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沟阵地的硝烟还未散尽,第三波日军冲锋又如期而至。林岳峰蹲在战壕里,手里的步枪己经打空了西弹匣,虎口被后坐力震得发麻,却依旧死死盯着前方 —— 佐藤的 “樱花精锐小队” 像潮水般涌来,黑色军装在炮火中泛着冷光,手里的刺刀映出嗜血的光芒,每一步都踩着同伴的尸体,朝着阵地逼近。
“队长!西侧防线快撑不住了!” 小马的嘶吼声从战壕另一端传来,他的左臂被刺刀划开一道深沟,鲜血顺着胳膊流进袖口,却依旧举着短刀,死死抵住一个日军士兵的进攻,“兄弟们伤亡太多,弹药也快没了!”
林岳峰咬着牙,从腰间摸出最后一颗手榴弹,拉开引信,朝着日军密集处扔去:“撑住!玄机子前辈的援军己经在路上了!再坚持五分钟!” 他知道,现在一旦撤退,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北沟阵地会重新落入日军手中,甚至可能连累后方的乡亲们。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日军侧翼窜出,手里的狙击枪对准了战壕里的林岳峰 —— 是日军的狙击手!林岳峰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冲锋,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杀机。
“岳峰!小心!”
一声凄厉的呼喊划破战场。周若彤原本在战壕后方的救护点包扎伤员,眼角余光瞥见了狙击手的枪口,想都没想就冲了过来。她扑在林岳峰身上,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狙击枪的弹道。
“砰!”
子弹穿透布料的闷响在战壕里回荡。周若彤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粗布衣衫,像一朵骤然绽放的血色花朵,在硝烟中格外刺眼。
“若彤!”
林岳峰浑身一僵,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缓缓转过身,抱住软倒的周若彤,手指触到的地方全是温热的鲜血。周若彤的嘴唇泛着惨白,却依旧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虚弱地说:“岳峰…… 别…… 别管我…… 守住…… 阵地……”
话音未落,她的头便无力地靠在林岳峰肩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若彤!若彤!” 林岳峰抱着她的身体,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泥土和血迹,一起掉落在周若彤的衣襟上。他低头看着她后背的伤口,子弹穿透了肺部,鲜血还在汩汩涌出,每一滴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啊 ——!!!”
一声暴怒的嘶吼从林岳峰喉咙里爆发出来,像受伤的雄狮在绝境中咆哮。他小心翼翼地将周若彤交给身边的医护队员,眼神瞬间变得猩红,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冷静和克制,只剩下滔天的杀意。
“小鬼子!我要你们偿命!”
林岳峰抓起地上的步枪,上好刺刀,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冲出战壕。他的速度快得惊人,日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刺刀就己经刺穿了第一个人的胸膛。鲜血溅在他脸上,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红着眼,朝着日军阵中冲去。
“拦住他!快拦住他!” 日军小队长惊恐地大喊,举着军刀朝着林岳峰劈来。林岳峰侧身躲开,步枪反手一挑,刺刀划破了小队长的喉咙,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军装。
这一刻的林岳峰,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他忘记了战术,忘记了防御,眼里只有杀不尽的日军,只有为周若彤报仇的执念。步枪的刺刀卷了刃,他就扔掉步枪,捡起地上的日军军刀,继续砍杀;手臂被划开伤口,他浑然不觉,只是凭着一股狠劲,在日军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一个日军士兵从背后偷袭,军刀朝着林岳峰的后背劈来。林岳峰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右手的军刀狠狠刺入对方的心脏。他甚至没看对方一眼,就将尸体推开,继续朝着日军深处冲去。
“疯子!他是个疯子!” 日军士兵们被林岳峰的疯狂吓破了胆,纷纷后退,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们见过不怕死的对手,却从没见过这样带着必死决心、不计后果的拼命打法。
战壕里的队员们看到林岳峰的模样,也被激起了血性。小马抹掉脸上的血迹,大喊一声:“兄弟们!为若彤姑娘报仇!跟小鬼子拼了!”
