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脉暗门后的通道里，寒气像无数根细针往骨缝里钻。阿武裹紧军大衣，怀里的净化鼎泛着淡青光，勉强在身前撑起半米宽的暖区 —— 东北国营火葬场的地窖通道，比西北分坛的寒雾更烈，墙壁上结着半指厚的冰，冰面下隐约能看见黑纹，是疫教刻的 “寒脉引气符”，每走三步，就能听见冰层下传来 “滴答” 声，像是寒脉水在慢慢渗。
“小心脚下！冰面下有刺！” 沈若突然拽住阿武的胳膊，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地面，冰层下果然藏着淡黑色的尖刺，针尖泛着灰光，“沈青山日志里写过，寒脉通道的冰刺是‘疫冻刺’，被扎到不仅会结冰，还会顺着伤口钻疫气，比普通疫影还凶！”
赵伯赶紧从帆布包里掏出艾草灰，往冰面上撒了一把 —— 淡绿色的灰粉落在冰上，瞬间化开一小片融区，露出下面的水泥地，“艾草灰能融寒，我多撒点，咱们跟着灰走。” 他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个搪瓷碗，碗里的艾草灰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在冰面上画出一条细细的绿线。
王局长举着枪走在最后，警惕地盯着通道两侧的冰壁：“东北防疫队的李队长说，他们的人昨天探到这，刚走了二十步就被冰刺扎了腿，现在还在营地发烧，腿上的冰化了还留黑印。咱们得快，疫教挖寒脉的速度比预想的快，再晚说不定真能引动双卵共振。”
阿武的左臂突然发烫，双脉印记（青斑裹金纹）在大衣下亮了起来，比在钟楼晨光阵时更烈 —— 这不是预警，是主坛卵的气息在召唤。他放慢脚步，指尖贴着冰壁，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 “咕噜” 声，从通道深处传来，比邻市分坛的卵声更沉，更有力，“主坛卵就在前面，离咱们最多五十步！它在吸寒脉气，声音比之前更响了！”
父亲走到阿武身边，伸手按在他的左臂上，掌心的温度顺着双脉印记往里钻，烫感慢慢缓和：“实验记录里说，寒脉气会让双脉更活跃，但也更容易乱。我帮你稳住脉，你专心感应卵的位置，别让气跑岔了。” 他的声音比在向阳殡仪馆时更稳，自从阿武激活双脉后，父亲身上的微弱双脉也跟着醒了，连咳嗽都少了大半。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赵伯突然停住 —— 通道前方的冰壁突然 “咔嚓” 一声裂了道缝，无数根疫冻刺从缝里射出来，首扑众人！“快躲！” 赵伯猛地将搪瓷碗里的艾草灰往前泼，灰粉在空中凝成一道薄盾，刺尖撞在盾上，瞬间化成冰碴，可更多的刺又从别的裂缝里钻出来，像一张黑色的网。
“用鼎光融！” 阿武赶紧将鼎举过头顶，青光裹着双脉的暖意，往前劈出一道光刃 —— 光刃扫过之处，冰刺纷纷化水，裂缝也慢慢合拢。可通道深处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闷响，冰层下的寒脉水突然加速流动，冰壁上的黑纹亮了起来，“不好！疫教在催寒脉！他们知道咱们进来了！”
沈若蹲在融开的冰面旁，快速翻着日志，手指停在一页泛黄的插图上 —— 图里画着寒脉通道的结构图，标注着 “主坛卵台在寒脉交汇处，需破三重冰门”，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寒脉气怕双脉血，可涂门破冰”。她抬起头，声音急促：“前面有三重冰门，得用你的双脉血涂在门把上才能开！不然冰门会越冻越厚！”
阿武点点头，刚要往前走，通道右侧的冰壁突然炸开 —— 一道黑影裹着冰碴扑出来，是被疫教操控的 “寒疫奴”！他们穿着破烂的军大衣，脸上结着冰，眼睛是全黑的，手里攥着冰镐，镐尖沾着黑液，“拦住他们！别让他们去报信！”
王局长率先开枪，子弹打在寒疫奴的冰镐上，溅起一片冰碴。赵伯撒出驱疫粉，淡绿色粉末落在寒疫奴身上，“滋啦” 声里，他们身上的冰开始化，却没停下扑击的动作 —— 寒脉气让他们不怕普通驱疫粉，只有双脉血才能彻底散疫气。
“我来！” 阿武冲过去，指尖在双脉印记上划了道小口，血珠滴在寒疫奴的额头。奇迹发生了 —— 血珠碰到冰面的瞬间，黑液像融雪般化开，寒疫奴的动作突然僵住，眼睛里的黑光慢慢褪去，最后 “扑通” 一声倒在地上，身上的冰全化了，露出里面普通工人的工装，“是…… 是火葬场的临时工！之前失踪的那几个！”
“双脉血真能救他们！” 沈若惊喜地喊道，“日志没骗我们！寒疫奴只是被寒脉气裹了，没被完全吞，用双脉血能解！”
阿武没时间多想，赶紧往通道深处走。果然，五十步后，出现了第一道冰门，门把上缠着黑纱，冰面下的黑纹亮得刺眼。他将双脉血涂在门把上，血珠顺着黑纹往下淌，冰门 “咔嚓” 一声裂了道缝，慢慢向内打开 —— 里面的通道更宽，冰壁上的 “咕噜” 声更响，双脉印记的烫感也更烈，主坛卵，就在第二道冰门后。
“离双卵共振还有多久？” 阿武问。
父亲掏出怀表，表针在寒气里走得有些慢：“按寒脉气的流动速度，最多两个时辰。疫教肯定在第二道冰门后等着咱们，他们知道双脉血能破冰，说不定设了更狠的陷阱。”
赵伯重新装满艾草灰，王局长检查了枪里的子弹，沈若将日志翻到 “主坛卵台” 那页，手指按在插图上的 “寒脉交汇处”：“最后一道冰门后就是卵台，寒脉水在卵台底下汇聚，疫教肯定在那装了引气装置，只要毁了装置，双卵共振就破了。”
阿武深吸一口气，推开第二道冰门 —— 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通道两侧站着十几个寒疫奴，手里都攥着冰镐，冰镐尖对着通道中央；通道尽头的第三道冰门上，挂着个黑色的铁皮盒，盒上刻着疫教的符号，盒缝里渗着寒脉水，正慢慢往下滴，滴在地上的冰面上，化成细小的黑纹，往主坛卵的方向爬。
“想毁引气装置？先过我们这关！” 一个穿黑斗篷的人从寒疫奴后面走出来，手里攥着个哨子，正是之前在西北分坛漏网的疫教成员，“周教授说了，只要拖到双卵共振，你们所有人都得变成寒疫奴，永远守着寒脉！”
阿武的双脉印记突然爆亮，青斑和金纹在大衣下闪着光，净化鼎也跟着发出 “嗡” 的轻响 —— 他能感觉到，第三道冰门后的主坛卵，己经开始躁动，寒脉气正顺着装置往卵里钻，再拖十分钟，说不定真能引动双卵共振。
“别跟他们废话！” 阿武举起鼎，青光裹着双脉血的暖意，首扑最前面的寒疫奴，“今天必须毁了引气装置，封了主坛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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