店发呆了十分钟。"
我："……"
顾渊松开手，转身走向楼梯："回去睡觉。"
桃子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新人，你梦游的时候……超酷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夜莺在我脑海中轻笑：
"睡吧，……"
"今晚，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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