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据点的篝火在暮色中跳动,林岳峰刚把销毁毒气弹的计划敲定,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马浑身是血地冲进来,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队员,声音里带着哭腔:“队长!不好了!我们去侦查毒气弹仓库时,遇到日军埋伏,小李中枪了,现在还在流血!”
林岳峰心里一紧,赶紧迎上去。小李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颗子弹,鲜血浸透了灰布衫,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周若彤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探向小李的鼻息,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还有气,可是子弹卡在胸口,我们没有手术工具,根本取不出来,再流血下去,他就……”
“别慌!我有办法!” 林岳峰突然开口,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 是慧空师父生前给他的草药包,里面装着止血草、接骨木,还有几株晒干的 “还魂草”,“师父教过我,还魂草能止血续气,接骨木能镇痛消炎,我们可以用草药先稳住他的伤势,再想办法取子弹。”
众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靠拳头打鬼子的 “山阎王”,竟然还懂草药。林岳峰没时间解释,赶紧让队员们找来陶碗和捣药杵,将止血草和还魂草放在碗里捣烂,又加入少量温水,调成糊状。他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敷在小李的伤口周围,然后用干净的布条轻轻包扎好 —— 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瓷器,与他平日里挥拳打鬼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样能行吗?” 张强忍不住问,眼里满是担忧。小李是他的同乡,两人一起加入游击队,感情比亲兄弟还深。
林岳峰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玄机子给他的《孙子兵法》,翻到夹着草药图谱的一页 —— 那是玄机子在他养伤时画的,上面详细标注了各种草药的用法,其中就有 “还魂草救急” 的记载。他指着图谱对众人说:“这是玄机子前辈画的草药图谱,还魂草能在半个时辰内止住大出血,只要能撑到明天早上,我们就能去附近的山洞里找‘穿石藤’,用它的汁液软化子弹周围的肌肉,再把子弹取出来。”
周若彤凑过来看了看图谱,眼里满是惊讶:“我爹之前也提过穿石藤,说它是止血续骨的良药,只是这种草药生长在陡峭的岩壁上,很难采摘。”
“再难也要采!” 林岳峰握紧拳头,“小李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今晚我和小马去采穿石藤,张强你带着队员们守在据点,保护好小李和乡亲们,要是遇到日军偷袭,就往天上放信号弹,我们会立刻回来。”
夜幕降临,林岳峰和小马背着绳索,往据点附近的 “鹰嘴崖” 出发。鹰嘴崖地势陡峭,岩壁上长满了青苔,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去。小马举着火把,照亮岩壁上的缝隙:“队长,你看!那里有穿石藤!”
林岳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岩壁中间的缝隙里,长着几株翠绿的藤蔓,藤蔓上开着白色的小花 —— 正是穿石藤!他赶紧将绳索的一端绑在腰间,另一端固定在旁边的大树上,慢慢往下爬。岩壁上的青苔很滑,他好几次差点摔下去,手心被绳索勒得通红,却丝毫不敢放松 —— 他知道,小李的命就系在这几株穿石藤上。
就在他伸手去摘穿石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声,还有日军的呐喊声。小马赶紧大喊:“队长!日军来了!我们快回去!”
林岳峰心里一紧,赶紧摘下穿石藤,塞进怀里,然后顺着绳索往上爬。等他爬回崖顶,才发现远处的据点方向火光冲天,日军的机枪声和队员们的反击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悲壮的战歌。
“不好!日军肯定是来偷袭的!” 林岳峰大喊一声,带着小马往据点跑。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个撤退的队员,队员们说,日军来了五十多人,还有一挺重机枪,据点的大门己经被攻破,张强正带着队员们在院子里抵抗,让他们赶紧去搬援兵。
林岳峰心里一沉,赶紧让小马去山南大峡谷的王队长据点搬援兵,自己则从怀里掏出短刀,往据点的后门跑 —— 他知道后门有一条密道,能首接通到院子里,说不定能从后面偷袭日军,缓解张强的压力。
刚钻进密道,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林岳峰赶紧举着火把往前跑,只见一个队员躺在地上,腿上中了枪,正是负责看守小李的队员之一。“小李呢?” 林岳峰着急地问。
队员忍着疼,指着密道的尽头:“日军…… 日军冲进房间,把小李抢走了,还说要…… 要把他当成诱饵,引你出来……”
林岳峰的眼睛瞬间红了,握紧手里的短刀,转身就往密道外跑。他刚跑出后门,就看到日军的小队长正用枪指着小李的头,站在院子中间大喊:“林岳峰!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他!”
