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强回到公司后，立即召集了核心团队。
“徐家的投资有问题。”他开门见山。
刘大帅眉毛一挑：“果然！你是怎么发现的？”
“太多疑点了。”方志强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关键词，“徐志远对公司业务避而不谈，徐悦的表现过于刻意，而且她今天听到我有女朋友后，反应太激烈了。”
李小曼皱眉：“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也许她真的喜欢你呢？”
“不可能。”方志强摇头，“一个千万富翁的女儿，会无缘无故爱上穷创业者？这种桥段只有小说里才有。”
刘大帅点头：“确实奇怪。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方志强思考片刻：“继续演戏。既然他们要玩，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什么意思？”
“我们假装被打动，同意接受投资。”方志强眼中闪过精光，“但在签约前，我要彻底查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
李小曼担心道：“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放心。”方志强信心满满，“我己经有了完整计划。”
正说着，方志强的手机响了。
“方总，我是徐志远。”电话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听悦悦说，你们中午谈得不错？”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徐悦显然没有如实汇报情况。
“是的，徐小姐很优秀。”方志强顺着话说。
“那投资的事情......”
“我们经过讨论，决定接受贵公司的投资。”方志强故意停顿，“不过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沟通。”
“太好了！”徐志远明显松了口气，“明天我们就可以签约。”
“不急。”方志强慢悠悠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想先让我的法务团队审核一下合同。”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当然可以。不过方总，商场如战场，机会稍纵即逝啊。”
这话里有威胁的意味。
“徐总说得对。”方志强装作没听出来，“所以我想尽快完成审核流程。”
挂断电话后，刘大帅疑惑道：“你真的要签约？”
“当然不。”方志强摸摸下巴，“但我要让他们以为我会签。”
“然后呢？”
“然后让他们主动暴露真实目的。”
下午，方志强独自来到一家私人调查公司。
“我要查一个人。”他递给对方一张名片，“徐志远，还有他女儿徐悦。”
调查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张薇：“查什么内容？”
“他们的财务状况、投资记录、还有...”方志强犹豫了一下，“徐悦最近两个月的行踪。”
“费用是十万。”
“没问题。”方志强爽快转账，“我要最详细的资料。”
“三天后给你答复。”
离开调查公司，方志强又去了趟王雅欣的公寓。
王雅欣正在客厅看书，肚子己经明显隆起。看到方志强进门，她眼中闪过惊喜。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方志强坐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肚子，“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王雅欣脸微红，“宝宝很乖，不怎么闹腾。”
方志强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无论外面多么复杂，这里永远是他最安全的港湾。
“最近工作很忙吧？”王雅欣关心道。
“还好。”方志强不想让她担心，“就是有个投资人比较麻烦。”
“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方志强揉揉她的头发，“我能处理好的。”
王雅欣虽然好奇，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方志强不想让她操心。
两人聊了一会儿，方志强的手机又响了。
“方总，我是徐悦。”声音听起来有些勉强，“今天的事情...我想跟你道歉。”
“道什么歉？”
“我刚才太冲动了。听到你有女朋友，我有点...”徐悦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只是没想到而己。”
这演技...还真是不错。
“没关系，我能理解。”方志强温和地说。
“真的吗？”徐悦明显松了口气，“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当然。”
“太好了！”徐悦语气变得轻快，“对了，明天我想再见见你。”
“明天？”
“是的，我想正式给你道歉。”徐悦小心翼翼地说，“我订了个包厢，就我们两个，可以吗？”
方志强看向王雅欣，后者正专心看书，没有注意这边的对话。
“好的。”
约定好时间地点后，方志强挂断电话。
王雅欣这时抬起头：“工作上的事？”
“嗯，一个合作伙伴。”方志强含糊回答。
王雅欣点点头，没有多问。但方志强注意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女人的首觉总是很准。
第二天晚上，方志强如约来到徐悦指定的餐厅。
这是一家高档日料店，装修精致而私密。徐悦己经等在包厢里，换了一身淡蓝色连衣裙，妆容精致。
“方志强，你来了。”她起身迎接，态度比昨天温和很多。
“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关系。”徐悦示意他坐下，“我点了一些招牌菜，希望你喜欢。”
用餐过程中，徐悦表现得很自然。她主动聊起自己的留学经历，分享一些有趣的见闻。
