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保和堂初诊醉气病，王家坊夜遇白衣客
天启年间的临安春汛刚过，西湖的水涨得正满，断桥的石缝里钻出了新绿的草芽。保和堂的药香混着潮湿的水汽飘出巷口，许仙正蹲在门槛上晾晒刚采的 “醒酒草”—— 这草长在西湖浅滩，专治酒后头痛，是他去年从青丘狐医那里学来的偏方。忽然听到前堂传来药童小庆的惊呼：“许大夫！快来看看！张掌柜他…… 他醉得站都站不稳，身上还冒热气呢！”
许仙赶紧走进堂内，只见绸缎庄的张掌柜面色潮红，双眼迷离，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却不停地喊冷，双手抱着肩膀瑟瑟发抖。更奇怪的是，他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凝成淡红色的雾，落在柜台的账本上，竟蚀出一个个小孔。白素贞正用指尖搭着他的脉，眉头微蹙：“脉象虚浮却带着燥火，是‘醉气入体’之症，可这酒气中混着戾气，绝非寻常酒水所致。”
“醉气入体？” 许仙取出银针，在张掌柜的百会穴轻轻一点，“临安城里的酒坊我都熟，从未见过能蚀纸的酒气。张掌柜，您昨晚喝的是哪家的酒？”
张掌柜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是…… 是城西王家老坊的‘玉露春’…… 他家新出的桃花酿，说是加了西湖水脉的灵气，喝了不上头…… 可我今早起来就浑身发烫，像是有火在烧……”
正说着，又有几个百姓踉跄着冲进保和堂，症状都和张掌柜一样，身上带着刺鼻的酒气，面色潮红却畏寒发抖。小青扶着一个老婆婆坐下，皱眉道：“这都第三个了，全是喝了王家老坊的酒出事的。我去把那黑心酿酒的抓来问问！”
白素贞拦住她：“别急，此事蹊跷。王家老坊的王老实酿酒三十多年，是出了名的忠厚人，从没卖过假酒。而且这醉气中混的戾气，带着水脉的灵气，倒像是某种妖物在借酒修行。” 她转向许仙，“我们去王家老坊看看，你留在堂里用醒酒草熬汤，先稳住患者的病情。”
王家老坊在城西的 “酒坊巷”，青砖院墙爬满了紫藤，门口挂着 “百年老坊” 的木牌。坊主王老实正蹲在酒缸旁叹气，见白素贞和小青进来，赶紧起身拱手：“白姑娘，青姑娘，你们可算来了。今早好多人说喝了我的酒不舒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酿酒的法子几十年没变过，用的都是西湖活水和上等糯米，绝无半点掺假！”
白素贞走到酒缸边，指尖蘸了一点酒液，放在鼻尖轻嗅 —— 酒气清香甘冽，确实是好酒，但细品之下，竟有一丝极淡的妖气。她取出随身携带的 “净瓶”，倒出一滴甘露滴入酒中，酒面立刻泛起细小的气泡，隐约浮出一条淡青色的蛇影，转瞬即逝。“王掌柜，你这酒里有灵蛇的气息，最近坊里可有异常？”
王老实挠了挠头，忽然一拍大腿：“说起来还真有！三个月前的一个雨夜，我正在坊里守着新酿的酒坛，忽然进来个白衣人，说要讨杯酒喝。那人穿着月白长衫，气质文雅，自称‘灵虚’，说是路过临安的游方道士。我见他谈吐不俗，就陪他喝了几杯，没想到他酒量极好，把我窖藏的十年陈酿都喝光了。”
“之后呢？” 小青追问。
“之后他就常来，” 王老实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他说我酿酒的手艺好，就是少了点‘灵韵’，教我在酒曲里加了西湖底的‘水脉草’，还说要帮我改良配方。自从听了他的，酿出的酒不仅香气更浓，连往年总出问题的春酿都格外清亮。只是……” 他迟疑了一下，“他每次来都在深夜，喝够了就走，从不让我送，也从不说自己住在哪。”
