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风雪在归途上越刮越烈,吉普车的挡风玻璃结满冰花,司机每隔几分钟就得用铁片刮一次,才能勉强看清前方的路。周教授被绑在后排,双手反剪在身后,却没半点安分 —— 他靠在车窗上,盯着外面漫天的雪粒子,嘴角总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像在等什么人。
“别装神弄鬼的!” 王局长从后视镜瞪了他一眼,手里攥着没子弹的配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的同伙都被防疫队控制了,没人会来救你!”
周教授轻笑一声,声音像被冻过的玻璃,脆得发裂:“同伙?王局长,你也太小看疫教了。寒脉里的人只是‘先锋’,真正的‘疫使’,在邻市的分坛里等着呢 —— 他们手里,还有半枚疫后种的卵。”
阿武的双脉突然发烫,青斑与金纹在手臂上轻轻颤动,指向邻市的方向 —— 周教授没说谎,那边真的有疫后种的气息!他赶紧掏出对讲机,想联系沈若,却发现信号被风雪干扰,只剩下 “滋滋” 的电流声,“不好!邻市的分坛可能出事了!”
父亲靠在阿武身边,伤口的纱布又渗了血,却还是强撑着说:“别慌,沈若有护鼎鸟羽,能暂时压制疫后种。咱们先回殡仪馆,等风雪小了,再联系邻市防疫队。”
吉普车刚转过一个山坳,赵伯突然按住司机的手:“停车!前面的雪不对劲!” 他指着前方的雪地 —— 本该平整的雪地上,有几处不起眼的凸起,凸起周围的雪粒,竟泛着淡蓝色的光,“是本源疫气冻的!有人在前面设了暗哨!”
司机赶紧踩刹车,吉普车在冰面上滑出半米远才停下。阿武跳下车,双脉的暖意顺着脚底往雪地里钻,很应到雪下藏着的东西 —— 是三枚用黑纱裹着的冰雷,引线己经被雪埋住,却还在缓慢燃烧,“是周教授的人!他们想炸掉咱们的车!”
赵伯赶紧掏出驱疫粉,往冰雷的方向撒了一圈。淡绿色粉末落在雪地上,“滋啦” 声里冒起白烟,雪下的黑纱慢慢化灰,冰雷的引线也露了出来。阿武趁机用双脉光索缠住引线,金蓝色的光瞬间将引线烧断,“安全了!”
周教授看着被拆的冰雷,脸上的笑更浓了:“没用的,这只是‘开胃菜’。从这到向阳小城,还有三道暗哨,每道都比这厉害 —— 你们走不出东北的。”
王局长气得想揍他,却被阿武拦住:“别理他,他是想激怒咱们,耽误时间。咱们赶紧走,暗哨交给后面的防疫队处理。”
吉普车重新启动,这次走得更慢,赵伯坐在副驾,手里举着老吴的算盘,手指时不时拨弄两下 —— 算盘珠的共振声能感应周围的疫气,只要附近有暗哨,珠子就会跟着颤。走了约莫十里地,算盘珠突然 “噼啪” 响个不停,比之前更急,“前面还有暗哨!这次的疫气更浓!”
阿武的双脉也跟着剧烈发烫,青斑与金纹缠成螺旋,指向路边的一棵枯树。他用手电筒照过去,枯树的树洞里,竟藏着个黑衣人,手里举着个玻璃管,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本源疫气,正准备往车底扔!
“是疫教的暗哨!” 王局长赶紧掏出手枪,这次装了新子弹 —— 是从东北防疫队借的,专门对付疫气感染者。子弹打在黑衣人的胳膊上,玻璃管 “当啷” 掉在地上,本源疫气溅在雪地里,瞬间冻出一片黑冰花。
黑衣人惨叫着从树洞里钻出来,想往山林里逃,却被赶来的防疫队员抓住。他的脸上爬满黑纹,嘴里嘶吼着:“疫后种…… 会醒的…… 你们都得死……”
阿武看着被押走的黑衣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 周教授能在归路上设这么多暗哨,说明疫教的势力比他们想象的还大,邻市的分坛,恐怕真的危险了。
风雪终于在傍晚时分小了些,吉普车驶进向阳小城的地界时,阿武的对讲机突然有了信号,沈若的声音带着急促的电流声传来:“阿武!快回殡仪馆!总坛卵的裂口处,长出了新的密纹,和你太爷爷日志里的‘疫王纹’一模一样!”
“疫王纹?” 阿武心里一沉,他在沈青山的日志里见过这个纹路 —— 是疫王卵成熟的标志,一旦密纹长满卵壳,卵就会破壳,放出真正的疫王!
