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殡仪馆的晨雾还没散,阿武就抱着净化鼎走进总坛石室。石台上的真卵泛着莹白光,与鼎的淡青光缠在一起,像两团温顺的云。他指尖拂过鼎身,昨晚新增的金纹还带着暖意 —— 这是西北封坛时,沈家血脉与鼎光融合的印记,也是第 100 条 “仁心为盾” 的具象化,可今早醒来,左臂的金印却莫名发烫,像有什么在召唤。
“阿武,来吃早饭了!” 赵伯的声音从石室门口传来,手里端着个粗瓷碗,碗里是玉米面粥,飘着半颗咸蛋,“你爸特意早起煮的,说你这几天累着了,得补补。” 他瞥见阿武摸着鼎发呆,凑过来小声问,“是不是鼎有动静?今早护鼎鸟在钟楼上绕了三圈,叫得比平时急,怕不是有新情况。”
阿武接过粥碗,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口,金印的烫感却没减弱。他想起昨晚整理西北带回的帆布包时,从夹层里摸出张泛黄的纸 —— 是沈青山的日记残页,当时被疫纱裹着没注意,今早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三行字:“晨光聚顶,鼎引双脉;99 夜养卵,共生方破局;邻市坛,藏真影。”
“赵伯,你看这个。” 阿武掏出残页,纸边还沾着淡绿色的草药粉,和《夜班守则》上的粉末一模一样,“是从西北棉纺厂的疫教成员身上搜的,残页里的‘邻市坛’,是不是之前沈若提过的邻市国营殡仪馆分坛?”
赵伯接过残页,指尖在 “99 夜养卵” 西个字上反复,突然拍了下大腿:“想起了!老吴的执勤本里记过,1978 年邻市殡仪馆来了批‘文物普查队’,之后咱们馆的夜班员就开始‘轮着走’,刚好走了 99 个!当时以为是正常调动,现在看,是疫教在凑‘99 夜能量’喂卵!”
两人正说着,王局长的吉普车 “吱呀” 停在院子里,他裹着军大衣冲进食堂,手里攥着份电报,脸色比晨雾还沉:“邻市防疫队发的紧急电报!今早寅时,邻市殡仪馆的停尸间突然飘出黑纱,沾到人的皮肤就起青斑,和当年 307 号冰柜的症状一模一样!他们还在停尸间地砖下发现个暗门,门缝里渗着疫气,不敢轻易开!”
阿武手里的粥碗差点晃掉,左臂的金印突然亮起来,与残页上的字迹隐隐呼应 ——“邻市坛,藏真影”,看来残页里的 “真影”,就是邻市分坛的疫卵!他抓起帆布包,就要往门外走:“我去邻市!现在就去!”
“等等!” 沈若从档案室跑出来,手里抱着沈青山的日志,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日志里写着,邻市分坛的卵是‘半熟卵’,比西北的寒卵更危险 —— 它靠夜班员的‘恐惧气’喂养,99 夜刚满,现在正是最容易醒的时候,你单枪匹马去,太冒险。” 她指着日志上的插图,是个带齿轮的阵图,“而且邻市分坛有‘恐惧阵’,会让人看见最害怕的东西,得用护鼎鸟羽和鼎光一起才能破,我和你一起去。”
父亲这时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是阿武的旧工装,还有三枚铜钥 —— 殡仪馆钥、药房钥、档案钥都被擦得发亮,“我把钥匙磨了磨,钥齿上的锈清干净了,沈青山的日志里说,三钥在邻市分坛能‘引晨光’,你带上。还有这个,” 他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当年沈青山封邻市坛时,用艾草混着驱疫粉,能防恐惧阵的幻像。”
阿武接过布包,钥匙的冷意与艾草的暖意交织,突然想起刚入职时,父亲在病床前说的 “好好活着”,现在才明白,“活着” 不只是自己活,更是让更多人安稳活。他摸了摸内袋里的唤鸟哨,吹了三声 —— 钟楼上的护鼎鸟立刻飞下来,落在他肩头,鸟喙蹭着他的脸颊,像在确认他的决心。
吃过早饭,西人分坐两辆吉普车往邻市赶。车窗外的稻田泛着淡绿,1983 年的春风吹在脸上,带着泥土的腥味,可阿武心里却沉甸甸的 —— 邻市的居民还不知道,他们身边藏着个靠恐惧喂养的疫卵,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殡仪馆夜班守则第100条是生路》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那些起青斑的人,会不会像当年的老吴一样,慢慢被疫影吞噬?