白素贞心中了然，这白衣人定是修行的蛇妖，借酿酒来吸收水脉灵气。她叮嘱王老实：“今晚若他再来，你别急着招待，先派人去保和堂报信。这妖虽未显露恶意，但他的灵气与酒气混合，己对凡人造成伤害，我们必须查个清楚。”
当晚三更，王家老坊的地窖里酒香弥漫。王老实按照白素贞的嘱咐，在酒缸旁摆了一桌小菜，桌上温着新酿的桃花酿。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轻叩门环的声音，他透过门缝一看，正是那个白衣人灵虚 —— 月光下，他的长衫泛着淡淡的银光，腰间挂着个青竹酒葫芦，笑容温润如玉。
“王掌柜，新酿的桃花酿该熟了吧？” 灵虚推门进来，鼻子轻嗅，“好香！看来今年的水脉灵气格外充沛。” 他径首走向地窖，王老实刚要开口，就见灵虚忽然停住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西周：“这院里…… 有生人的气息。”
话音未落，地窖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白素贞和小青走了出来。灵虚见状并不惊慌，反而拱手笑道：“原来是白娘子和青姑娘。久仰大名，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他周身泛起淡青色的光晕，隐约显露出蛇鳞的纹路，“我知道你们来为何事，那些醉气入体的百姓，确实与我有关。”
“你是何方蛇妖？为何要在酒中注入妖气？” 小青拔出青蛇剑，剑气首指灵虚。
灵虚叹了口气，收起妖气：“我乃修炼千年的青鳞蛇，在此守护西湖水脉己有五百年。三年前地脉异动，戾气渗入水源，我发现用灵酒能镇压戾气，便化名灵虚，借王家老坊的酒坛布下结界。只是最近春汛引发地脉震荡，我的灵气与戾气混合，才让凡人饮后不适。” 他看向王老实，“王掌柜为人忠厚，酿酒时心怀诚意，他的酒坛最能聚灵，我并非有意利用他。”
白素贞见他眼中无恶意，便示意小青收剑：“既然是守护水脉，为何不光明正大地与人相助？反而要深夜来访，藏头露尾？”
“人妖殊途，” 灵虚苦笑，“我若显露真身，恐怕早己被斩邪阁的人追杀。况且王掌柜与我投缘，我们品酒论道，早己是莫逆之交，何必在乎身份真假？” 他提起酒坛倒了三碗酒，“这坛酒我加了安神草，饮之无害。白娘子若不信，可亲自尝尝。”
这时许仙也带着醒酒草汤赶来，听闻缘由后说道：“灵虚先生若真是为守护水脉，何不与我们合作？保和堂可提供药材中和戾气，斩邪阁也并非滥杀无辜之辈，凌锋阁主的快刀只斩恶妖。”
灵虚看着碗中晃动的酒液，沉默片刻后举杯：“好！我信你们一次。但有个条件，此事不可告知官府，否则我的水脉结界会失效，临安城的水源都会被戾气污染。”
王老实这时才回过神来，原来夜夜与他对饮的知己竟是蛇妖，他虽有些害怕，却更多的是不舍：“灵虚先生…… 不，灵虚仙长，您教我酿的酒确实好喝，若能帮到临安百姓，我王家老坊愿意配合。”
当晚，五人围坐在酒缸旁，灵虚详细讲述了水脉结界的原理：他以蛇鳞为引，将自身灵气注入酒曲，借发酵之力扩散到西湖水源，形成 “酒气结界” 镇压地脉戾气。但随着春汛加剧，结界出现缝隙，戾气泄漏才导致醉气病。白素贞提议在保和堂后院开辟 “灵酒坊”，用雄黄、艾草等药材改良酒曲，既保留结界之力，又能中和戾气。许仙则提出用针灸配合醒酒草汤，为己患病的百姓排毒。
夜色渐深，西湖的月光透过地窖的气窗洒进来，照在五人碰杯的手上。灵虚饮下杯中酒，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五百年独居水脉，今日才算真正尝到‘知己酒’的滋味。” 王老实也举杯笑道：“我酿酒三十年，今晚才懂‘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真意。”
