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坛的地面震得发颤,幼体的嘶吼声穿透石壁,首往避难所的方向飘。阿武的三钥刚嵌进卵壳裂缝,就被幼体的尾尖狠狠扫中 —— 暗紫色的疫气顺着钥身往他的脉里钻,青斑像野火般窜过心口,瞬间缠上了左心室,疼得他连呼吸都要断了。
“阿武!” 沈若扑过来扶住他,令牌在手里 “咔嚓” 裂了道缝。她的胸口青斑己经漫到锁骨,每一次呼吸都带血沫,却还是将令牌的残光往阿武脉里送,“别松…… 三钥快触到卵芯了…… 再撑…… 撑一下……”
幼体的爪子再次抓向鼎光,这次的目标不是阿武,是总坛大门 —— 它要冲去避难所!暗紫色的疫气顺着门缝往外溢,远处传来王局长的嘶吼声:“阿武!守住门!赵伯用最后力气在门后堆了草木阵,撑不了三分钟!”
阿武猛地将三钥往卵壳里按,共生脉的光拼尽全力往上涌。可刚触到卵芯,他的眼前突然一黑 —— 反噬彻底噬到心尖,青斑从心口漫到咽喉,连说话都发不出声音,三钥的光 “噗” 地暗下去,卵壳的裂缝竟开始往两边扩,幼体的嘶吼声更狂了。
“没用的…… 你们都没用……” 石壁里的周教授突然发出阵凄厉的笑,铜杖的暗紫光开始闪烁,像风中残烛,“我的脉…… 还没断…… 幼体…… 吞了避难所的人…… 就能变疫王……”
话音刚落,铜杖突然 “崩” 地裂成两段。石壁后的疫核传来声闷响,暗紫色的疫气顺着裂缝往外涌,却很快散成了灰 —— 周教授的脉断了!他的声音变成了气音,混在风里飘进来:“爷爷…… 我…… 我没守住……” 最后几个字消散时,石壁后的动静彻底没了,只有那截嵌着鼎守者残片的铜杖,滚到阿武脚边,没了半点光。
可幼体没停。没了周教授的操控,它反而更疯,像头失控的野兽,用头撞向总坛大门。门板 “吱呀” 作响,草木阵的光己经开始发黑,王局长的声音带着哭腔:“阿武!门要破了!有孩子在哭…… 我挡不住了!”
阿武想站起来,可心口的疼让他连手指都动不了。青斑己经覆住了整个咽喉,共生脉的光只剩心口丝微弱的跳动,像随时会灭的火星。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父亲 —— 父亲的眼睛还睁着,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了血。
“爸……” 阿武的眼泪混着血往下掉,落在父亲的手背上。父亲的手指突然颤了颤,轻轻碰了碰他的胸口,又指了指怀里的沈青山日志 —— 那本摊开的日志上,“仁心为引” 的血字,竟在疫气里泛着淡红的光,像在跳。
“仁心……” 沈若突然喃喃开口,她的令牌彻底碎了,却还是将掌心按在阿武的胸口,“是…… 是连接所有人的仁心…… 不是你一个人的脉……” 她的血顺着掌心往阿武脉里渗,青斑竟开始往她的手背上退,“你试试…… 把你的脉光…… 往避难所的方向送…… 往赵伯、王局长、所有居民的方向送…… 他们的心意…… 能帮你……”
阿武猛地睁大眼睛。他想起赵伯在南城门挡疫影时的背影,想起王局长举着铁棍的手,想起避难所里孩子们画的守护袋,想起所有人为了守住小城拼尽全力的样子。他试着放松脉,将心口那丝微弱的光,顺着总坛的石壁往西周送 ——
突然,总坛的光暗了又亮!从南城门的方向飘来丝淡绿的光(是赵伯的草木引光),从钟楼的方向飘来丝淡蓝的光(是王局长的引光旗),从避难所的方向飘来无数丝微光(是居民的心意),像无数条细线,顺着阿武的脉光往总坛聚!
“是…… 是大家的脉!” 沈若的眼睛亮了,她的血渗得更快,青斑己经爬满了她的手臂,“快…… 用这些光…… 引三钥封卵芯!”
阿武攥紧三钥,将所有人的心意光缠在一起,往卵壳裂缝里送。三钥的光瞬间变得刺眼,像三把金刀,狠狠扎进卵芯!幼体发出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暗紫色的疫气疯狂往外喷,却被众人的心意光罩住,没漏出半分。卵壳的裂缝开始往中间缩,眼看就要将卵芯封死 ——
可就在这时,阿武的心口突然 “咔嚓” 响了一声。反噬从心尖往西肢窜,青斑瞬间漫过全身,连指尖都泛着青黑。共生脉的光彻底暗下去,三钥的光也跟着往下掉,卵壳的裂缝又开始扩:“沈若…… 我…… 我撑不住了……”
沈若死死抱住他,将自己的脉光全往他心口送。她的脸色己经白得像纸,呼吸越来越弱,却还是笑了:“别慌…… 我在…… 我们说好的…… 一起走生路……” 她的血顺着阿武的胸口往下淌,落在日志的血字上,竟让 “共生即仁心” 五个字亮得刺眼。
卵芯的疫气再次往外涌,幼体的爪子己经抓到了总坛大门的门闩。王局长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阿武!门要破了!我看见疫影了!”
阿武看着沈若越来越弱的呼吸,看着父亲渐渐闭上的眼睛,突然用尽最后力气,将三钥往卵芯里按到底:“就算…… 就算我死…… 也要封了它!”
三钥的光炸开来,卵壳的裂缝瞬间缩到最小,幼体的嘶吼声变成了哀鸣。可阿武的身体却软了下去,青斑己经覆住了他的脸,只有心口还有丝微弱的跳动。沈若抱着他,眼泪掉在他的脸上,却发现他的掌心,还死死攥着半片护鼎鸟的羽毛 —— 那是护鼎鸟最后留给她的,也是所有人心意的证明。
总坛的鼎光还在闪,幼体还没被彻底封死,避难所的门还在晃。沈若看着阿武心口那丝微弱的光,又看了看卵芯的疫气,突然做出了决定。她轻轻将阿武放在父亲身边,捡起地上的三钥,眼神变得坚定:“阿武…… 你太爷爷说‘鼎守者血脉,是生脉血’…… 这次…… 换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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