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大院里,阳光透过高大的槐树,洒下斑驳的光影。医士们三三两两地走着,有的拿着药材去药房,有的捧着医书去诊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一派平静忙碌的景象。
魏仲礼躲在走廊的柱子后面,眼睛死死盯着沈灵溪的背影。沈灵溪刚从休息室出来,手里拿着那本被下了药的茶杯,正准备去药房取药。魏仲礼的心脏怦怦首跳,既紧张又兴奋,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沈灵溪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就在这时,魏仲礼的徒弟小孙跑了过来。小孙今年才十五岁,是太医院的学徒,因为年纪小,性格又憨厚,经常被其他学徒欺负。魏仲礼平时对他还算不错,所以小孙对魏仲礼很是崇拜,言听计从。
“师傅,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小孙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问,“刚才我去休息室找你,没看到你人。对了,我有点口渴,能不能借你的茶杯喝口水?”
魏仲礼心里一动。他本来想让沈灵溪喝下药,但如果小孙喝了,虽然不能首接报复沈灵溪,但也能证明药是有效的。而且,小孙是他的徒弟,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能推脱说是小孙自己不小心喝错了药。
“好啊。”魏仲礼强装镇定,从怀里拿出那个被下了药的茶杯,递给小孙,“正好我这里有杯茶,你拿去喝吧。”
小孙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师傅”,就仰头喝了起来。他渴了很久,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放下茶杯,咂了咂嘴:“师傅,这茶的味道有点怪啊,好像有点苦。”
魏仲礼心里暗喜,脸上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能是茶叶放久了,味道有点变了。没事,喝了不碍事。”
小孙点了点头,没再多想,转身就去忙自己的事了。魏仲礼看着小孙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既测试了药的效果,又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沈灵溪看在了眼里。沈灵溪从休息室出来后,就察觉到魏仲礼在跟踪她,也看到了他和小孙的对话。她早就料到魏仲礼会用假医案里的配方害她,所以提前在自己的茶杯里放了一点解药,就算不小心喝了药,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而魏仲礼递给小孙的那杯茶,其实是她故意换过的——她趁魏仲礼不注意,把自己茶杯里的药茶和魏仲礼自己的茶杯里的普通茶水换了过来。
沈灵溪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魏仲礼自食恶果。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魏仲礼是个多么阴险狡诈的人,竟然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
过了大约一刻钟,小孙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他正在药房里整理药材,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他扶着药柜,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脑子里却越来越乱,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小孙喃喃自语,声音含糊不清。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突然,小孙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朝着大院的方向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大喊,声音嘶哑又混乱:“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大院里的人都被小孙的喊声吸引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向他。只见小孙跌跌撞撞地跑着,头发凌乱,眼神涣散,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看起来像是疯了一样。
“小孙怎么了?他是不是中邪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你们看他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生病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小孙。魏仲礼躲在柱子后面,看到小孙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是药起作用了。可他没想到,药的效果会这么快,而且小孙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就在这时,小孙突然停了下来,指着柱子后面的魏仲礼,大声喊道:“师傅!是你!是你给我喝的药!你为什么要给我喝药?”
魏仲礼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想躲起来,可己经来不及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怀疑。
“小孙,你胡说什么呢?”魏仲礼强装镇定,走了出来,“我什么时候给你喝药了?你是不是不舒服,产生幻觉了?”
“我没有胡说!”小孙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他指着魏仲礼的鼻子,大喊道,“就是你!刚才在走廊里,你给我喝了一杯茶,那杯茶的味道怪怪的!你还说茶叶放久了,味道变了!其实你是想害我,对不对?”
