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尘站起身，走到她的书案前，俯下身。
他一手撑在桌案上，将她圈在了自己与书桌之间。
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瞬间笼罩了她。
千仞雪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后背却抵住了冰凉的椅背，退无可退。
“殿下。”
白亦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要记住，现在的天斗，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律法。”
他伸出另一只手，从她手中抽走了那支朱笔。
然后，在那份奏章上，写下了一个鲜红的“斩”字。
笔锋凌厉，杀气透纸而出。
“至于雪星亲王……”
白亦尘将笔放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他若是不服，让他来孔雀山庄找我。”
千仞雪被迫仰着头，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欲望，只有纯粹的掌控。
她发现，自己竟不敢与他对视。
“我……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白亦塵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很喜欢看她这副被自己彻底压制，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的样子。
就像一只被拔掉了利爪与尖牙的猫咪。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细腻的脸颊。
千仞雪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触感，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做得很好。”
白亦尘收回手，直起身子，退后两步。
“继续吧，我的太子殿下。”
他说完，便转身走回软榻，重新拿起了那本古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书房内，重归寂静。
只剩下千仞雪那愈发急促的心跳声。
她低着头，看着奏章上那个刺目的“斩”字，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抬起手，抚摸着方才被他触碰过的脸颊。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屈辱，愤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的异样情绪，在心中交织。
……
夜，深了。
东宫寝殿之内，千仞雪遣散了所有侍女。
她换下了一身太子常服，穿上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裙。
柔顺的金色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
褪去了男性的伪装，灯光下的她，圣洁而高贵，美得令人窒息。
她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面容绝美，眼神却空洞而迷茫。
突然。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千仞雪的身体，瞬间绷紧。
但她没有回头。
因为她知道，普天之下，能用这种方式进入东宫寝殿的，只有一个人。
“这么晚了，还不睡？”
白亦尘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响起。
千仞雪通过镜子，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在等你。”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
白亦尘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千仞雪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等我做什么？”
白亦尘明知故问。
千仞雪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通过镜子，与他对视。
她的眼中，带着一丝自嘲，一丝决绝，还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我的计划，我的帝国，我的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你夺走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白亦尘，你到底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白亦尘看着镜中那双金色的眼眸，笑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的身体，你的血脉，你的一切……”
“我都要。”
千仞雪猛地闭上了眼睛。
是啊。
她早就该知道的。
这个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他不会给她留下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尊严。
良久。
她缓缓睁开眼睛，镜中的那份空洞与迷茫，已经被一片死寂所取代。
“好。”
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
“我给你。”
她站起身，转过来，面对着他。
然后，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裙带。
月白色的长裙，缓缓滑落。
露出了那具，如神祇最完美杰作般的身体。
白亦尘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欲望，只有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审视。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身体。
他要的，是她的彻底臣服。
是从精神到肉体，完完全全的占有。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
“记住这一刻，千仞雪。”
“从今往后，你，是我的。”
话音落下，他拦腰将她抱起，走向了那张属于太子殿下的，宽大而华丽的床榻。
一夜无话。
只余窗外月，照落一地霜。
.
天光微亮。
一抹鱼肚白自东方天际浮现。
东宫寝殿内，白亦尘缓缓睁开了眼。
身侧的千仞雪依旧沉睡着，或许是昏迷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即便是睡梦中，她的眉头也紧紧蹙起，透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白亦尘没有多看她一眼。
他无声地起身，取过一旁的衣袍穿上，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昨夜，他没有碰她。
他只是让她赤裸着，躺在自己身边，感受了一整夜的绝望与屈辱。
精神上的征服，远比肉体上的占有，更能摧垮一个人的意志。
尤其是像千仞雪这样高傲的女人。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清晨的凉风涌入，吹散了殿内一夜的沉闷。
他需要回去了。
孔雀山庄里，还有人等着他一起晨练。
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直到他离开许久，床榻上的千仞雪才猛地睁开双眼。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她坐起身，抓过被褥，死死地裹住自己，身体却依旧控制不住地颤抖。
空洞的金眸中，先是茫然，随即被无尽的恨意与屈辱填满。
但很快，那恨意又如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绝望。
她败了。
败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武魂殿圣女，不再是运筹帷幄的天斗太子。
她只是白亦尘的……一件东西。
……
孔雀山庄，演武场。
晨曦的微光中，一道娇俏的身影正在辗转腾挪，快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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