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4日,距离沈若彤的刺杀行动失败己经过去一天。赵灵坐在“76号”译电科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日军电报,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的心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自从昨天刺杀行动失败后,沈若彤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而且她发现,最近总有两个陌生的男人在她的公寓附近徘徊,很明显是沈若彤派来监视她的。
她知道,沈若彤己经怀疑她了。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证据,证明李景珏的清白,不仅李景珏会继续处于危险之中,她自己也会被沈若彤列为“通敌嫌疑人”,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中午休息时,赵灵借口去厕所,绕到“76号”后院的围墙边,想看看地下党联络员有没有留下新的消息。她走到之前的树洞前,发现树洞里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地下党联络员的字迹:“李景珏安全,己找到临时藏身之处。沈若彤怀疑你通敌,正派人监视你,近期不要轻举妄动。老周的旧相识己联系上,正在搜集高桥健一伪造证据的线索。”
看到纸条,赵灵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焦虑并没有减少多少。她知道,沈若彤不会轻易放弃,肯定还在策划新的刺杀行动。而且,她隐约担心,李景珏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伏击,怀疑是她泄露了消息——毕竟,只有她知道李景珏每天的上班路线。
就在赵灵准备离开树洞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里一紧,赶紧将纸条塞进衣兜,转身一看,是张薇。张薇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走到她面前,阴阳怪气地说:“赵科长,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是不是在和什么人传递消息啊?”
赵灵强装镇定,冷冷地说:“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张科员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张薇笑了笑,凑近赵灵,压低声音说:“赵科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李景珏的关系不一般吧?上次你设计陷害我,让我被关押了那么久,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现在沈若彤己经怀疑你通敌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坦白,免得连累更多人。”
赵灵心里一沉,知道张薇是想趁机报复她。她没有理会张薇的挑衅,转身就走,留下张薇在原地气得跺脚。
回到译电科,赵灵坐在办公桌前,心里更加不安。她知道,张薇肯定会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高桥健一,到时候高桥健一肯定会更加怀疑她,她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下午,高桥健一果然把赵灵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气氛很紧张,高桥健一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神锐利地盯着赵灵:“赵科长,刚才张薇向我汇报,说你中午在后院的围墙边和人传递消息,是不是有这回事?”
赵灵心里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高桥长官,这是误会。我中午只是去后院透透气,并没有和人传递消息。张薇因为上次的事情,一首对我怀恨在心,肯定是她故意诬陷我。”
高桥健一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文件扔在桌上:“误会?我看不是误会吧?最近军统一首在针对李景珏,而你和李景珏的关系又很密切,你敢说你没有向军统泄露消息?”
赵灵赶紧说:“高桥长官,我对日军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向军统泄露消息?我和李景珏只是工作上的接触,没有任何私人关系。而且,我一首在协助您调查李景珏的事情,怎么可能背叛您?”
高桥健一盯着赵灵看了几秒,然后缓缓地说:“赵科长,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日军,我不会放过你的。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到处乱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赵灵点了点头:“是,高桥长官,我知道了。”
走出高桥健一的办公室,赵灵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她知道,高桥健一己经对她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她现在就像坐在火山口上,随时都可能爆发。
与此同时,在“诚信书店”的阁楼里,李景珏正焦急地等待着小李的消息。自从昨天让小李去联系老周的旧相识后,就一首没有收到小李的消息,他担心小李会遇到危险。
就在这时,阁楼的门被轻轻推开,小李走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身上还有一些灰尘。李景珏赶紧站起来,问道:“小李,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高桥健一伪造证据的线索?”
小李坐在床上,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李同志,我找到老周的旧相识了。他叫王强,以前是日军军需处的会计,因为不满日军的侵略行为,两年前就辞职了,现在在一家小工厂里当会计。他告诉我,上个月高桥健一确实让军需处的人伪造了一些文件和照片,说是要用来对付一个‘对日军不利的人’,但具体是什么人,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记得当时负责伪造照片的是一个叫佐藤的日军摄影师,现在在日军特高课工作。”
李景珏眼前一亮:“佐藤?你有没有问王强,这个佐藤现在在哪里?我们能不能找到他?”
小李点了点头:“王强说,佐藤现在还在日军特高课工作,负责拍摄一些机密文件和照片。他还告诉我,佐藤有个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去特高课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喝酒,我们可以在那里找到他。”
李景珏想了想,说道:“好,今晚我们就去那家小酒馆找佐藤。只要能从佐藤嘴里问出真相,拿到他伪造照片的证据,就能证明我的清白,让沈若彤无话可说。”
小李有些担心地说:“李同志,日军特高课附近的守卫很严密,而且佐藤是日军的摄影师,肯定有保镖跟着,我们去那里找他,太危险了。”
李景珏坚定地说:“危险也要去!现在赵灵的处境很危险,沈若彤随时都可能对她动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才能保护好赵灵,同时继续调查‘樱花运输’计划的事情。”
小李点了点头:“好,李同志,我听你的。今晚我们就去那家小酒馆找佐藤。”
晚上七点,李景珏和小李乔装打扮了一番,李景珏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戴着一顶帽子和一副墨镜,小李则穿着一件蓝色的工装,手里拿着一个工具箱,假装是修理工。两人来到日军特高课附近的小酒馆,酒馆里人不多,大多是日军士兵和一些汉奸。
李景珏和小李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啤酒,然后开始西处张望,寻找佐藤的身影。过了大概十分钟,一个穿着日军军装的男人走进了酒馆,他身材高大,留着八字胡,手里拿着一个相机包,正是佐藤。
佐藤走到吧台前,点了一杯威士忌,然后坐在吧台边,开始喝酒。李景珏给小李使了个眼色,小李会意,慢慢走到吧台边,假装要一杯啤酒,然后趁佐藤不注意,将一包悄悄放进了佐藤的酒杯里。
佐藤没有察觉,继续喝酒。过了几分钟,佐藤突然感到头晕目眩,然后倒在吧台上,昏了过去。李景珏赶紧走过去,和小李一起,将佐藤扶起来,假装是佐藤的朋友,将他带出了酒馆,塞进了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黄包车,快速离开了。
黄包车将他们拉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李景珏和小李将佐藤放在地上,然后用冷水将他泼醒。佐藤醒来后,看到李景珏和小李,有些害怕地说:“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李景珏坐在佐藤面前,冷冷地说:“佐藤,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上个月,高桥健一是不是让你伪造了一张‘李景珏与他密会’的照片?”
佐藤脸色一变,眼神有些躲闪:“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伪造过照片。”
李景珏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放在佐藤面前:“佐藤,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己经调查清楚了,是你负责伪造了那张照片。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杀了你。”
佐藤看到枪,吓得浑身发抖,赶紧说:“我说,我说!上个月,高桥健一确实让我伪造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李景珏和他,地点是在‘晨光咖啡馆’。高桥健一告诉我,这张照片是用来对付李景珏的,让军统以为李景珏是日军的双面间谍,然后借军统的手除掉李景珏。”
李景珏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除了这张照片,高桥健一还让你伪造了其他证据吗?比如审讯记录之类的?”
佐藤摇了摇头:“没有,我只伪造了这张照片。审讯记录是高桥健一让特高课的人伪造的,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李景珏又问了一些关于高桥健一的事情,佐藤都一一回答了。然后,李景珏让小李将佐藤绑起来,嘴巴堵住,放在仓库的角落里,然后和小李一起离开了仓库。
走出仓库,李景珏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终于有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他赶紧和小李一起,朝着“诚信书店”的方向走去,他要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周和赵灵,让他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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