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稽查队证物室里，阳光透过铁窗，在堆叠的证物箱上投下狭长的光影。萧砚舟戴着白手套，正逐页整理苏家的制假账本 —— 这本账本记录了苏家近五年的制假流水，从仿宋汝瓷到民国粉彩，每一笔交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可他总觉得，这本账本里还藏着更重要的东西。
“萧队，这账本都翻三遍了，要不先休息会儿？” 队员小陈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进来，看着萧砚舟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忍不住劝道，“苏家制假的证据己经够了，就算有其他线索，也不急这一时。”
萧砚舟摇摇头，指尖划过账本最后一页的纸缝：“苏家不仅制假，还跟走私有关，上次审苏振海时，他提到‘魏先生’就含糊其辞，我总觉得这本账本里有走私的线索，再找找。”
他轻轻掀开账本的最后一页，突然感觉到指尖触到了一点异样 —— 纸页间似乎夹着东西。萧砚舟屏住呼吸，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开纸缝，一张泛黄的便签纸慢慢露了出来，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几行潦草的字：“星港 3 号库，每月 15 号，货走船，标‘牡丹’。”
“找到了！” 萧砚舟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把便签纸放在证物袋里，对着光线仔细看 —— 墨迹边缘沾着一点淡青色的瓷粉，显然是写纸条的人接触过瓷器后没洗手，留下了痕迹。“星港…3 号库… 每月 15 号…” 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突然想起之前姜念柠提到的，她母亲坠海的地方就在星港附近，萧母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也提到了 “星港走私”。
“小陈，立刻查青州星港的位置，还有 3 号仓库的所属信息！” 萧砚舟抓起外套，快步往外走，“我去接姜念柠，这线索可能跟当年的走私案有关！”
半小时后，萧砚舟的车停在了姜念柠的阁楼楼下。姜念柠刚抱着瓷瓷喂完食，看到他匆忙的样子，就知道有重要线索：“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你看这个。” 萧砚舟把装着便签纸的证物袋递给她，“苏家账本里夹的纸条，写着星港 3 号库，每月 15 号走货，还有‘牡丹’标记 —— 这肯定是走私的接头信息！”
姜念柠接过证物袋，指尖轻轻贴在袋子上，触到便签纸上的墨迹和瓷粉。一阵细碎却清晰的声音立刻钻进耳朵：“船… 海… 标… 魏…” 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是姓魏的！这纸条跟他有关！声音里提到了‘魏’，还有‘船’和‘海’，跟我妈碎瓷里的线索对上了！”
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母亲的碎瓷，放在便签纸旁边 —— 碎瓷上的淡青色釉面，和便签纸上的瓷粉颜色一模一样！“你看，这瓷粉跟我妈碎瓷的釉色一样，说明写纸条的人，很可能接触过我妈当年查的走私瓷！”
萧砚舟凑过去看，果然，碎瓷的釉色和便签纸上的瓷粉颜色完全一致。“这么说，姓魏的就是走私头目，星港 3 号库是他们的藏货点，每月 15 号用船把走私瓷运出去，标记‘牡丹’可能是指用牡丹纹的箱子装货。” 他拿出手机，调出小陈发的星港资料，“星港在青州东边的海边，是个老码头，很多仓库都废弃了，3 号库属于一家叫‘盛昌贸易’的公司，这家公司的法人信息模糊，很可能是个空壳公司。”
姜念柠抱着母亲的碎瓷，指尖轻轻：“我妈当年肯定是查到了星港的走私窝点，才被姓魏的推下海的。袁老头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萧母发的消息也提到了‘星港’，她们俩查的是同一个走私网络！” 她抬头看向萧砚舟，眼神坚定，“我们明天去星港踩点吧，看看 3 号库到底藏着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 萧砚舟点头，“小陈己经在查 3 号库的周边监控了，明天我们伪装成游客去探查，尽量别打草惊蛇 —— 每月 15 号就是后天，要是不抓紧，可能会错过他们走货的时间。”
当天傍晚，萧砚舟和姜念柠带着墨墨，开车来到青州星港。老码头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岸边的芦苇沙沙响。码头两侧排列着几十间废弃的仓库，大多挂着 “危房禁止入内” 的牌子，3 号库在码头最里面，红色的铁门锈迹斑斑，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旁边贴着一张褪色的 “禁止入内” 告示。
“就是这里。” 萧砚舟指着 3 号库，压低声音，“周围没有监控，看来他们故意选了个偏僻的位置。”
姜念柠走到仓库门口，蹲下身，捡起地上一片破碎的瓷片 —— 是民国时期的青花瓷片，边缘还沾着泥土。她指尖触到瓷片，声音立刻传来：“货… 藏… 地下… 铁… 门… 左…”
“地下仓库？” 她抬头对萧砚舟说，“这仓库有地下层，走私货藏在下面，入口应该在左边，是铁门。”
萧砚舟顺着仓库左侧的墙壁仔细看，果然在墙角处发现了一道细微的缝隙，缝隙边缘有铁绣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一扇隐藏的铁门，被泥土和杂草掩盖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你说得对，这里有扇隐藏的铁门，应该就是地下仓库的入口。”
墨墨突然对着仓库的方向低吼起来，耳朵竖得笔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姜念柠赶紧把它拉住：“别出声，可能附近有他们的人。”
两人赶紧后退，躲到远处的芦苇丛里，看着 3 号库的方向。夕阳渐渐落下，海面上泛起金色的波光，仓库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显得格外阴森。“后天就是 15 号，他们肯定会来运货，” 萧砚舟低声说，“我们得提前布置警力，等他们人赃并获。”
姜念柠点点头，手里还攥着那片青花瓷片 —— 瓷片里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魏… 来…15… 船…” 她抬头看向海面，远处有一艘货船缓缓驶过，船身的影子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姓魏的后天可能会亲自来，” 她轻声说，“我们得小心，他既然能让我妈和你妈‘意外’死亡，肯定很狡猾。”
萧砚舟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放心，我己经安排队员 24 小时盯着这里，不会让他跑掉的。这次不仅要破了走私案，还要查清当年你妈和我妈的死因，给她们一个交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码头的风越来越大，带着海水的凉意。姜念柠看着 3 号库的铁门，心里默默想着母亲的碎瓷 —— 妈妈，再等等，很快就能找到真相了，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们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而此时的星港附近，一艘不起眼的黑色快艇停在海面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船头，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 3 号库的方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低声说：“萧砚舟… 姜念柠… 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快艇的驾驶舱里，传来一个声音：“魏先生，15 号的货己经准备好了，要不要提前转移？”
“不用，” 被称为 “魏先生” 的男人放下望远镜，眼里满是阴鸷，“让他们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破了我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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