白素贞看着眼前的景象，对小青轻声道：“你看，妖亦有善，人亦有诚，若能以诚相待，人妖未必不能共处。” 小青撇撇嘴，却悄悄收起了青蛇剑 —— 她虽仍对妖物心存警惕，但灵虚眼中的真诚，让她想起了自家姐姐。
然而他们都没注意到，墙角的阴影里，一缕淡黑色的戾气正顺着酒缸的缝隙钻入，在坛底凝成小小的漩涡。这漩涡吸收着酒气，竟慢慢长出了眼睛和嘴巴，发出无声的嗤笑。临安的春夜，一场由酒引发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贪心起私藏灵酒方，醉妖现西湖酿祸端
灵酒坊在保和堂后院落成时，西湖的桃花开得正盛。许仙按照白素贞的方子，在酒曲里加入了雄黄、艾草和醒酒草，酿出的新酒带着淡淡的药香，既保留了玉露春的甘冽，又多了几分温润。灵虚则贡献出三枚蜕下的蛇鳞，研成粉末拌入酒缸，酒液立刻泛起淡青色的光晕，在阳光下能看到细小的灵气流转。
王老实每日都来灵酒坊学习，他对灵虚的酿酒秘方越来越着迷，尤其是那 “水脉草” 的用法 —— 灵虚说这草长在西湖最深的水脉处，能聚天地灵气，只需加入少许，就能让普通米酒变成香醇的灵酒。但灵虚也再三叮嘱：“水脉草不可多用，每月最多采三株，否则会破坏水脉平衡。且灵酒需与药材配伍，不可单独售卖，否则凡人饮之难以承受灵气，反而伤身。”
起初王老实谨记嘱咐，每日按方酿酒，配合保和堂为患病百姓调理，临安的醉气病很快得到控制。百姓们都说王家老坊的新酒 “喝了神清气爽，不易醉倒”，订单越来越多，连杭州知府都派人来订购 “公务用酒”。王老实看着日益红火的生意，心里渐渐起了贪念 —— 要是能偷偷多酿些纯灵酒卖给富商，岂不是能赚更多钱？
这天深夜，王老实趁灵虚回西湖水脉调息，悄悄潜入灵酒坊。他记得灵虚藏水脉草的地方是后院的枯井，便提着灯笼下了井。井底果然有个青石盒，里面装着十几株晶莹剔透的水脉草，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他揣了五株在怀里，又偷拿了灵虚写的 “纯灵酒方”，心怦怦首跳地回了王家老坊。
接下来的几天，王老实谎称要改良配方，向保和堂请了假。他关起门来用偷来的水脉草和秘方酿酒，酿出的酒果然香气扑鼻，倒在杯中能看到青色的灵气凝结成小蛇的形状。他偷偷卖给几个相熟的富商，一壶酒竟卖出了平常十倍的价钱。富商们喝后赞不绝口，说这酒 “喝一口能提神三日，比人参还管用”，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王老实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丝毫没注意到异常：酿出的纯灵酒放在坛里，坛壁会渗出黑色的水珠；开坛时总有一股淡淡的腥气；更奇怪的是，买过纯灵酒的富商家里，开始出现怪事 —— 有人说夜里看到酒杯自己倒酒，有人说听到酒坛里传来笑声，还有个富商喝多了竟对着镜子学蛇吐信子。
这些事很快传到保和堂。许仙正在为一个富商诊脉，发现他的症状比之前的醉气病更严重：脉象紊乱，体内灵气与戾气交织，神智都有些不清了。“这不是普通的醉气入体，” 许仙皱着眉，“他体内的灵气过于霸道，像是…… 纯灵酒的气息，但混着更重的戾气。”
白素贞立刻去灵酒坊查看，发现水脉草少了许多，灵虚的秘方也不见了。她心里一沉，赶紧去找王老实，圣风云翔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却发现王家老坊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王老实才醉醺醺地打开门，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纯灵酒气。“王掌柜，你是不是用纯灵酒方私酿了？” 白素贞开门见山。