“拼了!为若彤姑娘报仇!”
队员们纷纷冲出战壕,跟在林岳峰身后,朝着日军发起反击。原本濒临崩溃的防线,因为林岳峰的暴走,竟然奇迹般地重新凝聚起来,甚至开始朝着日军阵地推进。
远处的山坡上,佐藤正骑着马指挥战斗。当他看到林岳峰像疯了一样在日军阵中砍杀,甚至杀穿了两道防线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八嘎!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佐藤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 他的 “樱花精锐小队” 己经被林岳峰杀得士气大跌,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冲锋。
“撤!快撤!” 佐藤咬着牙,下达了撤退命令。他知道,现在再继续进攻,只会被林岳峰的疯狂拖垮,甚至可能全军覆没。
日军士兵们如蒙大赦,纷纷朝着后方撤退。林岳峰还想继续追击,却被小马死死拉住:“队长!别追了!若彤姑娘还在等着我们!她需要你!”
提到周若彤,林岳峰的理智才稍稍回笼。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战壕的方向,眼里的杀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他推开小马,朝着救护点狂奔而去,军刀随手扔在地上,沾满鲜血的双手微微颤抖。
救护点里,医护队员们正在紧急抢救周若彤。玄机子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银针,正在给周若彤施针止血。看到林岳峰冲进来,玄机子轻轻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子弹穿透了肺部,失血太多,情况很危险。我们己经用了最好的止血草药,但能不能挺过来,还要看她自己的意志。”
林岳峰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周若彤冰冷的手,声音哽咽:“若彤,你醒醒…… 别睡…… 我们还要一起去静云寺看樱花,一起建小木屋……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食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滴落在周若彤的手背上。周围的队员和乡亲们都红了眼眶,却没人敢说话,只能默默祈祷周若彤能挺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侦查队员跑进来,脸色焦急:“队长!不好了!佐藤虽然撤退了,但他在阵地外围埋下了很多地雷,还派了小分队在附近巡逻,看样子是想困住我们,不让我们转移若彤姑娘去安全区治疗!”
林岳峰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担忧瞬间被杀意取代。他紧紧握住周若彤的手,轻声说:“若彤,你等着我,我去清理地雷,去赶走小鬼子,一定带你去安全区,一定治好你。”
他站起身,对小马说:“你带领队员们,守住救护点,保护好若彤和其他伤员。我和玄机子前辈带领一部分队员,去清理地雷,赶走日军巡逻队,为转移做准备。”
玄机子点点头,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我懂一些排雷的方法,能帮上忙。”
林岳峰和玄机子带领二十名队员,拿着探雷器和工兵铲,朝着阵地外围走去。夜色渐浓,月光洒在战场上,照亮了满地的尸体和弹壳。林岳峰走在最前面,眼神坚定 ——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清理出一条安全的道路,带周若彤去安全区治疗,他绝不能失去她。
而此时,远处的日军营地,佐藤正对着电话大喊:“我不管!我一定要困住林岳峰!就算不能杀了他,也要让他看着周若彤死在他面前!我要让他痛苦一辈子!”
电话那头传来总部冷漠的声音:“佐藤,你己经没有时间了。三天后,如果你还不能消灭游击队,总部将派专人来接替你,并对你的失败进行调查。”
佐藤挂了电话,眼里满是疯狂。他看着北沟阵地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林岳峰,周若彤,你们别想活着离开!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一场围绕着 “转移救治周若彤” 的生死较量,即将在夜色中展开。林岳峰知道,前方不仅有地雷和日军巡逻队,还有佐藤的疯狂反扑,但他己经没有退路 —— 为了周若彤,为了守住阵地,为了守护乡亲们,他必须赢,也一定要赢。而周若彤的生死,也成了接下来决战的关键伏笔,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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