院子里的队员们都不敢动,张强被日军的机枪逼在墙角,脸上满是焦急。林岳峰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穿石藤,举过头顶:“放了小李!我用穿石藤跟你换,这是能救人性命的草药,你们日军也用得上!”
日军小队长冷笑一声:“我要的不是草药,是你的命!你要是敢过来,我就立刻开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 是小马带着援兵来了!王队长骑着马,手里举着大刀,大喊:“日军休走!我们来了!”
日军们慌了神,小队长赶紧用枪抵住小李的头,想要撤退。林岳峰抓住机会,从怀里掏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引线,朝日军的机枪阵地扔过去 ——“轰隆” 一声巨响,机枪手被炸倒,日军的火力瞬间弱了下来。
“冲啊!” 林岳峰大喊一声,举着短刀朝小队长冲过去。小队长没想到他会这么勇敢,赶紧开枪,子弹擦着林岳峰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林岳峰忍着疼,一把夺过小队长手里的枪,将他按在地上,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放了小李!不然我杀了你!”
小队长吓得浑身发抖,赶紧让手下放了小李。张强趁机冲过来,抱起小李,往房间里跑。王队长带着援兵冲进院子,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战斗 —— 日军本来就心虚,又失去了机枪的掩护,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只剩下几个俘虏,其他的要么被打死,要么逃跑了。
林岳峰顾不上处理胳膊上的伤口,赶紧冲进房间,查看小李的情况。小李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呼吸也平稳了不少,显然是草药起了作用。他赶紧将穿石藤的汁液挤出来,滴在小李的伤口上,然后用消毒过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将子弹取了出来 —— 整个过程,小李虽然疼得浑身发抖,却没有哼一声,眼里满是坚强。
“没事了,子弹取出来了。” 林岳峰松了口气,将新的草药敷在小李的伤口上,“再休息几天,你就能跟我们一起打鬼子了。”
小李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沙哑:“谢谢队长…… 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房间外,王队长正在跟队员们讨论日军偷袭的事。林岳峰走出去,刚想开口,就看到王队长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布包 —— 布包上绣着一只黑鹰,正是 “黑鹰” 的标识!
“这是从日军俘虏身上搜出来的。” 王队长皱着眉头,“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据点有游击队伤员,可趁夜偷袭,活捉林岳峰’,看样子是‘黑鹰’给日军通风报信的。”
林岳峰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除了纸条,还有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 是 “断魂散”,一种能让人瞬间昏迷的毒药。他心里一沉:“‘黑鹰’不仅知道我们的据点位置,还知道小李受伤,肯定是我们内部的人!”
周若彤突然开口:“我破译加密手册时,发现里面提到‘黑鹰’的联络方式 —— 每月初一在县城的‘福记粮行’接头,用‘福如东海’对暗号。明天就是初一,我们可以派人去粮行,说不定能抓住‘黑鹰’。”
林岳峰点点头:“好!明天我和若彤去粮行,张强你带着队员们留在据点,保护好小李和乡亲们。王队长,麻烦你派几个兄弟跟我们一起去,以防万一。”
王队长爽快地答应:“没问题!我派五个兄弟跟你们去,都是枪法好、经验丰富的老队员。”
第二天一早,林岳峰和周若彤换上便衣,扮成夫妻,往县城的福记粮行出发。粮行里人来人往,掌柜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汉子,看到林岳峰,赶紧迎上来:“两位是买粮还是卖粮?”
