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尘脚下，是斗罗大陆最负盛名的理论大师，是史莱克的天之骄子，是叱咤风云的强者。
而今，都成了败犬。
就在这时，夜空中传来一阵极轻微的破空声。
一道娇小的身影，快如流矢，几个闪烁间便从远处的天斗城墙方向，落在了这片屋顶的边缘。
来人身穿紧身黑衣，勾勒出少女玲珑的曲线，一头利落的短发，显得英姿飒爽。
正是白沉香。
她落地无声，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场中唯一的站立者——白亦尘。
她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喜悦与安心。
但下一刻，当她的目光扫过周遭的景象时，那丝喜悦便凝固了。
倒在地上的唐三，昏死过去的柳二龙和玉小刚，还有那个失魂落魄的中年人……
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魂力溃散后的虚无感，让她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亦尘哥哥……这……这是……”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些人，她都认识。
是史莱克学院的人，是她曾经的同学马红俊的老师和朋友。
白亦尘回头，看到是她，神色依旧平静，没有半分波澜。
“你来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不是让你待在族地里吗？”
“我不放心你……”
白沉香快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身上纤尘不染的白衣，又看了看地上凄惨的众人，心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与不安。
“他们……是你打伤的？”
“是。”
白亦尘的回答，干脆利落。
白沉香的身体晃了一下。
“为什么？他们不是……不是我们的敌人啊……”
“从今天起，就是了。”
白亦尘淡淡道。
“敏之一族，已经效忠于武魂殿。或者说，效忠于新的天斗帝国女皇，千仞雪陛下。”
“而他们，是女皇陛下的敌人。”
“所以，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敲在白沉香的心上。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族群的命运，爷爷的决定，她无法违抗。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可是……可是他们……”
“香香。”
白亦尘打断了她。
“你要记住，站队，就要有站队的觉悟。”
“心软，会害死我们全族。”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决绝。
就在两人对话之时，地上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
“咳……咳咳……”
是玉小刚。
他悠悠转醒，气急攻心后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散去，但当他看到身旁气息衰弱，容颜苍老的柳二龙时，一股滔天的恨意与悲痛，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二龙！二龙！”
他挣扎着爬过去，抱住柳二龙冰凉的身体，声音凄厉。
“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畜生！”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白亦尘，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白亦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讥诮。
“理论大师，醒了？”
“心爱之人被人抽走血脉，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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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小刚怒吼着，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疯了一般地朝白亦尘扑了过来。
他没有任何魂力，动作也因为伤势而迟缓。
这副模样，在白亦尘眼中，与蝼蚁无异。
白亦尘甚至没有动。
一股无形的气墙，便将玉小刚挡在了三步之外，任他如何冲撞，都无法再前进分毫。
“你看，这就是现实。”
白亦尘的声音，悠悠传来。
“没有力量，你的愤怒，你的仇恨，甚至你的悲伤，都只是一个笑话。”
“你说，没有废物的武魂，只有废物的魂师。”
“现在，我告诉你，这句话，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他向前走了一步。
“你的罗三炮，因为血脉驳杂，让你终生止步二十九级，若非柳二龙与弗兰德的武魂融合技，你连一个魂帝都打不过。”
“这就是武魂的等级，血脉的压制。”
“这是天生的，是你穷尽一生研究的理论，都无法改变的铁律。”
“不……不是的！”
玉小刚嘶声辩驳，脸色涨得通红。
“我的理论没有错！是你不懂！是你……”
“我不懂？”
白亦尘笑了，他走到玉小刚面前，缓缓抬起了脚。
一只纤尘不染的白靴，轻轻地，踩在了玉小刚撑在地上的右手上。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啊——！”
玉小刚发出一声惨叫，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他的右手，是他用来书写理论，绘制图谱，是他一生心血所系的根基。
如今，被白亦尘轻描淡写地踩碎了。
“亦尘哥哥，不要！”
白沉香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止。
白亦尘却只是偏了偏头，给了她一个眼神。
那眼神很平静，却让白沉香如坠冰窟，脚步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现在，你告诉我，是你的理论对，还是我的拳头硬？”
白亦尘脚下微微用力，碾了碾。
“说。”
“你……你这个魔鬼……”
玉小刚痛得浑身痉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依旧不肯屈服。
“嘴还挺硬。”
白亦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也罢。”
“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所谓的理论，在你自己的身上，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他抬起手，掌心五色神光微动。
一股奇异的波动，笼罩了玉小刚。
“噗。”
一声轻响。
玉小刚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头胖乎乎，长得像猪又像狗的生物。
正是他的武魂，罗三炮。
此刻的罗三炮，气息萎靡，眼神涣散，似乎连维持形态都有些困难。
“这就是你的武魂。”
白亦尘指着罗三炮，对玉小刚道。
“蓝电霸王龙家族的耻辱，变异失败的产物。”
“你说，如果我把它最后一点属于龙的血脉，也给抽出来，会怎么样？”
“它会不会，退化成一头真正的猪？”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玉小刚的脑海中炸响。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白亦尘掌心那若隐若现的五色漩涡，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极致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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