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姜念柠阁楼的窗台，瓷瓷就叼着一片干枯的梧桐叶，跳上她的书桌。姜念柠正拿着一块用丝绒布包裹的瓷片 —— 这是周伯连夜仿制的 “松年款” 民国瓷片，釉色泛着温润的米黄，瓶底刻着外公林松年标志性的 “松” 字，足以以假乱真。她指尖轻轻着瓷片，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手机。
电话拨给苏家管家时，她特意压低了声音，装出几分急切又谨慎的语气：“是苏管家吗？我手里有块民国‘松年款’的瓷片，是家里老人传下来的，最近急用钱，想卖给苏先生。听说苏先生喜欢收老瓷，不知道您这边方便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管家警惕的声音：“‘松年款’？你怎么知道苏先生收这个？瓷片是真的吗？”
“我之前在古董市场听过苏先生的名声，” 姜念柠顺着之前编好的说辞往下说，“瓷片肯定是真的，我比对过资料，跟林松年先生的笔迹一模一样。只是这东西太少见，我不敢随便卖给别人，怕被坑。”
管家又问了几个关于瓷片细节的问题，姜念柠都凭着周伯教的知识答得滴水不漏。大概是 “松年款” 的诱惑太大，管家终于松口：“我得跟苏先生请示一下，你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姜念柠走到窗边，看向远处的青州塔 —— 萧砚舟和队员们应该己经在苏家工坊附近的树林里埋伏好了。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摄像头，这是萧砚舟特意给她准备的，藏在一枚胸针里，只要按一下背面的按钮就能录像。
半小时后，管家的电话打了回来，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苏先生说想见见瓷片，你下午 3 点到苏家郊区的工坊来，首接跟苏先生谈。记住，别告诉别人，就你一个人来，要是带了外人，这生意就不用做了。”
“放心，我肯定一个人来，” 姜念柠故作乖巧地答应，“下午 3 点，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她立刻给萧砚舟发了条消息：“鱼上钩了，下午 3 点，工坊见。”
萧砚舟很快回复：“注意安全，我们己经在工坊西侧的树林里埋伏好了，看到你发的‘安全’暗号，就随时准备行动。”
午后 2 点半，姜念柠背着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那枚 “松年款” 瓷片，打车到了苏家工坊附近。远远就看到那栋红砖房，门口的保安比上次多了两个，正来回踱步。她绕到树林边，假装系鞋带，悄悄朝着树林的方向比了个 “OK” 的手势 —— 这是她和萧砚舟约定的安全暗号。
树林里，萧砚舟透过望远镜看到手势，对身边的队员低声说：“准备好，等她进去确认有证据，我们就冲进去。”
姜念柠深吸一口气，走到工坊门口，对保安说：“我是跟苏管家约好来谈瓷片的。” 保安核对了她的身份，又搜了搜她的包，没发现异常，才放行。
一走进工坊，一股刺鼻的瓷粉味就扑面而来。车间里摆着十几台机器，地上堆满了仿宋代汝瓷的半成品，碗、瓶、盘摞得像小山，每一件的釉色都跟之前在古董市场看到的一模一样。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 “仿宋汝瓷釉料配方”，旁边还放着几盒刻着 “宣和年制”“政和年制” 的印章 —— 显然是用来给赝品盖老款的。
苏振海正站在工作台前，指挥一个工人给一只瓷瓶盖印。看到姜念柠进来，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印章，脸上堆起虚伪的笑：“你就是带‘松年款’瓷片来的小姑娘？快把瓷片拿出来让我看看。”
姜念柠假装紧张地从帆布包里拿出丝绒布，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的瓷片：“苏先生，您看，这就是‘松年款’的，我查过资料，林松年先生民国二十年前后就做过这种釉色的瓷片。”
苏振海的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抓过瓷片，凑到灯光下仔细看，手指反复着瓶底的 “松” 字，嘴里喃喃道：“没错，是林松年的笔迹！这釉色、这胎质，都是对的！” 他抬头看向姜念柠，语气里满是急切，“这瓷片你想卖多少钱？”
“我… 我也不知道行情，” 姜念柠故意低下头，装作怯懦的样子，手里却悄悄按了胸针上的录像按钮，“苏先生您看着给吧，只要能解我的燃眉之急就行。”
