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尘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与女皇陛下，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船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很好。”
千道流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去吧。”
“帝国初定，还有很多事需要雪儿处理。”
“是，爷爷。”
千仞雪再次行礼，随后与白亦尘一起，退出了长老殿。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千道流才收回目光，重新闭上了眼睛。
“孔宣……五色神光……”
他轻声呢喃着。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么……”
“也罢，只要能为雪儿所用，便无伤大雅。”
“只是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消散在了空旷的大殿之中。
……
走出长老殿，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千仞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卸下了什么重担。
“我还是第一次，带外人来见爷爷。”
她偏过头，看着白亦尘。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还好。”
白亦尘道。
“九十九级的压迫感，确实名不虚传。”
“只是还好？”
千仞雪有些讶异。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年供奉殿的二供奉，第一次面见爷爷时，连站都站不稳。
“对我来说，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一位强大的魂师。”
白亦尘看着她。
“但，也仅此而已。”
“我的路上，不会畏惧任何人。”
千仞雪看着他清澈而坚定的眼眸，忽然就笑了。
她的笑容，在阳光下，比天使还要圣洁，还要耀眼。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她主动伸出手，挽住了白亦尘的胳膊。
这是一个极为亲昵的动作。
白亦尘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推开。
“走吧，我的摄政王。”
千仞雪拉着他，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回宫，陪我喝一杯。”
“庆贺我们，得到了最后的认可。”
……
夜，深了。
女皇的寝宫，灯火通明。
奢华的宫殿内，只剩下千仞雪与白亦尘两人。
白沉香与其他侍女，都被遣退到了殿外。
一张紫檀木的圆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壶温好的美酒。
千仞雪已经换下了一身繁复的皇袍，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金色丝绸睡袍，一头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
少了女皇的威严，多了几分女人的慵懒与妩媚。
她亲自为白亦尘斟满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白亦尘接过酒杯，浅酌了一口。
“谢谢你，愿意为了我，站在我爷爷的面前。”
千仞雪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我说过，我们是盟友。”
白亦尘道。
“只是盟友吗？”
千仞雪放下酒杯，一双金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
灯火下，她的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又带着几分探寻。
白亦尘没有回答。
“亦尘。”
千仞雪忽然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椅子扶手上，将他圈在了自己和椅子之间。
一股混合着酒香与女子体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蛊惑。
“这二十年来，我扮演着雪清河，扮演着一个男人。”
“我学会了像男人一样思考，像男人一样战斗。”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女人。”
“直到，你的出现。”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划过白亦尘的嘴唇。
“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我们都渴望着站在世界的顶端，我们都可以为此不择手段。”
“只有你，能懂我。”
“也只有我，能配得上你。”
白亦尘抬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
他能从那双金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也能看到，那眸子深处，隐藏了二十年的孤独。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千仞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
“这个帝国，是我们的。”
“未来的神界，也该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而你……”
她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白亦尘的耳畔。
“……也该是我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酒的醇香，带着女皇的霸道，也带着一丝少女的青涩。
白亦尘先是一怔。
随即便反客为主。
他伸出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将她带入怀中。
千仞雪轻哼一声，身体软了下来，更加紧密地贴着他。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
宫殿内的烛火，轻轻摇曳。
衣衫，一件件滑落。
从桌边，到地毯，再到那张足以容纳数人翻滚的凤床。
喘息声，渐渐响起。
这是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
两个同样骄傲，同样强大的灵魂，在这一刻，选择了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彻底地拥有对方。
将对方，烙印进自己的生命里。
这一夜，很长。
……
翌日。
天边泛起鱼肚白。
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照进了寝宫。
白沉香守在殿外，一夜未眠。
作为女皇的贴身女官，她没有得到命令，不敢离开半步。
她不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亦尘哥哥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她的心，很乱。
一种不好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
“吱呀——”
寝宫的大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白沉香精神一振，连忙抬头看去。
走出来的，是白亦尘。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衣，长发束在脑后，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只是那眉宇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满足。
“亦尘哥哥！”
白沉香连忙迎了上去，声音里带着关切。
“你……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白亦尘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
“陛下呢？陛下她……”
白沉香的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
因为她看到，在白亦尘身后，寝宫的门并未完全关上。
透过那道门缝，她能看到里面的凤床。
床上，一道身影，正慵懒地侧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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