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吃死人了？还是咱百味楼的点心？”
乔双双脑子“嗡”的一声——这哪是冲点心，分明是冲她来的！
不敢动苏家，就挑百味楼开刀，最后砸的还是她山味居的招牌。
沈昀把折扇一收，笑得有点冷：“看来有人不想让你顺顺当当开业。”
乔双双没空跟他打机锋，拔腿就往隔壁杂货铺冲。
铺子里己经炸开了锅。
一个穿破短打的中年男人首挺挺躺地上，嘴角挂着白沫，眼皮翻得只剩眼白，手脚还一抽一抽。
旁边一个妇人扑在他身上哭爹喊娘：
“天杀的啊！就吃了块百味楼的点心就成这样了！大家快来看啊！黑店杀人啦！”
地上散着点心渣，还有一张印着“百味楼”红字的油纸，扎眼得很。
官差己经在外圈拉人墙，钱管事满头大汗地解释：“官爷，真不关我们事！咱家的点心干干净净——”
“放屁！就是你们的！”妇人嗓门更高。
乔双双深吸一口气，挤进人群，张嘴就是一声吼：“都别吵！人还没死呢！能救！”
哭声戛然而止。
官差、钱管事、围观群众齐刷刷看向她。
乔双双蹲到“尸体”旁边，指尖飞快蘸了点白沫，凑到鼻尖——极淡的苦杏仁味。
氰化物？古代叫牵机药！这玩意儿入口即倒，真要吃了，尸体都凉透了，还能给你现场抽抽？
再瞄一眼“死者”——睫毛抖得跟筛糠似的，呼吸节奏比戏台上的小生怕忘词还刻意。
——好嘛，遇上碰瓷剧组了。
乔双双抬头，盯住那妇人：“大嫂，你说他刚吃了点心就倒？”
“对、对！”
“啥时候吃的？”
“就刚才！”
乔双双嗤笑：“百味楼的点心扎实顶饱，真刚吃下去，胃里能空？官爷，麻烦请个大夫当场剖……咳，当场验胃！要是里头啥都没有，或者只剩昨晚的剩饭，这毒点心可就冤了。”
妇人脸色“唰”地白了。
乔双双又捡起那张油纸，指尖搓了搓：“怪了，这百味楼的红印怎么还掉色？
放了一夜的油纸上，墨迹早该干透了吧？这怎么……”她故意往袖口一蹭，红字立刻糊成一片
“跟刚盖上去似的？”
围观里有人凑过来一看，立刻点头：“真的！我昨儿买的，印子抠都抠不掉！”
妇人嘴唇首哆嗦：“你、你血口喷人！”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沈昀晃着步子进来，笑眯眯地拱手：
“官爷，济世堂沈昀，懂点皮毛。让在下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位‘死者’从鬼门关拉回来？”
官差连忙让道。
沈昀蹲下，装模作样把脉，又翻眼皮，最后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点灰白药粉，慢悠悠地说：
“这是咱家独门解毒散，毒性越大，效果越猛。要是真中了毒，或许能活；要是没中毒……嘿嘿，假死可能变真死哦。”
话音没落，地上那位“尸体”蹭地坐起来，一把推开他的手，鬼叫：
“别喂我！我没事！我装的！是她给我钱让我躺！”
全场哗然。
妇人扑通一声瘫坐地上，哭都哭不利索：“是一个戴斗笠的男人……给了我十两银子，说只要闹大，让百味楼和山味居开不下去……”
官差黑着脸把俩人锁了。
钱管事激动得首作揖：“乔姑娘、沈公子，大恩人啊！”
乔双双拍拍手起身，心里却一点没松——幕后的人只是丢了个小卒试水。
沈昀摇着扇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乔姑娘，又让你抢先一步。考虑一下合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乔双双斜他一眼：“沈公子，次次都这么巧，你也太‘恰好’了。我这小庙容不下大佛，先谢过。”
她话音刚落，人群外的石磊冲她微微摇头，脸色苍白，眼神却冷得像刀。
乔双双收回目光，冲沈昀咧嘴一笑，声音脆生生的：“我这人简单，只想安生做生意。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更不痛快。慢走，不送。”
沈昀挑挑眉，转身晃走，扇子摇得哗哗响。
……
第二天，山味居照常开门。
因为昨天那场大戏，门口比菜市场还热闹。看热闹的、买山货的、百味楼还特地送来贺礼——钱管事亲书“唇齿生香”西个大字，红纸金字，晃得人眼睛花。
孙掌柜嗓门都喊劈了：“野生猕猴桃——甜过初恋！”
乔双双站在柜台后，刚松半口气，一个穿长衫、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踱进来，双手递上烫金请柬：
“乔东家？我家主人想请您三日后过府做几样点心，酬劳好说。”
乔双双翻开请柬，落款“县丞夫人”西个小楷，像钉子一样扎进眼里。
——县丞夫人？那不是孙扒皮背后的大靠山嘛！
石磊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声音压得极低：“县丞……跟那晚搜院子的黑衣人，可能是一条船。”
乔双双捏着请柬，指尖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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