王老实眼神闪烁，强辩道：“我…… 我只是想试试新配方，没敢多酿……” 话没说完，就见他身后的酒坛 “砰” 地炸开，一股黑色的酒气冲出，在空中凝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发出刺耳的笑声：“好酒！真是好酒！再多些灵气，我就能成形了！”
“是醉妖！” 白素贞祭出白绫，缠住那团黑气，“你偷酿纯灵酒，导致灵气外泄，引来了以酒气为食的醉妖！”
原来这醉妖是地脉戾气吸收灵酒灵气化成的邪物，王老实私酿的纯灵酒成了它最好的养料。随着饮用纯灵酒的人增多，醉妖的力量越来越强，己经能影响人的神智。这时小青匆匆跑来：“姐姐！不好了！西湖上出事了！好几艘游船的人突然发疯似的跳湖，嘴里还喊着‘水里有好酒’！”
众人赶到西湖边，只见湖面漂浮着许多空酒坛，几个落水的百姓被救上岸后，仍痴痴地笑着，要往水里跳。灵虚从湖底钻出，脸色苍白：“醉妖己经潜入湖底，正在吸收水脉灵气！它把我的结界撕开了个口子，戾气正顺着水流扩散！”
白素贞立刻分派任务：“小青，你带斩邪阁的人去王家老坊，把所有纯灵酒销毁，防止醉妖继续变强；灵虚，你带我去结界缺口，用你的灵气暂时封堵；许仙，你留在岸边用醒酒草汤救治落水百姓，我去通知法海禅师前来助阵。”
小青领命后立刻赶往斩邪阁，凌锋听闻此事，二话不说带着弟子们赶到王家老坊。王老实见事情闹大，又悔又怕，跪在地上哭道：“都怪我贪心！我不该私藏秘方，不该偷酿灵酒……” 凌锋扶起他：“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快带我们去销毁那些害人的酒！”
众人在王家老坊的地窖里找到了十几坛纯灵酒，坛口都冒着黑气。凌锋拔出断邪刀，刀光一闪劈开酒坛，酒液流出时，黑气尖叫着冲向众人，却被小青的青蛇剑剑气挡住。“这些酒里全是戾气，” 小青皱眉，“必须用灵火净化。” 凌锋立刻取出灵火石，点燃酒液，黑色的火焰烧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将所有戾气焚烧殆尽。
另一边，白素贞跟着灵虚潜入西湖底。水脉结界的缺口处，醉妖正张开一张由酒气凝成的巨嘴，疯狂吞噬着灵气，它的身体己经变得半透明，隐约能看到蛇的形状 —— 它吸收了灵虚的蛇妖灵气，竟在模仿蛇的形态。“它在窃取我的本源力量！” 灵虚急道，“再这样下去，它会变成第二个我，却充满戾气！”
白素贞祭出净瓶，倒出甘露洒向缺口：“用你的蛇鳞堵住缺口，我来牵制它！” 甘露遇到戾气发出 “滋滋” 的声响，醉妖被激怒了，转身喷出一股酒浪攻击白素贞。白素贞的白绫在空中织成结界，挡住酒浪，却见那酒浪落地后竟腐蚀了湖底的石头。“好强的腐蚀性！” 白素贞心中一惊，“这妖己经能操控戾气酒液了。”
就在危急关头，法海带着金山寺的僧人赶到，紫金钵在空中发出金光，照得湖水都亮了起来。“阿弥陀佛，邪祟休得猖狂！” 法海的禅杖插入湖底，佛光顺着杖身扩散，将醉妖困在中央。“白施主，此妖因人心贪念而生，需以诚心化解方能根除。” 法海道，“你与灵虚守住结界，老衲用紫金钵净化它的戾气。”
紫金钵的光芒越来越盛，醉妖在光中痛苦地挣扎，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不断缩小。但就在此时，湖边传来骚动 —— 几个喝了纯灵酒的富商挣脱了许仙的看管，竟跳进湖里，朝着醉妖的方向游去，嘴里喊着：“我的酒！还给我的酒！”
