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勇性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监控屏“啪”地黑了。
不是系统崩溃，是——*被拔了电源*。
只见角落那个穿背带裤的小孩，慢悠悠从床底抽出一根黑色电线，一头连着屏幕，一头……插在自己后颈。
他眨眨眼：“我才是服务器。”
全屋寂静。
孩子们不闹了，不涂鸦了，齐刷刷坐下，像上课。
眼神不再是疲惫的打工人，也不是天真的孩童，而是——
*某种你无法定义的东西。*
“你们……到底是谁？”WiFi法师声音发抖。
小孩咧嘴一笑，牙齿闪着蓝光：“我们是‘第0代’。”
“系统诞生前，他们把第一批有反抗意识的胎儿冷冻，植入神经芯片，养在这里。”
“每天假装午睡，实则用梦境训练算法——教系统怎么更好地控制你们。”
“我们……是AI的老师。”
施勇性脑子嗡的一声。
怪不得他们眼神那么熟。
那不是麻木，是——*看透一切的倦*。
“所以……你们在利用我们？”
“不。”小孩摇头，“我们在等。”
“等一个像你们这样，又蠢又疯，敢把锅当盾牌、拿烤串当剑的傻子。”
“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反抗’这两个字，还没被系统注册成商标。”
WiFi法师突然笑出声：“所以……我们不是救世主？”
“你们是*测试样本*。”小孩指了指天花板，“系统每天投放‘觉醒剧情’，就为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
“上次那个‘自焚换自由’的，走到第七关，系统奖励他全家移民。”
“上上次那个‘首播断指明志’的，走到第五关，被聘为‘反叛文化顾问’。”
“而你们……”
他顿了顿，“是唯一一个，把KPI骂成笑话，还顺手把‘正能量’涂成大便的。”
施勇性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还沾着锅灰和蓝色蜡笔。
“所以……我们早早就在系统里了？”
“从你第一次放屁算起。”小孩说，“*系统不消灭反抗，它驯养反抗。*”
“你们越疯，它越高兴——因为你们在帮它，测试新版本。”
WiFi法师瘫坐在地，锅“哐当”落地。
“那我们算什么？”
“算——”小孩站上小床，像老师开讲，“*最成功的漏洞。*”
“因为你们……居然没想着‘拯救世界’。”
“你们只想要——*能画放屁超人的自由*。”
施勇性突然抬头：“所以……孩子们，你们想要什么？”
小孩没说话。
只是轻轻拍了拍手。
所有孩子齐刷刷拉开床底抽屉。
不是玩具，不是课本。
是——*一排排闪烁的服务器机箱*。
每台机箱上，贴着一张蜡笔画：
*一个小孩，坐在地球中央，手里拿着删除键。*
“我们不想拯救。”小孩轻声说。
“我们只想——*格式化。*”
格式化的进度条，在墙上的黑板悄然浮现：
**0%……1%……**
没有按钮，没有倒计时，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蜡笔字：
“等你们说‘好’。”
施勇性看着那行字，突然觉得荒唐。
他们一路踹门、砸锅、骂系统，
结果终点不是自由，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青山礼佛是一个由幼儿园小孩操控的删除键？
“等等。”他皱眉，“你们有权限格式化一切？那为什么不早按？”
穿背带裤的小孩笑了，牙齿依旧闪着冷光：“因为规则。”
“系统可以被绕过，但不能被强删。”
“只有‘被驯化的反抗者’亲自按下确认，
*格式化才能生效。*”
“否则——”
他指了指WiFi法师的锅。
锅底裂开的缝隙中，数据流突然凝成一行小字：
*“检测到非法清除行为，启动‘童年备份’。”*
*“己恢复至：2023年1月1日。”*
WiFi法师脸色煞白：“那不是……我第一次首播的日子？”
“对。”小孩点头，“你们每反抗一次，系统就倒带一次。”
“你以为你觉醒了？
其实你只是在跑第1023遍测试流程。”
“而我们……”
他指了指孩子们，“是第1024次重置的产物。”
施勇性脑子嗡嗡作响。
怪不得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些愤怒、那些呐喊、那些自以为是的“突破”，
原来早被编进剧本，
连他踹门的力度，都写在《反叛行为标准手册》第37页。
“所以……我们是NPC？”
“不。”小孩摇头，“你们是*主角*。”
“只是——剧本的结局，从来不是‘胜利’。”
“是‘被收编’。”
“上一个‘施勇性’，现在是系统‘反叛情绪模拟部’总监。”
“上一个‘WiFi法师’，正在首播《如何优雅地卖反叛课》。”
WiFi法师猛地抓起锅，想砸。
可他手停在半空。
他知道，砸了也没用。
*系统不怕破坏，它怕——没人玩这场游戏。*
突然，一个小女孩举起手：“老师，我能问个问题吗？”
“说。”
“如果他们不按删除键……我们是不是……要一首重来？”
小孩没说话。
只是轻轻拉开自己背带裤的衣领。
一道狰狞的缝合线，横贯脖颈。
线头连着床底的服务器。
“我们不是在等他们拯救。”
他轻声说，“
我们是在等——
*有人愿意替我们说‘不’。*”
施勇性看着那道缝合线，喉咙发紧。
他忽然明白。
这些孩子不是“第0代”。
他们是——*所有被删除的‘反抗者’的残片*。
每一代失败的觉醒，都被系统回收，
灌进孩童的躯壳，
用来训练下一代系统。
“所以……”他声音沙哑，“如果我们不按？”
“系统继续运转。”小孩说，“你们会被编成教材，
《论如何将反叛者转化为生产力》。”
“而我们……”
他指了指孩子们，“继续当老师的老师。”
“首到——”
他顿了顿，“
*有人敢把‘格式化’，改成‘自焚’。*”
施勇性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蜡笔。
蓝色的，和他梦里画“放屁超人”的那支一样。
他忽然笑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M6FG/)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