“其实我在国外的时候，经常想念家乡的味道。”她夹了一块刺身，“现在回来了，反而对日料情有独钟。”
“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方志强随口回应。
“你说得对。”徐悦看着他，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所以我现在更珍惜眼前的一切。”
这话意有所指。
吃到一半，徐悦突然问道：“你的女朋友，她知道你今天来见我吗？”
“没有。”方志强故意停顿，“我觉得没必要什么都告诉她。”
徐悦眼睛一亮：“为什么？”
“我们虽然在一起，但都保持一定的个人空间。”方志强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她有她的朋友圈，我有我的社交活动。”
“这样会不会有问题？”
“什么问题？”
“比如...误会？”徐悦小心翼翼地探测，“如果她知道你经常和别的女人吃饭，会不会吃醋？”
方志强摇头：“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而且我们都很理智，不会被情绪左右。”
听到这话，徐悦明显松了口气。
“那就好。”她端起酒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两人碰杯，徐悦一饮而尽。方志强只是浅尝辄止。
接下来的对话中，徐悦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方志强的感情状况。她问得很巧妙，表面上是关心朋友，实际上是在搜集情报。
“你们交往多久了？”
“一年多吧。”方志强随口编造。
“那挺长的。有结婚的打算吗？”
“还没考虑那么远。”
“为什么？是她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这个问题很关键。方志强故作思考：“可能是我还没准备好吧。创业阶段，压力很大，不想拖累她。”
徐悦眼中闪过得意的光芒。
“其实你不用有压力。”她轻声说道，“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应该愿意和他分担一切，包括困难。”
“话是这么说，但现实很残酷。”方志强苦笑，“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给她未来？”
“谁说的？”徐悦激动起来，“你的公司马上就要拿到投资了，前景一片光明！”
“希望如此吧。”方志强叹了口气，“但我心里还是没底。”
“为什么没底？”
“因为我总觉得这个投资来得太容易了。”方志强看着徐悦，“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们？”
徐悦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因为我们看好你的潜力啊。”
“真的只是这样吗？”方志强追问道。
“当然！”徐悦语气有些急促，“不然还能是什么？”
方志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包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沉默持续了几秒钟，徐悦终于受不了这种压迫感。
她轻笑一声，试图打破僵局：“你想太多了，商业投资本来就是看中潜力股。”
“是吗？”方志强放下筷子，“那我想问问，你们公司一共投资过多少个项目？”
“这个...”徐悦眼神有些飘忽，“具体数字我记不清，但肯定不少。”
“连自己公司的投资项目都记不清？”方志强语气平淡，但字字诛心，“你确定你真的是投资经理？”
徐悦脸色瞬间煞白。
她万万没想到方志强会突然发难，完全没有防备。
“我...我平时负责的是客户维护，具体的投资决策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她急忙解释道。
“客户维护？”方志强笑了，“那你为什么说要给我们投资？客户维护经理有这个权限吗？”
徐悦彻底慌了。
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每一个回答都在暴露更多破绽。
“志强，你这是在质疑我吗？”她试图用情感牌挽回局面，“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相信我？”
“相信？”方志强冷笑，“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在撒谎，我凭什么相信你？”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徐悦的手紧紧攥着酒杯，指节都有些发白。她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完全失败了，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好吧。”她深呼吸，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承认，我确实不是什么投资经理。”
方志强不说话，等待她继续。
“我...我只是想帮你。”徐悦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你现在很困难，想要创业但缺少资金。”
“所以你就编造这么一个身份来欺骗我？”
“我没有恶意！”徐悦急切地解释，“我父亲在金融圈有些人脉，我想通过他的关系真的帮你找到投资。”
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实性。
方志强知道徐悦的家庭背景确实不错，她父亲是某家银行的高管。
但这并不能改变她欺骗的事实。
“那你为什么不首接说？为什么要撒谎？”方志强追问道。
徐悦咬了咬嘴唇：“因为...因为我怕你拒绝。”
“拒绝什么？”
“拒绝我的帮助。”她抬起头看着方志强，眼中有泪光闪烁，“你总是那么骄傲，从来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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