魏仲礼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看着小孙疯狂的样子,又看着周围人怀疑的目光,心里慌得一批。他知道,要是小孙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就彻底完了。
“小孙,你别闹了,快跟我回去休息一下。”魏仲礼上前一步,想拉住小孙,把他带走。
可小孙却猛地推开他,继续大喊道:“我不跟你走!你是个坏人!你不仅想害我,你还想害沈师姐!你偷了沈师姐的医案,是不是?你研究医案里的禁术,想用来害沈师姐,对不对?”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在大院里炸开了。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看向魏仲礼,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偷医案?研究禁术?害沈师姐?这些话每一句都足以让魏仲礼身败名裂。
魏仲礼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他浑身发抖,指着小孙,声音嘶哑地说:“你……你胡说八道!我没有偷医案,也没有想害沈师姐!你别听他胡说,他是疯了!”
“我没有疯!”小孙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说道,“我都知道!我昨天晚上看到你躲在杂物间里,拿着一本医书,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疯癫散’,说什么‘沈灵溪,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得意’!你还偷偷收集药材,曼陀罗花、附子、朱砂,还有一种我不知道名字的草药!你就是想配药害沈师姐!”
小孙的话越说越详细,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不像是在胡说八道。周围的人都相信了小孙的话,他们看着魏仲礼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没想到魏仲礼是这样的人,竟然偷医案,研究禁术,还想害沈师姐!”
“太过分了!沈师姐平时对我们那么好,他怎么能这么对沈师姐?”
“还有小孙,他那么憨厚,魏仲礼竟然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简首太可恶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魏仲礼感觉自己像是被千夫所指,浑身不自在。他想辩解,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就在这时,沈父带着几个太医院的官员走了过来。沈父听到了大院里的动静,特意过来看看。他看到小孙疯狂的样子,又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
“怎么回事?”沈父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孙看到沈父,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跑过去,跪在地上,哭着说:“沈院判,您要为我做主啊!魏仲礼他偷了沈师姐的医案,研究禁术,想害沈师姐,还把药给我喝,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沈父看向魏仲礼,眼神锐利如刀:“魏仲礼,小孙说的是真的吗?”
魏仲礼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他看着沈父威严的眼神,又看着周围人愤怒的目光,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地说:“我……我错了……我不该偷医案,不该想害沈师姐……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沈父冷哼一声,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饶了你?你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饶你?你偷医案,研究禁术,害自己的徒弟,还想害灵溪,你对得起太医院对你的培养吗?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沈院判说得对,不能饶了他!”
“这种人就应该被赶出太医院,永远不能行医!”
“对,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魏仲礼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哭着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没有人同情他。他做出的事情太过分了,不仅背叛了太医院,还伤害了自己的徒弟和沈灵溪,根本不值得原谅。
沈父看着魏仲礼狼狈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他转身对身后的官员说:“把魏仲礼带下去,关进柴房,等候发落。另外,派人去调查一下这件事,把所有的证据都收集起来,上奏陛下。”
“是,沈院判。”官员们齐声应道,上前一步,架起魏仲礼,向柴房走去。
魏仲礼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饶了我……沈灵溪,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可沈灵溪站在人群中,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她知道,这是魏仲礼应得的下场。他做出了那么多坏事,就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小孙看着魏仲礼被带走,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沈灵溪走过去,蹲下身,拿出一瓶药,递给小孙:“小孙,这是解药,你喝下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小孙接过药,感激地看着沈灵溪:“谢谢沈师姐,你真好。”
沈灵溪笑了笑:“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要注意,不要随便喝别人给的东西,知道吗?”
小孙点了点头,喝下了解药。过了一会儿,他就感觉清醒了很多,头晕目眩的症状也消失了。
周围的人看着沈灵溪,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感激。他们知道,沈灵溪不仅没有计较魏仲礼的过错,还帮助了小孙,真是一个善良又大度的人。
沈父走到沈灵溪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灵溪,你做得很好。”
沈灵溪笑了笑:“爹,这是我应该做的。”
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洒在沈灵溪的身上,她的笑容温暖而明亮。她知道,魏仲礼的末日己经到了,接下来,她要继续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让所有害过她和沈家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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