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部队家属院，草木早己枝繁叶茂。林晚秋家的小院子里，更是一派喜人景象——之前种的黄瓜爬满了竹架，一个个顶花带刺，绿得发亮；西红柿挂在枝头，青的透着嫩，红的泛着光，连叶子都油绿得能掐出水来。
这都是空间灵泉的功劳。自从种上菜，晚秋每天晚上都会悄悄进空间，用灵泉水稀释后浇灌，原本要一个月才成熟的蔬菜，二十天就挂满了果，而且比普通蔬菜大一圈，口感也更甜。
这天一早，晚秋正摘着黄瓜，就见一个穿着白色炊事服的中年男人朝院子走来。他约莫西十岁，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看到院子里的蔬菜，眼睛一下子亮了：“同志，这是你家种的菜？”
“是啊，您是？”晚秋停下手里的活，疑惑地问。
“我是部队炊事班的班长，姓王。”王班长搓了搓手，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最近战士们训练强度大，总想吃点新鲜蔬菜，可供销社的菜要么不新鲜，要么量不够。我刚才路过，看到你家的菜长得这么好，想问问你，能不能匀点给炊事班？我们按市场价给你钱，绝不亏了你！”
晚秋心里一动——之前她就想过把空间蔬菜卖给炊事班，既能稳定赚钱，又不用偷偷摸摸去镇上摆摊，现在王班长主动上门，正好顺了她的意。她笑着说：“王班长，您客气了。我家的菜确实种得多，自己吃不完，要是炊事班需要，我可以每天给你们送点，黄瓜两毛五一斤，西红柿三毛一斤，您看行不？”
这个价格比供销社便宜，还新鲜，王班长立刻点头：“行！太行了！咱们就这么定，每天早上七点，我让炊事班的小战士来取菜，当天结账，咋样？”
“没问题。”晚秋爽快答应，还摘了两个红透的西红柿递过去，“王班长，您尝尝，这是刚熟的，甜得很。”
王班长接过西红柿，咬了一口，甜汁瞬间在嘴里散开，他眼睛更亮了：“好家伙！比我老家种的还甜！同志，你这菜是咋种的？太会养了！”
“就是老家带来的种子好，再勤快点浇水施肥。”晚秋笑着打了个马虎眼，没提灵泉的事。
送走王班长，晚秋心里乐开了花——每天卖菜能赚好几块钱，比在老家换布票划算多了，而且这钱来得光明正大，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说“投机倒把”。她摸了摸胸口的双鱼玉佩，心里感激：有空间在，日子真是越过越顺了。
从这天起，晚秋每天早上都会摘二十斤左右的蔬菜给炊事班，王班长每次都提前把钱准备好，还总说：“晚秋同志，战士们都夸你家的菜好吃，尤其是西红柿，饭后当水果吃，抢都抢不上！”
没几天，晚秋就赚了五十多块钱，比陆廷舟半个月的津贴还多。陆廷舟下班回来，听说这事，又惊又喜：“没想到你种的菜这么受欢迎！以后你要是想多卖点，我帮你找个小推车，省得你自己扛着累。”
“不用，王班长派小战士来取，不麻烦。”晚秋把钱放进抽屉里，笑着说，“等攒够了钱，我想给你买件新的的确良衬衫，你那件都洗得发白了。”
陆廷舟心里一暖，把她搂进怀里：“我不用新衣服，你自己多买点布，做两件新裙子，别总穿旧的。”
夫妻俩正说着话，赵嫂子在院门外喊：“晚秋，手工小组要开始了，王姐让我叫你一起去！”
晚秋赶紧收拾好，跟着赵嫂子去了家属院的活动室。活动室里己经来了十几个军属，李娟正坐在桌子中间，手里拿着画册，给大家讲怎么绣“洋气”的图案：“咱们绣这个小雏菊，花瓣要绣得错落有致，配色用浅黄和白色，别用大红大绿，太土气，战士们不爱看。”
军属们都凑过去看，有人小声说：“这图案是好看，可我手笨，怕绣不好。”
李娟瞥了一眼刚进来的晚秋，笑着说：“没关系，慢慢来，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的。不像有些人，总绣些老掉牙的牡丹、莲花，看着就俗气，战士们训练累，哪有心思看这些老花样？”
这话明显是说给晚秋听的，赵嫂子立刻帮腔：“李娟，话可不能这么说！牡丹莲花是吉祥图案，战士们看了也高兴！晚秋之前给我绣的荷包就是莲花的，可好看了！”
晚秋没生气，只是笑着拿出自己准备的丝线和布：“李嫂子教的小雏菊确实好看，不过我觉得牡丹也挺好，寓意‘富贵吉祥’，战士们保家卫国，也该图个吉利。我先绣个牡丹试试，要是大家喜欢，再跟大家一起学。”
说着，晚秋就拿起针，熟练地穿线、起针，没一会儿，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就绣出了轮廓，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黄色的花蕊点缀其间，比画册上的小雏菊更显鲜活。
旁边的军属们都看呆了：“晚秋，你绣得也太好看了吧！这牡丹跟真的一样！”
“是啊是啊，比小雏菊好看多了，喜庆！”
李娟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手里的针戳到了手指，她没好气地说：“好看有什么用？针脚太密，费时间，咱们手工小组要赶在月底给战士们送过去，这么绣，什么时候才能绣完？”
晚秋抬起头，语气平静：“李嫂子放心，我绣得快，不会耽误事。要是其他姐妹想绣牡丹，我也可以教她们，保证又快又好看。”
军属们纷纷说：“我们想学牡丹！晚秋，你教教我们吧！”
李娟看着围到晚秋身边的军属，气得攥紧了手里的画册，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晚秋的针脚又细又快，确实不像会耽误事的样子。
手工小组结束后，晚秋刚回到家，就见李娟站在院门口，脸色不太好。
“晚秋，我有话跟你说。”李娟走进院子，目光落在晾在绳子上的蔬菜叶子上，“你家的菜长得这么好，还这么甜，是不是打了农药？现在公社不让随便用农药，尤其是给部队战士吃的，要是出了问题，可不是小事！”
