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坛的石缝里渗着暗紫色的疫气,阿武攥着沈若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两人的脉光交织在三钥上空,像条淡金的绸带,勉强缠着疫核疯狂扭动的丝,可绸带边缘己经开始发黑 —— 周教授的血顺着疫核的丝往他们的脉里钻,青斑在阿武的手背上爬得飞快,连指尖都泛着青灰,每一次脉光涌动,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脉根。
“咳…… 咳咳……” 周教授半跪在疫核旁,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淌着青黑色的血,滴在石台上 “滋滋” 冒烟。他的脸己经青得像块铁,却还是死死攥着铜杖,杖身的振动越来越烈,“阿武…… 你听…… 总坛的幼体在叫…… 它在等疫核爆…… 等它吸够了疫气…… 你们所有人…… 都得死……”
阿武的耳尖确实传来隐约的嘶吼声,顺着暗坛的石缝往上飘 —— 是幼体!周教授在远程操控它!他的对讲机突然 “滋啦” 响了,父亲的声音断断续续,混着鼎光的 “嗡鸣”:“阿武…… 幼体…… 幼体的爪子破了鼎光…… 疫气…… 飘进避难所了…… 有孩子开始咳…… 我撑不住了……”
“爸!您再撑会儿!我们马上断疫核!” 阿武嘶吼着,将更多脉光往三钥送。可刚一用力,心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 —— 青斑己经漫到他的左胸,像张蛛网裹着他的心脏,共生脉的光开始忽明忽暗,连三钥的光都跟着抖,“沈若…… 我的脉…… 我的脉快控不住了…… 反噬在啃脉根……”
沈若突然将令牌按在阿武的手腕上,令牌的金光顺着他的脉往心口爬,青斑竟短暂地退了半寸。可她的脸色却瞬间惨白,脚踝的青斑己经爬到大腿,连嘴唇都泛着青灰:“我把令牌的光渡给你!你太爷爷的日志写了‘鼎光渡脉,可缓反噬’…… 我撑得住!”
可疫核怎么会给他们机会。周教授突然将铜杖往疫核上一插,杖身的暗紫光顺着核的丝往西周炸 —— 疫核的体积瞬间涨了一倍,丝像毒蛇般缠上阿武和沈若的腰,青斑顺着丝往他们的脉里疯爬。沈若的令牌光 “噗” 地暗了下去,她猛地喷出一口血,血滴在令牌上,竟让令牌再次亮起来,只是光里掺了丝淡红:“是…… 是生脉血!我的血能喂令牌!阿武…… 你抓住机会,用三钥封疫核!”
阿武看着沈若嘴角的血,又看了看三钥上跳动的光,突然明白了 —— 沈青山说的 “共生”,不是简单的脉光交织,是 “以命换命” 的托付。他猛地攥紧三钥,将沈若渡来的鼎光和自己的共生脉光缠在一起,往疫核的核心钻:“周教授!你不是想让疫核爆吗?我先封了你的核!”
三钥的光突然变得刺眼,像三把金刀,顺着疫核的丝往核心插。疫核剧烈扭动起来,丝 “滋滋” 化灰,暗紫色的疫气往西周散,却被两人的脉光罩住,没漏出半分。周教授的惨叫声突然响起,铜杖从他手里掉在地上,他的胸口竟也泛出青斑,比阿武的还深:“不…… 不可能…… 疫核怎么会被你封…… 我的爷爷…… 我的复仇……”
可就在三钥的光要触到疫核核心时,阿武的脉突然 “咔嚓” 一声响 —— 反噬彻底爆发了!青斑从他的左胸漫到右胸,连后背都传来剧痛,共生脉的光瞬间暗了大半,三钥的光也跟着往下掉。疫核趁机挣脱,丝再次缠上阿武的脖颈,青灰往他的脸上爬,几乎要遮住他的眼睛:“阿武!” 沈若伸手想拉他,却被另一根丝缠住手腕,令牌光彻底灭了。
“沈若…… 别管我……” 阿武的视线开始模糊,却强撑着看向暗坛的洞口 —— 那里竟泛着层淡金的光,是护鼎鸟的余温!他突然想起护鼎鸟最后扑向疫核的样子,想起父亲在总坛撑着的背影,想起避难所里咳嗽的孩子,“我不能…… 我不能放弃……”
他猛地张开手,将三钥往疫核的三个方向扔去,同时将自己最后的共生脉光和沈若的生脉血混在一起,往空中一撒:“沈青山日志里的‘三钥定核,双脉融光’…… 我做到了!” 淡金光突然炸开来,三钥像被钉在石台上,形成个三角阵,将疫核困在中央。核的丝 “滋滋” 化灰,体积越来越小,暗紫色的疫气也跟着散。
周教授看着这一幕,突然瘫在地上,青斑己经漫到他的全身,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却还是喃喃地说:“爷爷…… 我输了…… 输给了…… 仁心……”
可阿武没来得及松口气,心口的疼突然加剧 —— 反噬己经噬到他的脉根,共生脉的光几乎要灭了。他倒在沈若怀里,看着她泛青的脸,又听着总坛方向传来的幼体嘶吼声,突然笑了:“沈若…… 疫核…… 疫核暂时封了…… 我们去总坛…… 去帮我爸…… 去压幼体……”
沈若抱着他,眼泪掉在他的脸上,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我们一起去…… 一起守住总坛…… 一起等大家的生路……” 她捡起地上的三钥和令牌,扶着阿武往暗坛洞口走。两人的脚步都踉踉跄跄,青斑在他们身上爬,可手里的光却没灭 —— 那是希望的光,是仁心的光,是他们要带到总坛,带给所有人的生路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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