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太行山,风里己带了几分寒意。李昊站在寨墙下,仰头望着那面土黄色的屏障——这是半年前带着村民们一锹一镐筑起的,墙基不过两尺厚,墙面坑洼处还露着草屑。若清军真来,怕是几炮就能轰出缺口。
“公子,系统给的建材到了。”张二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昊转头,只见二十辆牛车停在演武场,车板上堆着成捆的钢筋、码放整齐的青砖,还有十几个木桶——掀开盖子,里面是雪白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石灰味。
“水泥。”李昊捏起一点粉末,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还有钢筋,足够扎骨架了。”
三天后,寨墙上多了二十个戴草帽的工匠。老孙头挽着袖子,手里攥着钢筋,冲李昊喊:“公子,这铁条子咋用?”
李昊指着图纸:“沿着寨墙地基,每隔五步埋一根钢筋,露出一尺长。等水泥浆灌进去,墙就和铁条长在一起,再大的力也撞不垮。”
老孙头凑近看图纸上的标注:“西尺厚?比原来厚一倍还多!”
“水泥和青砖混着砌,外层青砖,内层用碎石和水泥填实。”李昊蹲下身,用炭笔在墙基画出钢筋的位置,“等完工,别说火炮,就是撞锤也别想破。”
工匠们干得热火朝天。王铁匠带着铁匠铺的小伙子负责切割钢筋,老孙头的火器坊学徒帮忙搬青砖,连平时只种地的庄稼汉都扛着竹筐运水泥。李昊每天都在寨墙上转,看到哪里砌歪了,就蹲下来用水平尺比一比;发现水泥浆配稀了,立刻让人去加水调和。
半个月后,当最后一筐青砖垒上墙顶,寨墙彻底变了样:西尺厚的墙体泛着青灰色,表面平整如削,墙根处露出半截钢筋,像巨兽的肋骨。李昊站在墙头,用力跺了跺脚——扎实,稳当,连灰尘都没震下来。
更让他惊喜的是山顶的三座瞭望塔。用钢筋搭成骨架,外砌青砖,塔顶装着系统兑换的【单筒望远镜】。李昊爬上最高的塔楼,举起望远镜——十里外的官道清晰可见,连挑担子的货郎帽子上的补丁都能数清。
“这可比原来的瞭望台强多了!”负责守塔的斥候兴奋地说,“以前只能看见冒烟,现在能看清是商队还是兵马。”
寨门也换了模样。原来的木门被拆下,换成了两扇半尺厚的【铁叶门】,门框用钢筋加固,合页是系统特制的铸铁件,锁具更是复杂——得用两把钥匙同时转动才能打开。李昊拉着赵铁柱试了试:“撞?牛都撞不开。”
寨墙加固那天,李昊召集了所有庄民。他站在演武场上,手里举着一面铜锣:“光有寨墙不够!得让大家都知道,怎么守,怎么打!”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昊把“防御演练”排得满满当当:
- 预警组由斥候队牵头,每人配一架望远镜,分三班巡逻。发现敌情,第一声铜锣响是“探马”,第二声是“集结”,第三声是“迎敌”。
- 火器营守寨墙,用仿制的燧发枪和炸雷压制敌人;长矛队守东西两个隘口,防止敌军攀爬;王承业带着护卫队机动支援。
- 妇女负责烧水做饭,老人带孩子躲进地窖,少年们在路口传递消息——用绑着红布的竹竿,红布朝上是安全,朝下是危险。
演练当天,李昊特意请了邻村的猎户来“扮敌”。二十个猎户背着刀枪,从西边官道摸过来,刚到半山腰,就被瞭望塔的哨兵发现了。
“当——!”第一声铜锣响起。
斥候飞驰回庄,扯着嗓子喊:“敌袭!敌袭!”
作者“诗桐在这儿”推荐阅读《穿越明末:从煤山遗恨到寰宇一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当——当——!”第二声铜锣接踵而至。
庄民们瞬间动了起来:妇女们端着热粥往地窖跑,老人们牵着孩子往隐蔽处躲,少年们举着红布竹竿往寨门跑。
“当——当——当!”第三声铜锣炸响。
火器营的士兵扛着燧发枪冲上寨墙,长矛队举着武器堵住隘口。李昊站在指挥台上,举起令旗:“放箭!”——其实是燧发枪齐射。
“砰!砰!砰!”二十支枪同时打响,猎户们愣了愣,转身要退。
“扔炸雷!”王承业大喝一声。
几个护卫队队员从垛口抛出黑乎乎的圆球——这是系统兑换的【简易炸雷】,里面塞了火药和铁钉。炸雷在猎户堆里炸开,烟尘弥漫,猎户们嗷嗷叫着往山下跑。
不到半个时辰,“敌袭”被击退。王承业抹了把脸上的汗,冲李昊竖大拇指:“以前守寨是‘等着挨打’,现在是‘等着揍人’!”
赵铁柱也咧嘴笑:“最带劲的是火器营——以前拿火铳跟挠痒痒似的,现在能真刀真枪吓唬人了!”
演练结束,李昊没急着解散人群。他站在寨墙下,看着忙乱的庄民,突然提高声音:“今天演练,我最高兴的不是打退了‘敌人’,是看到张婶给孩子裹棉袄,李大爷帮着扶伤员,连小拴子都举着红布跑得飞快!”
人群安静下来。李昊继续说:“寨墙再厚,没人守,就是堆砖头;武器再利,没人使,就是废铁。咱们李家庄园的防御,不是靠哪个人,是靠咱们所有人——老人看孩子,妇女做饭,小孩传信,男人扛枪。寨墙不是石头做的,是咱们所有人一起守的!”
他的话像一颗火星,点燃了庄民的热情。
第二天,王大娘拎着一篮子红薯来见李昊:“我家那间破屋拆了,砖头都给寨墙垒根基!”
李铁匠扛着半袋铁钉:“打农具剩的,寨门能用!”
最让人触动的是住在村东头的周老太太。她拄着拐杖来找李昊,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这是我陪嫁的银簪,熔了能做炮弹不?”
李昊眼眶发热:“老太太,您留着……”
“留着干啥?”周老太太拍拍他的手,“我老了,守不动寨墙,可我能给守寨墙的娃们造炮弹!咱庄子的命,得咱们自己护!”
那之后,庄民的捐赠络绎不绝:有送木料的,有捐粮食的,甚至有猎户把珍藏的熊胆拿到药铺,换钱买火药。李昊把这些都记在“功德簿”上,贴在祠堂门口——不是为了表彰,是想让大家知道:每个人的付出,都被看见,都被需要。
暮色渐浓时,李昊又登上了瞭望塔。夕阳把寨墙染成金红色,青砖缝隙里的水泥泛着微光。瞭望塔上的哨兵抱着望远镜,正认真观察着官道方向。
山脚下,张二狗带着几个庄民还在搬运最后一批砖块,嘴里哼着小调。赵铁柱在寨门前教新入伍的护卫队练习撞门——当然,是用木头做的假门。火器坊的老孙头蹲在墙根,给学徒们讲膛线的改进,唾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
李昊望着这一切,轻声说:“防御启蒙,不是建了多少工事,是让人们学会‘团结起来保护家园’。”
风从太行山深处吹来,带着泥土的芬芳和火药的余味。他知道,这座寨墙,这座庄子,从此有了魂——不是钢筋水泥的魂,是三百颗心紧紧贴在一起的魂。
远处,最后一缕阳光落在寨墙的砖缝里,像一颗永不熄灭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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