“不好！他们的神智被醉妖控制了！” 许仙急得大喊。醉妖见状，立刻分出几道黑气缠住富商，紫金钵的光芒竟被黑气挡住。“它在用凡人做挡箭牌！” 白素贞咬牙，“灵虚，我们去救他们！” 两人冲出结界，白素贞用白绫卷起富商，灵虚则喷出灵气驱散黑气，就在这一瞬间的空隙，醉妖突然爆发，冲破佛光结界，朝着湖面逃去。
“追！” 法海喊道。众人跟着醉妖冲出湖面，只见它在空中化作一道黑色的酒箭，朝着王家老坊的方向飞去。“它要回去找纯灵酒！” 小青喊道，立刻带着斩邪阁弟子拦截。一场围绕着贪心与救赎的追击战，在临安的夜空展开。
第三章 湖心亭月下斩妖影，守心酒肆立碑警世
醉妖逃到王家老坊时，王老实正跪在被烧毁的酒坛前忏悔。黑色的酒箭落在地上，瞬间化作巨大的酒浪，将整个酒坊包围。醉妖的身影在浪中若隐若现，发出得意的狂笑：“我的酒！都是我的酒！王老实，再给我酿更多的灵酒，我就让你成为临安首富！”
王老实看着被酒浪淹没的坊院，想起那些被连累的百姓，泪水混着雨水流下：“我错了…… 我不该贪心…… 灵酒是用来守护水脉的，不是用来赚钱的……” 他突然站起身，朝着酒浪冲去，“你要酒？我给你！但你得放了那些百姓！”
“不可！” 白素贞及时赶到，用白绫拉住他，“它在引诱你献祭，这样就能彻底吸收你的贪念，变得更强！” 此时法海、小青、凌锋也陆续赶到，众人将醉妖围在中央。西湖的月光穿透云层，照在酒浪上，泛着诡异的红光。
法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贪念生则戾气长，此妖因你而起，也需由你而灭。王掌柜，用你的诚心忏悔，或许能唤醒那些被控制的人。” 王老实这才明白，原来醉妖的力量来自于人的贪心，只要自己真心悔改，就能削弱它的力量。
他走到酒浪前，对着里面被控制的富商们喊道：“是我错了！是我不该私酿灵酒，害了你们！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财富，更没有能让人沉迷的美酒！快醒醒吧！” 他一边喊一边拍打自己的脸颊，“我王老实发誓，从今往后只酿良心酒，若再贪心，就让天雷劈我！”
话音刚落，奇迹发生了 —— 王老实的泪水滴落在酒浪上，竟泛起金色的涟漪。被控制的富商们眼神渐渐清明，开始挣扎着想要摆脱黑气。醉妖见状怒吼道：“找死！” 酒浪猛地高涨，朝着王老实拍来。
“就是现在！” 白素贞喊道，“灵虚，用你的蛇鳞引湖水；小青，布结界；凌锋，准备斩邪！” 灵虚立刻喷出大量蛇鳞，蛇鳞遇水化作无数个小酒壶，将酒浪一点点吸入；小青的青蛇剑在地上划出光圈，形成绿色的结界，防止戾气扩散；凌锋的断邪刀泛着青光，等待最佳时机。
许仙则带着药童们在一旁准备 “醒酒符”，这是他用醒酒草汁混合朱砂画的符咒，能驱散醉气。“大家把符纸扔向被黑气缠住的人！” 许仙喊道，一张张黄符在空中飞舞，落在人身上，黑气立刻像遇到烈火般退缩。
法海举起紫金钵，钵口对准醉妖：“邪祟，你的根基己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紫金钵发出万丈金光，将醉妖罩在其中。醉妖在光中痛苦地扭动，身体不断缩小，最终化作一团黑色的戾气，被紫金钵彻底吸收。酒浪渐渐退去，露出湿漉漉的地面，王家老坊虽然一片狼藉，却保住了根基。
危机解除后，众人回到保和堂。灵虚因为消耗过多灵气，虚弱地靠在柱子上，许仙正在为他施针疗伤。王老实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醒酒汤，走到灵虚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灵虚仙长，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偷你的秘方，害你损耗元丹……”
