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我示意若鱼,让她抽时间劝劝承祖回公司帮忙的,这公司毕竟姓溥,是您和他父亲两代人的心血,妈,你知道不知道?公司现在走下坡路啊。”
“下坡路?溥云裳,这公司交给你,你不说年年利润增长,怎么现在在走下坡路?你是怎么管理公司的?”
溥董事长脸色一白,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沙发扶手,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和委屈:“妈,我真的尽力了……这两年大环境不好,竞争对手又步步紧逼,我天天盯着项目、跑市场,实在是分身乏术。”
她眼眶微微发红,语气里满是无力:“我要是有办法,怎么会求着承祖回来?这公司是咱们溥家的根啊,我怎么舍得让它垮掉?可我一个人,真的快撑不住了……”
天呀,原来外表红火的公司,竟然在走下坡路。
“妈,你溺爱孙子也太没有底线了,你儿子这么大的时候,不是也管理家族事务了吗?生意是你们溥家的生意,他作为溥家唯一的继承人,我并没有说让他天天来公司上班,我只是让若鱼劝劝他,让他抽空回来帮帮忙,你看他什么态度,他竟然把若鱼扔在山上,你知道若鱼,如今可是咱们公司的希望。”
也是,孙子不成器,溥家的将来,说不定还真得指望这个孙儿媳妇呐。
眼下,溥家的生意,不都是指着自己的儿媳妇溥云裳吗。
“妈,晚清首富盛宣怀去世后,他的儿子盛恩颐竟活生生饿死在自己家留园的门房里,去年带您去苏州旅游的时候,这个故事您不是不知道,将来您百年后,我哪一天也去见了他父亲,承祖怎么办,溥家生意怎么办,不还得指着若鱼。”
是呀,这个丫头毕竟是溥家新娶进门的孙儿媳妇,万一深更半夜她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这也没法交代呀。
溥老太太犹豫了一下道:“承祖,你妈说得对!你爸像你这么大时,早就跟着家里人跑生意、谈客户,肩上扛着半个家了!去,把你媳妇接回来,以后说不定这个家就指望你媳妇挣钱呢,去,乖,听奶奶的,把她接回来。”
奶奶面前,自己历来是说一不二,今天老太太怎么遂了母亲的心意?
溥承祖懒得搭理,抬腿要上楼去。
老太太一看孙子这样,第一次厉声呵斥着孙子,“承祖,你,现在!立刻!开车去后山把若鱼接回来,再敢耍性子,我停了你所有的卡。”
这话,让溥承祖停下了脚步。
在这个家,如果说还有谁的话,傅承祖能听得进去,也只有奶奶了。
也是,若鱼劝阻的话,只不过是通过她的口转达母亲的心意,并且她那漂亮的脸蛋,对他傅承祖来说,还不至于厌倦了。
哎,老佛爷发话了,那就去接回来呗。
溥承祖不再争执,扭身出了客厅,去了溥家别墅停车场。
这个叫陆时衍的男人骑着摩托车载着若鱼,刚到了富康路口,若鱼就忙道:“我到了,我要下车了。”
若鱼声音发紧,几乎是话音刚落,就攥着包滑下刚停下的摩托车,脚刚沾地,没等对方回应,转身就往巷口冲,连声谢谢都忘了说。
她步子又急又乱,后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生怕慢一秒就被看透什么,只留下个仓促的背影,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巷弄深处,转眼就没了踪影。
溥家客厅里,老太太攥着佛珠的手转得飞快,眉头拧成个疙瘩,时不时朝门口望一眼。溥仪云裳站在一旁,嘴里念叨着:“这都几点了,承祖怎么还没把若鱼带回来?”
话音刚落,玄关处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两人猛地抬头,只见若鱼推门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还带着点外面的凉意。
“若鱼?你可算回来了!”溥云裳快步迎上去,目光却越过她往门口扫,“承祖呢?他没跟你一块儿?”
老太太也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与焦急,“是啊,承祖那孩子呢?他不是去接你了吗?”
若鱼站在客厅门口,指尖微微蜷缩,面对两人追问的目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空荡荡的门口,确实没有溥承祖的身影。
老太太脸上的焦急瞬间被怒气取代,方才还带着关切的眼神陡然沉了下来,攥着佛珠的手“啪”地拍在沙发扶手上。
“梅若鱼!”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长辈不容置喙的威严,“你当我们溥家是什么地方?娶你进门是让你享清福的?是让你盯着承祖、照管他的!”
她往前挪了半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厉色,字字戳向若鱼:“他说要带你去飙车,你就任由他去?不会劝一句,不会拦一下?现在倒好,飙车飙得闹了气,他单独出去找你,这大晚上的,路上车多人杂,万一出点什么事?”
说到这儿,老太太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若鱼的手都在抖:“你对得起我们溥家,对得起承祖吗?”
溥云裳站在一旁,想劝又不敢,只能担忧地看着脸色发白的若鱼,又偷偷瞥了眼怒火中烧的老太太。
若雨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心口,眼睛“唰”地瞪得溜圆,里面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唇翕动着,半天没发出声音。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进门迎来的不是关心,竟是这样一番指责。
明明是溥承祖不由分说拽着她去车库,明明她坐在副驾上一路都在低声劝他“太晚了,别飙了”,怎么到了老太太嘴里,就成了她“由着他”、“不会拦”?
委屈和错愕像潮水般涌上来,她指尖微微发颤,下意识地想反驳:“不是的老太太,是承祖他……”可话到嘴边,看着老太太盛怒的脸,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剩满心的荒谬与憋闷。
溥云裳快步上前,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责备,目光扫过若鱼时满是失望。
“若鱼,不是我说你,”她叹了口气,刻意放低了声音,却字字都带着分量,“你嫁到溥家,就得先认清自己的位置,溥家帮过你家多少,你心里清楚,你是来报恩的,是帮衬溥家的,不是来添乱的。”
她顿了顿,想起白天的事,眉头皱得更紧:“那天第一次带你去公司,我特意跟你说,让你抽空劝劝承祖,叫他来公司搭把手。结果呢?他刚买了跑车,正兴致勃勃带你兜风,你倒好,偏要凑这个时候提这事?”
溥云裳摇着头,语气里的不满越发明显:“你这丫头,做事也太没有头脑了!就不会挑个他顺心的时机说?现在把人惹得又单独出去找你,出了事算谁的?”
这没有底线的指责,毫无道理的偏袒,这些话,真的是两位长辈该说出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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