晚秋心里一凛——李娟这是故意找事！她的菜是用空间灵泉水浇的，别说农药，连化肥都没施过，怎么可能有问题？
“李嫂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晚秋走到她面前，语气严肃，“我家的菜从来没打过农药，都是用的农家肥，要是你不信，可以去炊事班问问王班长，他每天都检查蔬菜，要是有问题，早就不让我送了。”
“农家肥能种出这么好的菜？”李娟显然不信，“我在城里待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么甜的西红柿，你别是偷偷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吧？”
“李娟！你这话太过分了！”赵嫂子正好路过，听到这话，立刻走了过来，“晚秋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她的菜我也吃过，比供销社的还新鲜，要是有问题，我还能吃吗？你别总盯着晚秋找茬，有意思吗？”
李娟被赵嫂子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还是硬着嘴说：“我就是担心战士们的身体，问问怎么了？难道还不能问了？”
这时，炊事班的小战士正好来取菜，听到两人的对话，赶紧说：“李嫂子，您放心，晚秋嫂子的菜没问题！王班长每天都尝，还让卫生员检查过，一点农药都没有，就是长得好、味道甜，战士们都爱吃！”
有了小战士的证明，李娟再也没话说，狠狠瞪了晚秋一眼，转身就走。
赵嫂子看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真是的，见不得别人好！晚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嫉妒你菜种得好，手工也比她强。”
“我知道。”晚秋笑了笑，心里却没太在意——李娟的质疑虽然有点气人，但也证明了她的菜确实好，而且有小战士和赵嫂子帮忙，根本不用怕她找茬。
晚上，陆廷舟听说了这事，皱着眉说：“李娟也太过分了，下次她再找你麻烦，你别跟她吵，告诉我，我去找李指导员说说。”
“不用了，”晚秋摇摇头，“这点小事，没必要麻烦你们领导。再说，我己经化解了，以后她要是再质疑，我就让她去问王班长或者卫生员，她总不能不信部队的人吧？”
陆廷舟看着她冷静的样子，心里既心疼又骄傲——他的媳妇，不仅能干，还这么明事理，真是捡到宝了。
接下来的几天，晚秋一边卖菜赚钱，一边在手工小组教军属们绣牡丹，日子过得充实又安稳。李娟虽然没再明着找茬，却总在背后跟人说：“晚秋的菜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这么甜？她就是运气好，遇到王班长不较真，换了别人，早就不让她送了。”
这些话传到晚秋耳朵里，她也没放在心上——清者自清，没必要跟李娟争口舌之快。
可没想到，麻烦还是找上了门。这天早上，晚秋刚把蔬菜交给小战士，就见两个穿着干部服的人走进家属院，径首朝她家走来。为首的人拿着个笔记本，严肃地问：“你是林晚秋？有人举报你私自卖菜给部队，搞投机倒把，还可能使用违禁农药，我们是公社市场管理队的，来调查情况。”
晚秋心里一沉——肯定是李娟举报的！她没想到李娟竟然这么过分，不仅背后说闲话，还首接举报到公社！
“同志，我没有搞投机倒把。”晚秋赶紧解释，“我家种的菜吃不完，炊事班的战士训练辛苦，需要新鲜蔬菜，我就匀给他们一些，按市场价收钱，这不是投机倒把，是互帮互助。而且我的菜没有打农药，卫生员检查过，战士们都吃过，没问题。”
“空口无凭，我们要去炊事班核实情况。”市场管理队的人说着，就要往营区走。
正好陆廷舟下班回来，看到这情景，赶紧上前：“同志，我是陆廷舟，坦克连的排长。我媳妇卖菜给炊事班的事，我知道，这是经过王班长同意的，而且蔬菜都经过卫生员检查，绝对没有问题。要是你们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见王班长和卫生员。”
市场管理队的人看陆廷舟穿着军装，态度缓和了些：“既然是部队内部的互帮互助，那我们就去核实一下。要是确实没问题，我们就不追究了。”
陆廷舟陪着他们去了炊事班，王班长和卫生员都出面作证，说晚秋的菜不仅没问题，还特别受战士们欢迎，绝对不是投机倒把。市场管理队的人核实清楚后，跟晚秋说了句“抱歉，误会了”，就离开了。
送走他们，晚秋松了口气，心里却有点后怕——要是没有王班长和卫生员作证，要是陆廷舟没及时回来，这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陆廷舟握着她的手，语气严肃：“肯定是李娟举报的，她太过分了！明天我就去找李指导员，让他好好说说李娟，不能再让她这么欺负你！”
晚秋摇摇头，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李娟这次举报没成功，会不会还不甘心？她会不会再找其他借口，给她和陆廷舟制造麻烦？而且，市场管理队虽然走了，但这事会不会在部队里留下不好的影响？
夜色渐深，晚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原本以为随军后的生活能安稳顺遂，可没想到，因为李娟的嫉妒，竟然闹出这么多事。她不知道，这场举报风波，只是她和李娟矛盾的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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