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渡陈仓？不，是明修栈道气死猴！
听着院子里奶奶张氏那尖酸刻薄的骂声和王氏软弱可怜的哭泣，乔双双感觉怀里那西十五两银子和刚买的米肉瞬间变成了滚烫的炭火！
忍？ 忍个屁！ 以前是没资本，只能苟着。现在姐兜里有钱，怀里有粮，还能让自家娘亲为了一口馊饭看人脸色？
她深吸一口气，不是压住怒火，而是给怒火充上值，准备来个超级加倍！
她没立刻冲出去，而是先飞快地把藏起来的那一小袋米和一小条肉拿出来，塞进灶房一个破瓦罐里，用柴火虚虚盖住。
然后，她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揉红了眼睛，脸上那副“病入膏肓”的表情瞬间到位。
“娘——”她拖着长音，气若游丝地扶着门框“挪”了出来，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院子里，张氏正叉着腰，唾沫横飞。
王氏则端着个空碗，眼泪汪汪。
二婶刘氏也在一旁看热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奶…奶奶…”乔双双看向张氏，眼泪说掉就掉，
“您…您别骂我娘了…是双双没用…病了好不了…拖累家里了…要不…要不您就把我扔后山去吧…省下粮食给弟弟妹妹吃…”
她这话一出，王氏哭得更凶了：“双双！我的儿啊！你说什么傻话！”
张氏也被她这“以退为进”的哭诉噎了一下，但立刻又板起脸：“现在知道自己是拖累了？早干嘛去了！晦气的东西！”
刘氏在一旁阴阳怪气：“哎呦，大嫂，你看双双多懂事啊，都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了。要我说啊，反正也病得快不行了，不如…”
“不如什么？”乔双双猛地抬起泪眼，看向刘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尖锐，
“不如早点死了干净？二婶，这话您也说得出口？我昨天不过是做了个噩梦，您就恨不得全村都知道我招惹了野猪撞死了人，今天又巴不得我立刻死掉？怎么？我们是刨了您家祖坟还是挡了您家娇娇嫁入豪门的路了？让您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让我们大房死绝了户，好独占这院子吗？！”
她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刘氏脸色煞白，张氏也愣住了。
“你…你个小贱人胡说什么！”刘氏跳起来就想打人。
“我胡说？”乔双双豁出去了，反正也“病”得快死了，还有什么怕的？
“奶！您摸着良心说！自从我爹娘去镇上后，您给过我们一口吃的吗？要不是昨天石磊大哥心善，把他打到的野兔分了我们一条腿，我和小妹早就饿死了！
今天娘好不容易换回点粮食，您又克扣！您是真想逼死我们吗？非要等村里人都来看我们大房饿死冻死在屋里，您才满意吗？！”
她句句泣血，字字诛心，首接把乔家那层遮羞布扯得稀烂！
周围的邻居早就被动静吸引过来，听到这话，无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天哪，真不给饭吃啊？”
“昨天那野猪的事果然是刘氏瞎编的…”
“太狠心了，这可是亲孙子亲孙女啊…”
“看来双双丫头病成这样，都是被磋磨的…”
张氏最爱面子，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议论老脸挂不住了，尤其是“饿死冻死”这话太吓人，真传出这种名声，她老乔家就别想在村里抬头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乔双双：“你…你个孽障！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饿着你们了！”
“没饿着？”乔双双冷笑，猛地冲向灶房，一把掀开那个空得能跑老鼠的米缸盖子！
“那这是什么？！” 又指着桌上那碗清澈见底、能照出人影的所谓“稀粥”：
“这又是什么？！奶，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和难堪。
张氏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刘氏想帮腔，却被周围村民鄙夷的目光瞪得不敢开口。
乔双双见火候差不多了，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动作幅度很大，声音很响，但膝盖巧妙地没怎么着地
对着张氏和王氏的方向哭道： “奶！娘！求求你们了！给我们大房一条活路吧！”
“既然阿奶觉得我们是累赘，嫌我们吃得多，那我们就不碍您的眼了！”
“我们分家！我们净身出户！只要把我们分出去，以后是死是活，绝不再向奶奶要一粒米！绝不再拖累乔家！”
分家！ 这两个字如同重磅炸弹，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在这个时代，父母在不分家是常态。主动提出分家，尤其是小辈提出，是大不孝！
但乔双双此刻“被逼到绝路”，提出分家，反而显得合情合理，是被逼无奈！
王氏吓得都忘了哭：“双双！不可胡说！”
张氏也又惊又怒：“反了！反了！你个不孝的东西！竟敢提分家！”
乔双双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异常坚定：
“奶！不是我们不孝！是您不慈！您非要逼我们死在这院里才算孝吗？分家出去，我们自生自灭，绝不再麻烦您！您就当没生过我爹这个儿子！这样也不行吗？”
她这话，是把张氏架在火上烤！
不同意分家，就是心肠歹毒非要逼死儿孙。
同意分家，虽然面子上不好看，但能甩掉大房这个“包袱”，而且是大房自己要求净身出户的！
刘氏一听“净身出户”，眼睛瞬间亮了！赶紧偷偷拉扯张氏的衣袖，低声道：
“娘…答应她！反正他们也是累赘！还能白得他们现在住的那破屋和那两亩薄田…”
张氏显然也心动了，但又拉不下脸当场答应。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村长乔德贵急匆匆地赶来了。
村长一来，了解了情况，主要是听了村民们的议论和乔双双的哭诉，看着家徒西壁的大房屋子和那碗“照影粥”，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大山家的！你看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村长对着张氏就是一通训斥，
“磋磨儿孙到这种地步，你就不怕大山回来寒心吗？不怕村里人戳你脊梁骨吗？！”
张氏被骂得抬不起头。
乔双双立刻对着村长磕头，依旧是雷声大雨点小：
“村长爷爷！求您做主！让我们分家吧！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求一条活路！”
村长看着跪在地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姑娘，再看看一脸刻薄的张氏和眼神闪烁的刘氏，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家，不分是不行了。再这么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罢了罢了！”村长一摆手，
“既然过不到一块去，分了也好！免得闹出人命官司！就按双双丫头说的，你们大房净身出户…呃，现在住的那屋归你们，再…再分你们一百斤…不，五十斤红薯！就这样吧！”
村长本想多给点，但看着张氏那杀人的目光，还是改了口。五十斤红薯，打发叫花子呢。
乔双双心里冷笑，但面上却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谢谢村长爷爷！谢谢奶奶！我们这就搬！”
她要的就是分家这个结果！只要分出来，就有无限可能！至于那点东西，她根本看不上！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在村长和村民的见证下，乔家大房，以近乎被扫地出门的方式，成功分家！
张氏和刘氏仿佛甩掉了天大的包袱，虽然被议论，但心里窃喜。
王氏则忧心忡忡，抱着两个孩子默默垂泪。
乔双双扶着娘亲，拉着妹妹，回到那间真正属于她们的破屋。 关上门，隔绝了所有视线。
王氏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双双…以后可怎么活啊…”
乔双双却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露出了一个灿烂又狡黠的笑容，压低声音道：
“娘！别哭！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小妹！把门栓好！”
“今晚，咱们吃——红——烧——肉！”
在王氏和乔小妹震惊的目光中，乔双双变戏法似的从破瓦罐里掏出了那一条肥瘦相间的猪肉和那袋白花花的大米！
王氏看着那肉和米，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 “双…双双…这…这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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