林岳峰压低声音,说出暗号:“福如东海。”
掌柜的眼神一凝,赶紧将他们往里面的房间引:“里面说话。”
进了房间,掌柜的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日军的军火 —— 有步枪、子弹,还有手榴弹。“你们是‘黑鹰’派来的人?” 掌柜的问,眼里满是警惕。
林岳峰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那个黑色的布包:“这是‘黑鹰’给日军的布包,里面有断魂散和情报。我们是来跟‘黑鹰’接头的,他什么时候到?”
掌柜的脸色一变,刚想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 正是 “黑鹰”!林岳峰心里一紧,赶紧让队员们做好准备。
“东西带来了吗?”“黑鹰” 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阴冷。
林岳峰刚想回答,突然发现 “黑鹰” 的腰间露出半截玉佩 —— 是远程山庄的玉佩!他心里一震,突然想起周庄主说过,张管家的腰间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你是张管家!” 林岳峰大喊一声,举枪对准 “黑鹰”。
“黑鹰” 没想到会被认出来,赶紧从怀里掏出短刀,朝周若彤冲过去 —— 他想抓周若彤当人质。周若彤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与张管家打了起来。林岳峰趁机开枪,打中了张管家的腿,张管家倒在地上,被冲进来的队员们制服。
“为什么?” 周若彤看着张管家,眼里满是失望,“我爹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帮日军害我们?”
张管家冷笑一声,眼里满是疯狂:“待我不薄?当年我爹就是被你爹逼死的!我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报仇!日军答应我,只要帮他们消灭游击队,就把远程山庄还给我,让我当庄主!”
林岳峰懒得听他废话,让队员们将他绑起来,带回据点。走出粮行时,他突然发现街角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 是李二牛!李二牛看到他,赶紧转身就跑,手里还拿着一个通讯器,显然是在给日军通风报信。
“追!” 林岳峰大喊一声,带着队员们往街角跑。李二牛跑得很快,转眼就消失在巷子里,只留下一个黑色的黑鹰标记 —— 与张管家布包里的标记一模一样!
“看来‘黑鹰’不止张管家一个,李二牛也是他们的人!” 周若彤皱着眉头,“我们之前太相信他了,差点被他骗了!”
林岳峰握紧拳头,眼里满是怒火:“这次一定要抓住李二牛,把‘黑鹰’的同伙全部找出来,绝不能再让他们害我们的兄弟!”
回到据点时,小李的伤势己经好转,能勉强坐起来说话了。他看到林岳峰,赶紧挣扎着想要下床:“队长,我听说你们抓住了张管家,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内奸给日军通风报信了!”
林岳峰赶紧按住他,让他躺下:“你先好好养伤,抓李二牛的事交给我们。对了,我们从张管家的布包里搜出了日军的军火,还有加密手册的另一半,现在手册己经破译完了,里面提到日军要在三天后对山南地区的所有据点进行大围剿,我们得赶紧通知其他据点,做好准备。”
王队长点点头,立刻让队员们去通知附近的游击队据点。林岳峰则坐在小李的床边,给他换草药 —— 经过这一次,他更加明白,光靠拳头打鬼子不够,还得懂医术,才能保护好身边的兄弟。他看着手里的草药包,想起慧空师父的嘱托,想起玄机子的教导,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学好医术和兵法,不仅要把日军赶出中国,还要成为能守护所有人的 “医侠”。
而此时,县城的日军司令部里,佐藤正对着电话大喊:“张管家被抓了?李二牛也暴露了?一群废物!三天后的围剿计划绝不能出任何差错!你立刻带大部队去山南据点,把游击队全部消灭,尤其是林岳峰,我要亲手杀了他!”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是!佐藤队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挂了电话,佐藤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山南方向,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林岳峰,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山南据点。林岳峰和他的队员们,即将面临一场生死考验 —— 他们能否守住据点,能否阻止日军的围剿计划,能否抓住最后的 “黑鹰” 同伙李二牛?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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