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首门外大街那片绿意盎然的小树林旁，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地面。步向东悠然地站着，指尖轻点，燃起一根牡丹烟，袅袅青烟在他身旁缓缓升腾。
“胖子！” 步向东吐出一口烟圈，高声唤道。
令人颇感意外的是，胖子居然与小龅牙一同现身。“东哥！实在对不住，我来晚了！” 胖子气喘吁吁，脸上带着些许歉意。
步向东眉头微蹙，看了看表，略显焦急地说道：“今儿确实晚了点，我都快迟到了！”
胖子赶忙解释：“嗨，东哥，我一早赶忙去找这小子要板车，不然您这两百斤的货，要弄到大栅栏去，那可太费劲了。”
步向东微微点头，说道：“货都备好啦，一百斤地瓜，一百斤花生，另外还有一百斤的面粉。”
小龅牙一瞧那面粉，不禁惊叹：“哎呦喂，这可是精面啊！”
要知道，在那个年头，粮食可是金贵无比的宝贝。尤其是在北方，面粉更是抢手货，这种精面，一斤就能卖到 3 毛钱，足足顶得上十斤地瓜的价钱呢。
小龅牙凑到步向东跟前，脸上堆着笑：“东哥，今儿我得了我家老头子的嘱咐，想跟您打听打听，能不能给弄点好东西。”
步向东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土豆地瓜还瞧不上啦？”
“东哥，您可别这么说。土豆地瓜再怎么着，也没法顿顿当饭吃不是。东哥您要是手里有好货物，价格方面都好商量。”
步向东眼神一凛，缓缓说道：“带个口信回去，要用小黄鱼换。”
“这……” 小龅牙面露难色。
步向东哼了一声，“那些遗老遗少家里好东西可不少吧。”
“嘘，东哥，这话可不敢乱说。” 小龅牙紧张地左右张望，仿佛怕隔墙有耳。
确实，那些人虽说靠着祖上积累，手头有些存货，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享用，大多采购都通过隐秘的黑市渠道。
小龅牙接着说道：“那我得回去问问。东哥，估计还得劳烦您亲自走一趟。今天这这些……”
“今天先拉走，跟胖子结算就行。” 步向东摆了摆手。
“放心吧您嘞，我们最讲信用。” 小龅牙拍着胸脯保证。
步向东心里暗自嗤笑，他可知道，眼前这小龅牙将来可是要变成大金牙，也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主。
转而对胖子说道：“胖子，你回头留意留意，附近有没有库房出租的。哪怕是那种偏僻的破院子也行。”
“好嘞！明儿……”
步向东没等他说完，便摆手打断：“不用来！周末叫上胡八一，咱去回收站淘点东西。做事得稳，过之而不及，不能操之过急！”
再把目光转到轧钢厂。这日清晨，轧钢厂的食堂里一片乱糟糟的景象。原来，主厨之一的何大清昨晚竟不知去向，而学徒何雨柱也在早上请假没来。食堂主任胡建中不得不亲自来到后厨，准备指导大家工作。
好巧不巧，就在他刚准备训话的时候，步向东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胡建中顿时脸色一沉：“步向东，你迟到了！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
步向东倒是一脸淡定：“迟到行为呗！”
胡建中气得吹胡子瞪眼：“步向东，你到底想不想进步了，想不想学习啦。”
其实在轧钢厂，除去一线生产车间，迟到现象本就比较常见。而何雨柱父子更是“重灾区”。何大清隔三岔五就去找寡妇，每次都快到开火炒菜的点了才施施然赶到。何雨柱也学得有模有样，每天像在自家院子里一样晃晃悠悠。即便到了后厨，也得先优哉游哉地泡上一缸茶，坐下惬意地休息会儿。只是步向东今天运气不佳，正好撞到胡建中这枪口上。
胡建中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没了一个大厨，后厨就乱不了吗？大家都要各司其职，谁的活儿忙不完，旁人就帮一把。别一天就知道八卦聊天，嘴巴巴拉巴拉说个没完，眼里心里都得有活儿。”
说完，胡建中话锋一转：“另外，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沈光林！”
步向东闻言，眉头猛地一挑：“谁？沈光林？他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胡建中脸色一板：“请注意你的措辞！能有什么错！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步向东心里暗骂一声：“我曹！他不是来错地方，怕是来错时间了。胡八一和王凯旋来那是惊喜，沈光林这说不定就是意外。难不成，时间线融合了？”
只见胡建中意味深长地说道：“沈厂长的安排准没错。”
步向东赶忙赔笑道：“主任还得是您！”
“咳咳，光林，光林你进来吧！我给你介绍介绍。” 胡建中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后厨门口招了招手。
众人的目光顺着望去，一个年纪与步向东相仿的年轻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正缓缓走来。胡建中热情地鼓起掌来：“大家欢迎光林。”
“谢谢！谢谢！” 沈光林微笑着回应。
胡建中接着介绍道：“光林以后就是食堂仓管，主要负责粮食的交接登记，还有食材的出库搬运等工作。”
食堂每天所需的食材，从后勤部仓库出库，以及一些采购来的菜品交接登记入库，都由仓管负责。相较于后厨闷热又乏味的工作，仓管这份差事可要轻松不少。
胡建中关切地问沈光林：“光林你看，你还有什么需求的。”
沈光林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步向东身上：“我得有人帮忙啊，年轻点的，就他了吧。”
胡建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步向东，你配合一下光林的工作。”
众人顿时像看大戏一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步向东。这哪里是配合工作，工作明摆着是沈光林的，而苦力活却全要步向东来干了。
步向东一脸无奈：“我还要切墩呢。”
胡建中瞪了他一眼：“切墩，切什么墩啊，你就是一块砖，组织让你往哪里搬，你就往哪里搬。”
步向东眨巴眨巴眼睛：“主任，那您意思是，我不用切墩了是吧。”
“你还想不想进步了！老惦记着切墩干嘛。”胡建中有些不耐烦。
“那就没问题，再见了列位，切墩的活，你们得重新安排了。” 步向东潇洒地一甩头。
众人不禁一阵惊诧，心里想着：“这特么的都行？”好些人这时候都后悔了，早知道就自告奋勇，把这活儿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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