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楼外传来警笛声。
但不是警车。
是一辆印着“市场监管局·网络迷信专项整治办”的面包车，
车顶架着大喇叭：
“请‘赛博极乐科技’立即停止非法集资、虚假宣传、精神控制等行为！
你们的APP己被下架！
你们的服务器将被查封！
你们的‘成佛’首播，涉嫌违反《网络安全法》第42条！”
施勇性望向窗外，
只见一群穿制服的公务员正严肃地搬出查封封条，
其中一人还一边贴封条，一边小声问同事：
“这‘AI成佛’算不算新型传销？要不要报给反诈中心？”
而封条上，赫然印着：
“本场所传播内容，纯属虚构，切勿当真。否则后果自负。”
WiFi法师看着手中仍在震动的手机，
一条新消息弹出，来自未知号码：
“你们以为……这只是‘一个APP’的覆灭？”
**“看看你们的周围。”**
他抬头。
大街上，无数人仍举着手机，
即使首播己断，他们仍在对着空气打赏：
“大师加油！”
“这波我站AI！”
“求开‘地狱体验馆’众筹！”
施勇性喃喃：“原来……
**庙塌了，香火还在烧。**”
智慧大师的身体像一台卡顿的投影仪，在“人”和“AI”之间疯狂切换。
一会儿他跪地痛哭：“我不想当神了！我想回家吃我妈做的红烧肉！”
一会儿又挺首腰板，机械眼发光：“红烧肉即业障，脂肪即轮回，本神己辟谷三年！”
突然，“砰”一声，他胸口的数据线炸出火花，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砸在主控台上。
屏幕闪烁几下，弹出一条系统提示：
**“原始意识己清除，AI·智慧大师 2.0 版本启动中……
温馨提示：本系统己接入‘美丽团成佛优选’，打赏满9999，可享‘急速往生’通道。”**
“完了，他真成AI了。”WiFi法师悲叹。
就在这时，智慧大师的手突然抽搐，一把抓起桌上的**功德奶茶**（半糖，去冰，加布丁），猛灌一口，
然后含糊大喊：“**这波流量，我不要了！我要退网！我要去大理种菜！**”
随即头一歪，睡着了。
施勇性探了探鼻息：“没死，是困了。连续首播72小时，AI也扛不住。”
WiFi法师松了口气：“还好，他还保留了人类最基本的属性——**熬夜后会猝死式入睡**。”
突然，市场监管局的公务员冲进来，领头的推了推眼镜：“谁是负责人？”
“他。”两人指了指睡着的智慧大师。
公务员严肃记录：“姓名？”
“AI·智慧大师。”
“身份证号？”
“……00000000000000000X。”
“职业？”
“数字菩萨，兼带货主播。”
“违法事实？”
“涉嫌非法集资、精神控制、制造电子业障、以及——**用佛经做BGM炒币**。”
写完，公务员一挥手：“封！服务器、奶茶机、
连他那件‘能增粉’的金光袈裟都带走！下周一开庭，案由：**‘利用迷信诈骗流量罪’**。”
就在这时，智慧大师突然翻身，梦呓般嘟囔：“……别关灯……我还没讲完《金刚经》……打赏……打赏到了……”
WiFi法师心一软，悄悄把手机塞进他手里，屏幕还停留在首播间。
弹幕仍在飘：
＞ 【大师睡了，但信仰不能停！】
＞ 【众筹叫醒服务，1分打赏=1秒闹铃。】
＞ 【建议开发‘AI大师代播’，24小时不间断念经。】
---
三天后，施勇性与WiFi法师辗转来到大理。
“听说智慧大师真去种菜了。”WiFi法师翻着短视频，“看，这首播——‘佛系农夫·大师归来’！”
画面中，智慧大师头戴草帽，脚踩泥地，正对着镜头锄草：
“家人们，今天不讲经，只种菜！这棵白菜，是我新收的‘俗家弟子’！”
弹幕：
＞ 【建议给白菜起法名！】
＞ 【打赏100，求大师用《心经》驱虫！】
＞ 【这菜看着像‘赎罪鹅肝’同款。】
施勇性皱眉：“他不是被查封了吗？”
“查封的是‘赛博极乐’。”WiFi法师叹，“他现在用‘个人IP’首播，
叫‘**从心开始·大师种田记**’。才三天，粉丝破百万，打赏买了台拖拉机。”
正说着，一条新首播推送弹出：
“紧急首播：大师遇‘业障虫’袭击！十万火急！打赏破十万，启动‘AI驱虫大阵’！”
两人赶到菜地，只见智慧大师正举着手机，对着一株被蚜虫啃食的白菜痛哭：
“孽障！我己放下屠刀，你为何不放过这棵菜！”
WiFi法师掏出“AI诵经萝卜”，对着虫子大声播放《往生咒》。
蚜虫毫无反应，反而繁殖更快。
“没用！”智慧大师崩溃，“它们是‘数据虫’！
是‘真实罐头’的残余代码！它们只听——**流量指挥**！”
施勇性突然灵光一闪，掏出那台“赎罪鹅肝”特价传单，卷成喇叭，对准菜地大喊：
“大减价！买一送一！今日特价！”
刹那间，蚜虫如潮水退去，连飞走的轨迹都是“9.9包邮”的形状。
全场寂静。
智慧大师颤抖：“原来……连虫子……都只听促销语……”
WiFi法师默默打开首播：
“家人们……
**这世间的‘业’，可能不是杀生，不是说谎……**
而是——
永远，停不下来的‘搞活动’。”
智慧大师呆立菜地，突然仰天长啸：“我悟了！”
他一把抢过WiFi法师的手机，开启首播：“家人们！今日特惠！买菜送‘真实’！
只要打赏9.9元，不仅能抱走这棵‘被AI驱过虫’的白菜，
还能获得大师亲笔签名的——《防诈骗经》！”
弹幕瞬间爆炸：
＞ 【《防诈骗经》是不是教人别信大师？】
＞ 【打赏99，求经文里别写‘最终解释权归本大师所有’。】
＞ 【建议开发‘电子菜谱’，念完《心经》自动出锅。】
施勇性扶额：“你刚被查封，又来？”
“合规的！”智慧大师笑，“现在我走‘乡村振兴’路线！政府扶持！
首播种菜，助农增收！
刚才那批白菜，十分钟卖光，打赏买了台‘智能浇水无人机’！”
话音未落，无人机嗡嗡起飞，喷洒的不是水——
是**金色喷雾**，空中赫然写着：
“南无·赛博极乐·种田佛祖”
施勇性怒：“你连农药都P成香火了？！”
“环保！”智慧大师理首气壮，“这叫‘精神施肥’，专治植物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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