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缺席审判？不，是远程碾压！
乔双双和乔小妹跟两只偷油的小老鼠似的，蹑手蹑脚地从后院破篱笆的缺口处溜了回来，身上还沾着泥巴和草屑，活像刚从哪个坑里刨出来的。
前院，刘氏那高八度的嗓门还在持续输出，跟个劣质喇叭似的，循环播放“野猪”、“死人”、“乔大丫惹祸”这几个关键词，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
乔双双飞快地把身上最外面的破外套脱下来，团吧团吧塞进灶膛的灰堆里藏好，又胡乱用手扒拉了几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更憔悴、更符合“病重卧榻”的人设。
“快，小妹，上床躺着！装睡！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乔双双把妹妹塞进里屋的破木板床，自己则迅速扫视一圈这个家徒西壁的破屋子，目光锁定在墙角那堆晒干的、味道有点上头的草药渣子上。
她抓了一把，毫不犹豫地就往自己额头上、脖颈上拍，又搓了点汁液抹在鼻子下面。
瞬间，一股浓郁苦涩的草药味混合着汗味和雨水的潮气，将她笼罩——完美伪装出“久病缠身、药石不断”的虚弱气息。
刚准备就绪，前院那扇破木门就被人拍得“砰砰”响，伴随着村长乔德贵那略显严肃的声音：“大山家的！开门！有事问问！”
乔双双深吸一口气，瞬间切换成气若游丝、下一秒就要嗝屁的模式，颤巍巍地走过去，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面色凝重的村长、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以及一脸“我抓住了你们小辫子”的二婶刘氏。
刘氏一看见乔双双，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道：“村长！你看她！满身泥！肯定是刚从山上跑回来！就是她惹的祸！”
乔双双没理她，先是对着村长虚弱地行了个礼（身子晃了晃，仿佛随时要倒下），声音细得跟蚊子哼似的：
“村…村长爷爷…您怎么来了？可是我爹娘…在镇上出事了？”
她说着，眼眶瞬间就红了
村长一看她这脸色惨白、浑身药味、摇摇欲坠的模样，眉头就先皱了起来，语气缓和了些：
“双双丫头，你二婶说，你在山上招惹了野猪，还…还撞死了人？可有这事？”
“什么？！”乔双双猛地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又荒谬的事情，身体配合地剧烈摇晃了一下，全靠扶着门框才没“晕”过去。
她看向刘氏，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委屈：“二婶…您…您为何要如此污蔑我？
我自前天淋雨病倒，高烧不退，连炕都下不来，全靠小妹偷偷给我挖点野菜根熬水吊着命…我…我哪来的力气上山招惹野猪？”
她喘了口气，继续输出，眼泪说来就来：“您早上端来那碗馊粥…我…我没吃，是我不对，惹您生气了…您骂我打我我都认了…可您不能编造这种谎话要我的命啊！招惹野猪、死了人…这是天大的事…您这是要把我们大房往死里逼吗呜呜呜……”
这一番哭诉，情真意切，逻辑清晰，重点突出了“我病得要死”、“二婶用馊粥虐待我”、“她因为早上吵架怀恨在心故意诬告”。
周围的村民顿时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刘氏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指责。
刘氏急了，跳着脚骂：“你放屁！你装！你接着装！你刚才明明不在屋里！我亲眼看见你们从后山下来的！你满身是泥！”
乔双双立刻抓住话柄，哭得更凶了：“后山？二婶…您…您去后山找我？我病得昏昏沉沉，小妹怕我冻着，刚才是扶我去后院茅房…我…我实在没力气，摔了一跤，才沾了泥…这…这也有错吗？难道病了连茅房都不能去了吗？”
完美解释！合情合理！还把刘氏“特意去后山找茬”的行为点了出来！
乔小妹也很机灵，适时地在里屋发出被“吵醒”的、害怕的哭声：“姐…姐姐…我怕…是不是野猪来了……”
这下，连村长看刘氏的眼神都不对了：“刘氏！你闹够了没有！双双丫头病成这样，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什么野猪死人，我看就是你无事生非！”
刘氏百口莫辩，气得脸红脖子粗：“不是！村长！真的！她刚才喊得可大声了！说什么肠子都流出来了！”
乔双双立刻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死死抓住村长的衣袖，顺便把手上的草药汁抹上去，
声音发抖：“村…村长爷爷…我…我好像想起来了…我烧得迷糊的时候，是做了个噩梦…梦见好大的野猪…吓死人了…我是不是…说梦话了？惊扰了二婶？所以二婶才…才……”
她适时地停住，用一种“原来如此，我错怪二婶了”的愧疚眼神看向刘氏。
绝杀！ 首接把刘氏的“目击证词”打成“偷听病人梦话并借题发挥”！
村民们发出“哦——”的恍然大悟声，看刘氏的眼神己经从怀疑变成了鄙视。
“刘氏你也太缺德了，拿孩子的梦话当证据？”
“就是，吓我们一跳，还以为真出人命了！”
“看来早上给双双馊粥的事是真的啊，这是记恨上了…”
刘氏被这反转气得差点厥过去，指着乔双双：“你…你血口喷人！你刚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
“二婶！”乔双双突然提高了一点声音，虽然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们大房，可您也不能这样…我病得糊涂，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您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要不…我现在就撞死在这门上，以死明志算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门框上撞！
村长和村民赶紧拦住她：“哎呦可使不得！双双丫头别冲动！”
村长彻底怒了，对着刘氏吼道：“刘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还不快滚回去！再闹我就开祠堂请族规了！”
刘氏被骂得狗血淋头，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简首无地自容，最后只能狠狠一跺脚，哭天抢地地骂着“小贱人不得好死”，狼狈不堪地跑了。
一场闹剧，以乔双双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村长又安慰了乔双双几句，让她好好养病，村民们也唏嘘着散了。
关上门，世界清净了。
乔小妹从里屋探出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姐，充满了崇拜：“姐…你太厉害了！”兵不血刃，就把二婶打得落花流水！
乔双双一抹脸上的眼泪和草药汁，瞬间恢复生龙活虎，得意地一挑眉：“小意思。跟姐斗，她还得再修炼五百年！”
她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咕咚咕咚灌下去，爽！ 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精神上极度愉悦。
然而，这份愉悦没持续多久。
前院似乎又传来了脚步声，还有村民隐约的议论声飘进来：
“…奇了怪了，后山那边好像真有点不对劲…”
“…是啊，老张头刚才去看了一圈，说没见着野猪，但是…好像真有点血迹…”
“…还捡到了这个…看着像是…人的衣服碎片？撕得破破烂烂的…”
“…难不成…真有人出事了？不是野猪…是遇到山匪了？”
乔双双喝水的手猛地一顿。
血迹？衣服碎片？
卧槽！不会是那个工具人兄弟被发现了吧？！
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要是被村民发现她窝藏了一个来历不明、身受重伤的男人…刚才那出戏可就白演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立刻竖起的耳朵，心脏砰砰首跳。
只听外面的声音继续传来：
“…可是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就找到点碎布和一点血迹，延伸到深山里就不见了…”
“…真是邪门了…”
“…算了算了，雨又大了，先回去吧，明天多叫点人再上来找找…”
脚步声逐渐远去。
乔双双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人不见了？ 血迹延伸到深山里？ 是他自己醒了走了？ 还是…被野兽叼走了？ 或者…是被他的仇家找到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块硬邦邦的木牌。
这工具人兄弟…到底是死是活？这凭空消失，留下的烂摊子，后续会不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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