吉普车加快速度往殡仪馆赶,等抵达总坛石室时,沈若己经在石台前等着,手里举着日志,日志上的疫王纹,和总坛卵裂口处的密纹一模一样,“你走后第二天,总坛卵就开始长密纹,我用护鼎鸟羽压了几天,却没用,密纹还在长!”
阿武赶紧将手贴在卵壳上,双脉的暖意顺着掌心往里钻。他能感觉到,卵壳里的疫气比之前更浓,之前被封住的裂口,己经被密纹覆盖,正慢慢往外渗淡黑色的卵气 —— 这是卵要破壳的征兆!
“是疫源池的影响!” 父亲坐在石凳上,伤口还在渗血,却执意要帮着查看,“咱们封了疫源池,里面的疫后种肯定在反抗,引动了总坛卵的疫王纹。”
赵伯蹲在石台前,手里擦着算盘,突然指着卵壳上的密纹:“你们看,密纹的走向是‘顺时针’的,和你太爷爷日志里画的‘逆时针’不一样!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沈若赶紧翻日志,果然在最后一页找到一行小字:“疫王纹顺长为‘醒’,逆长为‘封’,若想逆纹,需双脉血加鼎守者血,共封卵壳。”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鼎守者血…… 就是我的血!我是鼎守者的后代,血能和双脉血共鸣,逆转密纹!”
阿武看着沈若,心里有些犹豫 —— 他知道,用血脉封卵会消耗元气,沈若己经守了总坛这么久,再抽血,身体肯定扛不住。
沈若却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刀片,轻轻划破指尖,血珠滴在总坛卵的密纹上:“别担心,我是鼎守者,这是我的使命。你太爷爷当年就是和我太奶奶一起,用双脉血加鼎守者血封的卵,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阿武也划破指尖,将血珠滴在沈若的血珠旁。双脉的暖意与鼎守者血的淡金光融在一起,顺着密纹往里钻。总坛卵的 “咕噜” 声慢慢弱了,顺时针的密纹开始往逆时针转,裂口处的卵气也慢慢收了回去,“管用!密纹在逆转!”
父亲和赵伯也凑过来,父亲用没受伤的手按住卵壳,双脉的暖意顺着掌心往里钻,帮着阿武和沈若一起逆转密纹;赵伯则掏出驱疫粉,往卵壳周围撒了一圈,防止疫气再渗出来。
密纹终于在深夜时分完全逆转,变成了逆时针的 “封纹”,总坛卵的 “咕噜” 声也彻底消失,恢复成之前的暗灰色。沈若的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笑着说:“暂时安全了,但密纹还在,只要疫源池的疫后种还在,密纹就有可能再转回来。”
阿武摸了摸卵壳上的封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些。他看向被押在石室角落的周教授,周教授看着逆转的密纹,眼睛里的疯狂变成了不甘:“你们赢不了的…… 疫王纹只是开始,疫后种会找到新的容器,真正的疫王,很快就会醒……”
王局长走到周教授身边,掏出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加密信件:“别嘴硬了,我们己经破译了你的信件,邻市的分坛己经被防疫队控制,你的同伙也都被抓了,疫教的势力,己经被我们瓦解了。”
周教授看着信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还是嘴硬:“瓦解?你们太天真了…… 疫教的‘疫后计划’,不是靠几个人就能完成的,只要还有疫气在,计划就不会停……”
阿武走到周教授面前,双脉的暖意顺着指尖往外散,落在周教授的身上。周教授的身体突然颤了颤,脸上的黑纹又开始浮现,却很快被双脉光压了下去,“你以为你能等疫王醒?在那之前,我们会彻底封了疫源池,销毁所有的疫后种,让你的计划永远无法实现。”
周教授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不甘。
深夜的总坛石室里,煤炉的火苗 “噼啪” 响着,总坛卵安静地躺在石台上,封纹在火光里泛着淡金光。阿武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沈青山的日志,翻到最后一页,上面除了疫王纹的记载,还有一行新的字迹,像是沈若刚写的:“双脉守世,鼎血封疫,仁心为引,生路为安。”
他想起这一路的经历,从入职时的懵懂,到现在的担当;从一个只为父亲医药费的年轻人,到成为守护小城的双脉者;从单打独斗,到和父亲、沈若、赵伯、王局长并肩作战 —— 这一切,都像沈青山早就安排好的局,用双脉,用仁心,用伙伴的信任,织成一张守护的网。
阿武摸了摸左臂的双脉印记,青斑与金纹缠在一起,比之前更紧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疫源池的疫后种还在,周教授嘴里的 “真正的疫王” 还没出现,邻市的分坛也还有残留的疫气。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双脉,有净化鼎,有身边的伙伴,还有沈家世代相传的 “仁心”—— 只要这些还在,他就能守住这片土地,守住所有需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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