苏振海眼珠一转，心里打着算盘 —— 林松年的作品现在很少见，这枚瓷片要是拿到古董交流会上卖，至少能翻十倍。他立刻说：“我给你 10 万！这价格够高了，你要是同意，现在就能给你转账。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再拿到这种老瓷，只能卖给我，不能卖给别人！”
姜念柠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 “犹豫”，随即又 “下定决心”：“10 万… 可以。只是苏先生，您这工坊里的这些瓷… 要是被文物局知道是仿的，会不会有麻烦啊？”
苏振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变得阴鸷：“你什么意思？打听这些干什么？” 他刚要伸手去抢姜念柠的包，想看看她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突然听到工坊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振海，别动！” 萧砚舟带着队员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搜查令，“我们接到举报，你这里涉嫌生产、销售假冒文物，现在依法对你进行搜查！”
苏振海脸色惨白，后退了两步，指着姜念柠尖叫：“你… 你是跟警察一伙的！你骗我！”
“不是我骗你，是你自己做的亏心事太多，” 姜念柠拿出胸针，按下停止录像的按钮，“刚才你承认这是仿瓷，还有你指挥工人盖老印的过程，我都录下来了，这就是证据。”
队员们立刻分头行动，有的控制住车间里的工人，有的搜查工作台。很快，就从苏振海的办公室里搜出了一本厚厚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一批赝品的生产数量、销售对象和价格，还有几张未寄出的快递单，收件人都是外地的古董商。
“苏先生，这账本上的记录，还有车间里的这些赝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砚舟拿着账本，走到苏振海面前，语气冰冷。
苏振海瘫坐在地上，双手发抖，嘴里反复念叨：“不可能… 我明明安排了保安… 你们怎么会进来…”
“你安排的保安，早就被我们控制住了，” 萧砚舟冷笑一声，“你以为靠着刘主任撑腰，就能为所欲为？生产、销售假冒文物，证据确凿，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姜念柠看着被戴上手铐的苏振海，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只仿宋汝瓷碗，指尖轻轻碰了碰 —— 瓷碗里传来杂乱的 “假… 骗… 钱…” 的声音，像是在控诉苏振海的恶行。她轻轻放下瓷碗，对萧砚舟说：“萧队，这里还有很多半成品和釉料，应该能作为进一步的证据。”
萧砚舟点点头，对队员说：“把所有赝品、配方、账本都登记好，作为证物带回去。另外，问问这些工人，苏振海还有没有其他的制假窝点，或者有没有参与文物走私。”
夕阳西下时，苏家工坊被贴上了封条。姜念柠和萧砚舟站在工坊门口，看着队员们把证物搬上警车，远处的青州塔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这次能顺利收网，多亏了你，” 萧砚舟看着姜念柠，语气里满是赞许，“要不是你假装卖瓷片，我们也抓不到这么确凿的证据。”
姜念柠笑了笑，手里握着那枚 “松年款” 瓷片：“这是我应该做的，不仅是为了外公的名声，也是为了那些被赝品骗了的人。对了，你说，苏振海会不会跟当年我妈和你妈的事有关？”
萧砚舟眼神凝重起来：“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们己经查到，苏振海跟一个姓魏的人来往密切，这个魏先生，很可能就是当年走私案的关键人物。等审完苏振海，说不定就能找到更多线索。”
就在这时，萧砚舟的手机响了，是队里打来的：“萧队，审苏振海的时候，他交代了，那个姓魏的人下周会来青州参加古董交流会，还说要跟他见面谈‘大生意’！”
萧砚舟和姜念柠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丝光亮 —— 看来，下周的古董交流会，不仅能揭露苏振海的恶行，还能找到当年那起走私案的关键线索，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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