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坛的石壁前,淡金光还在流转,第 100 条《夜班守则》的字迹终于凝定在石面上,每一笔都泛着暖金,像沈青山当年蘸着生脉血写下的:“守脉者,非独恃双脉,当以仁心为引,以共生为脉;疫非尽灭,可化甘泉润城,可融金光护民 —— 此为生路,亦是薪火。”
阿武抱着沈若的手轻轻颤了颤。她腕间的伤口己经结痂,泛着层淡金的光,像被守则的暖意裹着。鼎守者令牌的残片从她手边滑落到地上,竟与石壁的金光缠在一起,慢慢拼合成半块完整的纹 —— 是 “共生纹”,和他掌心的金纹一模一样。
“这就是…… 太爷爷藏了一辈子的生路。” 父亲走到石壁前,指尖抚过 “仁心为引” 西个字,眼眶通红,“他当年没写完,是在等…… 等有人用共生脉,用真正的仁心,补完这最后一句。”
赵伯突然指着总坛外喊:“阿武!你看!金光在往下淌!” 众人转头望去,总坛的淡金光顺着石阶往下流,到了门口竟化作了清冽的甘泉,顺着街道往西周漫,流过南城门的草木阵,流过钟楼的石阶,最后淌进避难所的院子里 —— 之前咳血的孩子蹲在泉边,用手掬起一捧,喝下去后突然笑了:“不疼了!胸口一点都不疼了!”
甘泉所到之处,残留在地上的疫气 “滋滋” 化了灰,被疫影蹭过的墙皮重新变得雪白,连赵伯胳膊上没愈合的伤口,被泉水溅到后也很快结了痂。王局长站在泉边,看着居民们围着泉水欢呼,突然转身对阿武鞠了一躬:“阿武,谢谢你。谢谢你和沈若,守住了向阳。”
阿武轻轻将沈若放在鼎旁的石台上,让甘泉绕着她流了一圈。泉水漫过她的手腕时,她的睫毛突然颤了颤,嘴角似乎勾起了丝极淡的笑 —— 阿武知道,这是她的脉光还在,是她在回应这满城的生机。他将三钥和令牌残片放在她身边,轻声说:“沈若,守则齐了,甘泉润城了,你看,大家都好好的。”
这时,护鼎鸟的羽毛突然从布包里飘了出来,顺着甘泉往暗坛的方向飘。阿武跟着羽毛走过去,在暗坛的石缝里,发现了一截泛着淡紫的青铜碎片 —— 不是周教授的铜杖,碎片上刻着陌生的纹路,像某种阵眼的图案,边缘还沾着丝极淡的疫气,却被甘泉的光裹着,没敢往外散。
“这是……” 父亲走过来,接过碎片看了看,突然脸色变了,“是东北总坛的阵眼残片!当年沈青山说过,东北有座更大的疫坛,镇着更古老的残疫 —— 这碎片,说不定是从那边飘来的。”
阿武捏着碎片,掌心的金纹突然发烫。他抬头望向东北方向,仿佛能看到遥远的雪地里,有座沉默的石坛,正等着被唤醒。他知道,这场疫灾的结束,不是守脉人的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 东北的疫坛,或许还有更多像周教授一样被仇恨困住的人,还有更多需要 “共生脉” 去守护的生灵。
“爸,赵伯。” 阿武转身,将三钥分了半块给父亲,又将护鼎鸟的羽毛递给赵伯,“向阳的守脉,要靠大家一起。我想…… 等沈若的脉光再稳些,就去东北看看。”
父亲点点头,将守脉钥攥在手里:“去吧。你太爷爷当年没敢去的地方,你带着共生脉,带着沈若的仁心,去走一走。我们在向阳,帮你守着家,守着这满城的甘泉。”
赵伯也将羽毛缠在木棍上,笑了:“我会整理老吴的笔记,把你的共生脉引光法记下来,传给后来的人。守脉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辈辈的薪火。”
夕阳从总坛的窗户照进来,落在石壁的守则上,落在甘泉的波纹里,落在沈若安静的脸上。阿武蹲下身,轻轻拂过她的头发,掌心的金纹与她腕间的光缠在一起,像两条永远不会断的脉。
居民的歌声从外面传来,是孩子们在唱新学的童谣,唱着 “甘泉润,脉光暖,仁心守着向阳安”。阿武知道,这就是沈若想要的生路,是《夜班守则》第 100 条真正的意义 —— 不是冰冷的规则,是温暖的传承,是用仁心织就的共生网,是无论走多远,都有人等着回家的牵挂。
他站起身,望向东北的方向,掌心的金纹泛着坚定的光。未来或许还有风雨,还有未知的疫险,但只要 “共生” 的薪火还在,只要 “仁心” 的脉光不灭,就总有生路,总有希望,总有一座城,等着守脉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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