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骚狐狸!你哪来的钱买这些衣服?你……你是不是真在外面勾搭了野男人?!”
刘兰花的尖叫声,再次打破了村口的宁静。
何晓蔓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
她牵着两个儿子,目不斜视地从江建军夫妇身边走过,那姿态,仿佛他们只是两堆碍眼的垃圾。
这种彻头彻尾的蔑视,比打骂更让刘兰花抓狂。
“何晓蔓!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她想冲上去,却被丈夫江建军一把拉住了。
“行了!还嫌不够丢人吗!”江建军压低声音,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现在看何晓蔓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自从那晚的“半夜鸡叫”之后,他总觉得何晓蔓身上邪性得很,不敢再轻易招惹。
何晓蔓母子三人的变化,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红旗大队掀起了轩然大波。
村民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但无论怎么议论,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个曾经任人欺凌的何晓蔓,彻底脱胎换骨了。
她不仅变得不好惹,而且……似乎还变得有钱了。
这巨大的变化,自然也传到了知青点的沈文博耳朵里。
那天被何晓蔓一脚踹得差点“报废”后,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才缓过劲来。
这两天,他满脑子都是何晓蔓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和那句“断子绝孙”的狠话。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对他痴迷到言听计从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决绝?
现在,又听到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了钱,把自己和孩子都打扮得光鲜亮丽。
沈文博的心里,既震惊,又不甘。
他可不信什么“鬼上身”的鬼话。
在他看来,何晓蔓这一切的反常,只有一种解释——她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肯定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自己的注意,抬高自己的身价!
“呵,女人。”沈文博躺在床上,脸上露出一抹自负的冷笑,“不管你怎么变,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自认为己经看穿了何晓蔓的“小伎俩”。
于是,在能下床活动的第三天,沈文博又一次主动找上了门。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把这个“不听话”的女人,重新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这次,他换了一身更干净的衣服,头发也用头油梳得锃亮,脸上还挂着一副自以为迷人的、忧郁的微笑。
他觉得,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住他这副模样。
当他推开何晓蔓家院门的时候,何晓蔓正在院子里,教两个孩子用树枝在地上写字。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母子三人身上,画面温馨而宁静。
沈文博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
“晓蔓。”他开口,声音刻意放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安安和宁宁看到他,立刻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丢下树枝,躲到了妈妈身后,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厌恶。
何晓蔓缓缓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心里只觉得一阵反胃。
真是阴魂不散。
“有事?”她淡淡地开口,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沈文博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他觉得这都是装的。
他迈开步子,缓缓地走到她面前,用一种饱含“深情”的目光看着她。
这次,他换了策略。
他不再提钱,也不再提卖孩子的事。
他开始打感情牌。
“晓蔓,那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他先是道歉,摆出低姿态,“我知道,江延川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你心里难受,才会对我那样。我不怪你。”
他这话说得,好像何晓蔓那一脚是无理取闹,而他则是宽宏大量的好男人。
何晓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见何晓蔓不说话,沈文博继续他的表演。
他开始回忆“往日的情分”。
“你还记得吗?去年冬天,你生病发高烧,是我跑到镇上,给你买的退烧药。”
“还有上次,江建军他们家欺负你,也是我第一个站出来,帮你说话。”
“晓蔓,我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他说得声情并茂,眼神忧郁得能挤出水来。
何晓蔓静静地听着。
这些事,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
但真相是,退烧药的钱,是江延川寄回来的津贴。他沈文博,不过是跑了个腿,就把功劳全揽在了自己身上。
至于帮她说话,更是可笑。他不过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就把原主感动得稀里哗啦,对他死心塌地。
真是好一朵盛世白莲花。
看感情牌打得差不多了,沈文博开始了他最擅长的环节——画大饼。
他压低声音,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
“晓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己经接到家里的消息了,很快,我就能回城了!到时候,我就能恢复我的身份,我爸会给我安排一个好工作!”
他深情地看着何晓蔓,许下了一个弥天大谎。
“等我一安顿下来,我就回来接你!我带你和孩子一起去城里!我们结婚,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受这些苦了!到时候,你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描述的未来,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
如果是原主在这里,恐怕早就被感动得泪流满面,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所有都献给他。
然而……
何晓蔓听着他的话,像在听一个蹩脚的推销员,推销着一款漏洞百出的劣质产品。
她脸上的表情,没有感动,没有向往,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只有一种……看傻子似的怜悯。
沈文博的独角戏,终于在何晓蔓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中,渐渐演不下去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
“何晓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是在给你机会!一个让你脱离苦海,一步登天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己经仁至义尽了。
一个死了丈夫的农村寡妇,还带着两个拖油瓶,能被他这个未来的“城里人”看上,简首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何晓蔓看着他那副“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你竟然还不知好歹”的嘴脸,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根针,狠狠地刺破了沈文博所有的自尊和伪装。
她缓缓地,抬起眼眸,看着他,然后,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沈知青,你跟大队长的女儿王秀丽,是不是也好过?”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沈文博的头顶轰然炸响!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
血色尽褪,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他看着何晓蔓,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何晓蔓看着他这副见了鬼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慢条斯理地,又补充了一句,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足以将沈文博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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