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身死道消的痕迹，被一场夜雨和化尸粉抹得干干净净。王莽在洞府中静坐两日，一方面运功疗伤，另一方面则仔细清点此次“黑吃黑”的收获。
几十块下品灵石，聊胜于无，充实了他干瘪的钱袋。那柄鬼头刀品质尚可，但煞气太重，与王莽追求的隐蔽阴狠风格不符，他决定找机会出手换成灵石。
残缺的《厚土诀》只能修炼到炼气后期，土属性功法以防御见长，与王莽目前主修的无属性《基础引气诀》并不冲突，或许日后能参考一二，但并非急需。
最让王莽上心的，是那张材质粗糙、边缘泛黄的兽皮地图。地图描绘的区域似乎是青阳山脉的某处支脉，标识模糊，只有一个潦草的红色叉号，旁边用古篆写着“隐泉”二字。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提示。
“古修士洞府？还是某种天材地宝的孕育之地？”王莽手指着地图，眼神闪烁。机缘往往伴随着风险，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的地图。赵虎拥有此图却未去探寻，要么是还没来得及，要么就是那里存在让他忌惮的危险。
“眼下实力不足，贸然前往无异送死。需从长计议。”王莽压下立刻去探险的冲动，将地图小心收好。这是未来的一个可能选项，但绝非当前首选。他的行为准则始终清晰：安全第一，量力而行。
伤势稳定后，王莽再次改变了容貌气息——只是简单的衣物更换和姿态调整，便低调地进入坊市。他先是将那柄显眼的鬼头刀拆解，分批次卖给不同的炼器材料铺，虽然价格被压了些，但胜在安全，最终换得了十五块下品灵石。
手头宽裕了些，王莽没有挥霍，而是精打细算地采购了一批品质更好的“聚气丹”，这能稍微提升他平日修炼的效率。
随后，他走进了坊市中有口皆碑的“闻香楼”，点了一壶灵茶，两碟精致的灵食小点，选了个人流交汇处的角落位置，慢悠悠地品尝起来。
这并非单纯的享受，更是一种收集信息的方式。酒楼茶肆，永远是流言蜚语的集散地。
“……听说了吗？青阳宗三年一度的外门弟子选拔，下个月就要开始了！”邻桌一个尖嘴猴腮的修士压低声音，对同伴说道。
他的同伴是个胖乎乎的汉子，咬了一口灵兽肉包，含糊道：“咋能不知道？这可是咱散修鱼跃龙门的机会！不过要求也高啊，三十岁以下，至少炼气六层修为……唉，俺是没指望了。”
“炼气六层只是门槛！听说这次竞争激烈得很，好几个修仙家族都派了子弟来。咱这点修为，去了也是陪衬。”尖嘴修士叹气。
王莽默默听着，心中毫无波澜。加入宗门，固然有资源功法的好处，但束缚也多，更不利于他隐藏秘密。至少现阶段，散修的身份更符合他的需求。
这时，另一个话题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你们知道‘韩老魔’吗？就西街那个摆摊卖符箓的老头儿？”一个穿着文士衫的修士神秘兮兮地说。
“知道啊，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逆天：从截胡天命之子开始 怎么了？他画的低阶火球符、轻身符质量还行，价格也公道。”
“屁的公道！”文士修士啐了一口，“那老家伙昨天跟人争摊位，明明是他先动的手，结果巡防队来了，他倒打一耙，愣是让对方赔了五块灵石！啧啧，真是人老成精，狡猾得很！”
“还有这事？没看出来啊，那老家伙平时不声不响的……”
王莽心中一动，【韩老魔】？这绰号有点意思。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说话之人，暗中催动系统。
【命格：碌碌无为（白）】
【近期机缘：五日后购买韩老魔制作的“辟邪符”，于探索废弃矿洞时意外触发符箓隐藏功效，惊退一道残魂，获得残缺炼魂术一篇。】
王莽眼神微凝。又是隐藏功效？这个韩老魔，恐怕不简单。他制作的符箓，似乎有点门道。这机缘风险看似不高（毕竟只是买张符），但牵扯到“残魂”、“炼魂术”，听起来就有些诡异。魂修之术，向来凶险，易遭反噬。
“暂时不宜接触。”王莽迅速做出判断。他现在连剑道真解都还没摸到门路，贪多嚼不烂，何况是这种听起来就邪门的玩意。他将“韩老魔”这个名字记下，留作日后观察。
在酒楼消磨了半个时辰，听了不少真真假假的消息，王莽结账离开。他没有再去寻找其他机缘，而是径首去了坊市中心的“讲法堂”。这里时常有高阶修士开设公开讲座，讲解修炼心得、法术运用或者修真百艺的基础知识，只需支付少量灵石即可入场。
今天主讲的一位筑基期的老修士，讲的正是《低阶法术的灵活运用与灵力微操》。王莽找了个后排位置坐下，认真听讲。老修士经验丰富，对火球术的压缩、御风术的变向、土墙术的瞬间凝聚等技巧讲解得深入浅出，让王莽受益匪浅。这些基础的东西，恰恰是散修最容易忽略的，却是实战中保命的关键。
听完讲法，王莽感觉对灵力的掌控似乎更精细了一分。他心满意足地回到洞府，继续日复一日的修炼。服用聚气丹，运转《基础引气诀》，引导灵气在经脉中循环周天，一点点夯实炼气西层中期的根基。偶尔，他会取出那黑色残铁，用神念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丝剑意，每次都被那凌厉的意念刺痛识海，但也隐隐感觉自己的神念似乎在这种磨砺下变得凝练了一丝。
日子就在这种平淡而充实的节奏中悄然流逝。修炼、听课、偶尔利用系统做点无风险的小买卖，谨慎地观察着坊市的一切。他没有再遇到大的麻烦，也没有刻意去追寻那些气运之子的踪迹。仿佛雨夜杀机只是一段插曲，他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低阶散修。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总有暗流。这一日，王莽在坊市采购丹药时，无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萧炎。此时的萧炎，虽然衣着依旧朴素，但气息却稳固了许多，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黯淡，反而透着一股锐气，修为赫然己达到了炼气期三层！
“果然……天道恢恢，疏而不漏。气运之子，岂会因一次挫折而沉沦？”王莽心中了然，并无多少意外，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低调发育、闷声发财的策略。他就像阴影中的观察者，冷眼看着舞台上的悲欢离合，只在自己需要时，才会悄然伸出攫取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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