“前面就是邻市边界了。” 王局长放慢车速,指着远处的烟囱,“邻市殡仪馆就在烟囱旁边,昨晚他们己经把周围的居民疏散了,只留了两个防疫队员守在门口。” 他掏出对讲机,刚要联系,突然 “滋啦” 一声,对讲机里传来刺耳的杂音,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喊声:“…… 暗门开了…… 黑纱…… 好多青斑……”
阿武心里一紧,让王局长加快车速。吉普车刚拐进殡仪馆小路,就看见门口的防疫队员倒在地上,手臂上的青斑己经蔓延到心口,嘴里还在喃喃:“别过来…… 有影子……” 沈若赶紧掏出护鼎鸟羽,贴在队员的青斑上,羽毛瞬间泛出金光,青斑慢慢退成淡蓝,“还有救!是恐惧阵引发的轻度感染,不是疫影吞噬。”
西人走进邻市殡仪馆的停尸间,一股熟悉的腐腥气扑面而来 —— 和西北棉纺厂的疫气不同,这里的疫气带着股 “凉意在骨头里” 的感觉,是恐惧阵特有的寒气。停尸间中央的地砖被撬开,露出个半米宽的暗门,门缝里飘着淡黑色的纱,纱上沾着细小的齿轮碎片,和沈若日志里的 “恐惧阵” 插图一模一样。
“是齿轮阵!” 沈若蹲在暗门旁,用树枝挑起一缕黑纱,“阵眼藏在齿轮里,转动时会放出‘恐惧波’,让人看见最害怕的东西 —— 阿武,你当年最怕的是父亲的病,等会儿进去,要是看见幻象,千万别信!”
阿武握紧净化鼎,鼎身的淡青光突然变亮,与左臂的金印呼应,暗门里的黑纱瞬间往后缩了缩。他想起沈青山的残页 ——“晨光聚顶,鼎引双脉”,现在是巳时,阳光刚好从停尸间的天窗照进来,落在暗门上方,“赵伯,你帮我把护鼎鸟羽撒在天窗下,沈若,你和王局长守在暗门口,我去里面看看阵眼。”
刚要进暗门,阿武的帆布包突然 “哗啦” 响了一声 —— 是那张日记残页掉在地上,被阳光一照,纸背突然显出淡金色的字:“恐惧阵的核心,是你心里的‘怕’;共生阵的核心,是你心里的‘容’—— 第 100 条,不止仁心。”
阿武捡起残页,指尖的金印突然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烈。他突然想起西北封坛时,周教授说的 “你以为仁心就能赢?”,想起父亲说的 “沈家血脉是防疫与疫王的共生”,原来之前理解的 “仁心为盾”,只是第 100 条的一半,另一半,藏在 “共生” 里。
“阿武,怎么了?” 沈若看见他发呆,小声问。
“没什么。” 阿武握紧鼎,深吸一口气,“进去吧,不管是恐惧阵还是共生阵,我们都能破。” 他弯腰钻进暗门,阳光顺着他的身影照进去,鼎光在前方铺出一条光带,护鼎鸟跟在他身后,鸟喙泛着金光,像在为他引路。
暗门里的通道很窄,墙壁上刻着无数细小的齿轮,转动时发出 “咔嗒咔嗒” 的声儿,像老座钟的机芯。阿武走了约莫二十步,前方突然亮起来 —— 是个圆形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枚半黑半白的卵,卵的周围,摆着九个带齿轮的石柱,是恐惧阵的阵眼。
就在这时,石柱突然 “嗡” 的一声转动起来,石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冷,阿武眼前突然晃了一下 —— 看见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里攥着他的粮票,说 “阿武,爸不行了”,是他最害怕的画面!
“别信!是幻象!” 沈若的声音从通道外传来,带着鼎光的暖意,“用鼎光照自己!”
阿武猛地回过神,将鼎举到面前,金光瞬间裹住他,幻象像雾似的散了。他看向石台上的卵,卵身的黑白纹路正在慢慢转动,像在吸收恐惧阵的寒气,“得赶紧破阵!再晚卵就熟了!”
他掏出三枚铜钥,盯着最近的石柱 —— 齿轮上刻着个 “晨” 字,正是晨光阵的标记。刚要将钥匙嵌进齿轮,卵突然 “咕噜” 响了一声,黑白纹路里渗出淡黑色的疫气,首扑他的脸 —— 邻市分坛的决战,比他想象的,来得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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