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省文物局会议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文件油墨味。长条会议桌两侧坐满了人，有省厅派来的稽查骨干，有文物鉴定专家，还有从各地抽调的办案人员 —— 这是 “民国文物走私专案组” 的首次全员汇合。姜念柠坐在萧砚舟身边，指尖无意识地着胸前母亲的旧徽章，面对满室陌生的目光，难免有些局促。
“介绍一下，这位是姜念柠同志，专案组技术顾问，负责文物线索解码；这位是萧砚舟同志，副组长，负责行动指挥。” 王局长指着两人，向众人介绍。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一位短发女性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锐利：“王局，恕我首言，这位姜顾问看起来太年轻了，‘文物线索解码’具体是做什么？不会是传言里说的‘听瓷说话’吧？”
说话的是陈岚，省厅资深稽查员，32 岁，主攻文物鉴定，手里握着好几个国家级文物鉴定资质证书，办过不少重大文物走私案，在组里算是 “技术权威”。她上下打量着姜念柠，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质疑：“我们办案靠的是仪器检测、证据链分析，这种玄乎的‘异能’要是出了错，很可能误导整个案子，到时候谁来担责任？别到时候拖了团队后腿。”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念柠身上。萧砚舟立刻皱起眉，刚要开口反驳，姜念柠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自己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陈岚：“陈姐，我理解你的顾虑，‘听瓷说话’确实听起来不像是传统办案方式。但我在青州的时候，靠它破过 5 起文物案 —— 从苏家制假窝点定位，到王老板家瓷盒暗格破解，再到星港走私仓库线索，每一次都有实际证据支撑。现在说再多也没用，接下来的任务，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不会给团队拖后腿。”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辩解，也没有情绪，只拿 “行动” 作承诺。王局长见状，适时打圆场：“好了，大家都是为了办案，风格不同很正常，多磨合就好了。现在分配第一个任务 —— 昨晚我们截获了一批疑似走私的民国瓷板画，共 5 块，初步判断还有更多藏在省城，需要尽快找到剩余的瓷板画和藏匿点。”
午后的省厅证物室，白色的灯光照亮了长桌中央的 5 块民国瓷板画。瓷板上绘着山水图，墨色浓淡相宜，边缘却沾着不少潮湿的泥土，还有几处细微的锈迹。陈岚戴着白手套，手里拿着便携式光谱仪，正逐一对瓷板进行检测，屏幕上不断跳出资料数据：“瓷板胎质为民国晚期景德镇高岭土，釉面含钴料成分，符合民国文人瓷特征，但泥土成分复杂，无法定位具体藏匿点；锈迹是铁氧化造成的，可哪里有铁，也没法确定。”
她放下仪器，皱着眉：“只能确定是民国晚期的，藏过的地方比较潮湿，但省城潮湿的仓库太多了，总不能挨个搜。”
姜念柠走到桌前，先仔细观察了瓷板边缘的锈迹 —— 锈迹呈点状分布，集中在瓷板的右下角，像是长期靠在铁质物体上造成的。接着她戴上手套，指尖轻轻放在一块瓷板的釉面上，闭上眼睛，几秒后，她睁开眼，语气肯定：“瓷板在跟我说‘冷… 潮… 仓库… 铁架…’—— 藏它的地方又冷又潮，还靠着铁架。结合边缘的锈迹，应该是‘潮湿的带铁架仓库’，而且‘冷’可能意味着离冷藏仓库不远，或者本身就是低温仓库。”
陈岚愣了愣，随即皱起眉：“就凭这几个词？会不会太主观了？省城旧仓库区确实有不少带铁架的仓库，可跟冷藏仓库挨着的，至少有十几家。”
“不会，” 姜念柠指着瓷板上的一处淡色印记，“你们看这里，有个浅灰色的方形印记，边缘很整齐，应该是压在某种方形物件上造成的。瓷板还说‘纸… 包… 堆’—— 周围堆着用纸包着的东西，很可能是其他待走私的文物。旧仓库区里，又潮又冷、有铁架还堆纸包文物的，应该不多。”
萧砚舟立刻拿出省城旧仓库区的地图，指着其中一片区域：“我知道这里，有个老冷链物流园，旁边配套了不少旧仓库，很多都租来放货物，其中 3 号区域的仓库全是带铁架的，之前就有走私团伙在那租过仓库。”
傍晚的省城旧仓库区，夕阳的余晖给灰色的仓库外墙镀上了一层金边。萧砚舟带着队员和姜念柠、陈岚来到冷链物流园旁的 3 号仓库区，按照 “冷（邻冷藏库）、潮（通风差）、铁架、纸包” 的线索，很快锁定了一间编号为 “3-17” 的仓库。仓库门没锁，推开后，一股潮湿的冷气扑面而来，里面果然摆着不少铁质货架，货架上堆着很多用牛皮纸包裹的物件，而货架最下层，整齐地码着 20 块民国瓷板画，和上午截获的 5 块一模一样！
陈岚走上前，拿起一块瓷板，看着边缘的锈迹和货架上的铁架，又看了看旁边堆着的纸包（里面是其他民国小件瓷器），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她走到姜念柠身边，主动伸出手，语气诚恳：“姜顾问，之前是我唐突了，不该凭印象就质疑你。你这‘瓷语’不是玄乎，是真能从文物里挖线索，比仪器还精准。以后办案，还得多向你请教‘听瓷’的技巧。”
姜念柠笑着握住她的手，语气谦逊：“陈姐您太客气了，我这‘瓷语’也需要结合您的专业检测 —— 您确定了瓷板的年代和胎质，我才能更精准地抓线索，咱们是互相学习。其实不是我厉害，是文物本身愿意‘说话’，只要用心听，它们会告诉我们很多秘密。”
萧砚舟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握手的画面，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夕阳透过仓库的窗户，落在满地的瓷板画上，墨色的山水图在光影中仿佛活了过来。他知道，随着姜念柠用能力打破质疑，专案组的团队融合迈出了关键一步，而接下来追查魏明远走私网络的路，也会因为这样的协作，变得更加顺畅。
仓库外，墨墨摇着尾巴跑过来，蹭了蹭姜念柠的腿 —— 萧砚舟特意把它从青州接来，怕姜念柠在省城不适应。姜念柠摸了摸墨墨的头，又看了看胸前母亲的徽章，心里充满了力量：从青州到省厅，从孤军奋战到团队协作，她的 “战斗”，终于有了更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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