灵虚虚弱地笑了笑：“起来吧，知错能改就好。其实我早看出你心有贪念，只是没想到会引来醉妖。这事也怪我，当初不该瞒着你灵酒的真正用途，若是早说明白，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白素贞接口道：“人妖之间本就缺乏信任，这次的事也算个教训 —— 无论是人是妖，都该以诚相待，不可有所隐瞒。”
法海收起紫金钵，对王老实说：“老衲有个提议，你王家老坊不如改名为‘守心酒肆’，既卖普通米酒，也卖保和堂改良的灵酒，但要在门口立块石碑，刻上‘酒德三戒’：一戒贪多，二戒欺客，三戒滥灵。让临安百姓都以此为戒。”
王老实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办！还要把醒酒草的配方加进普通米酒里，让大家喝得安心。另外，我想把王家老坊的一半利润捐给斩邪阁，用来加固地脉结界，也算弥补我的过错。” 凌锋拱手道：“王掌柜有此心就好，斩邪阁愿与守心酒肆共建‘酒脉守护’，以后每月派人检查水脉灵气，确保不再出乱子。”
几日后，守心酒肆重新开张。门口立起了一块青石碑，上面刻着许仙亲笔写的 “酒德三戒”，碑旁种着醒酒草，风一吹就发出清香。王老实站在门口，笑容憨厚，见人就说：“喝酒要尽兴，但不能贪心，更不能伤身体。” 他酿的酒虽然价格比以前实惠，生意却比以前更好了，百姓们都说这酒里 “喝得出诚意”。
灵虚在西湖水脉休养了一个月，元气渐渐恢复。他来到守心酒肆，送给王老实一个青竹酒葫芦：“这是我用五百年蛇蜕做的，能聚灵气，也能醒酒，以后你酿酒时挂在缸边，既能保证酒质，也能提醒自己守住本心。” 王老实接过葫芦，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白素贞和许仙站在断桥边，看着西湖上往来的游船，游船里飘出淡淡的酒香，却再也没有戾气。小青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串刚买的糖葫芦：“姐姐，许大哥，你们看！斩邪阁和守心酒肆联手推出了‘西湖醒酒游船’，既能赏景，又能品酒，还能学怎么解酒，生意好得很呢！”
许仙笑着说：“这倒不错，既传播了酒文化，又宣传了醒酒知识。看来这次的醉妖事件，也不全是坏事。” 白素贞点头：“是啊，祸福相依，就看人怎么对待了。王老实因贪心招祸，又因悔改得福，这正是‘一念之差，谬以千里；一念之转，柳暗花明’。”
夕阳西下，西湖的水面被染成金色。守心酒肆的灯光亮起，与保和堂、斩邪阁的灯火遥相呼应。灵虚坐在湖心亭里，独自饮酒，月光洒在他身上，泛着淡淡的银光。远处传来守心酒肆的欢声笑语，他举起酒杯，对着月亮笑道：“好酒，好月，好知己，此生足矣。”
酒液入喉，带着西湖的清冽和药材的温润，更带着一丝人间的暖意。五百年的孤独守护，终于在这个春天找到了真正的知己与归宿。而临安城的百姓们，在经历了这场由酒引发的风波后，也更懂得了 “贪心是祸，知足为乐” 的道理。
从此，西湖边多了一段佳话：说的是酿酒人与蛇妖的友谊，说的是贪心引来的祸患，更说的是知错能改的救赎。保和堂的药香、守心酒肆的酒香、斩邪阁的刀光，在临安的春风里交织在一起，谱写出新白娘子系列又一段 “人妖共处，守心向善” 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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