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林小满赤着脚踩在美术馆的大理石地面上。昨夜残留的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爬，她拢了拢苏晚晴的羊绒披肩，看着镜面墙上交叠的身影——自己的异色瞳在晨光中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苏晚晴的银链正缠在她腕间，随动作发出细碎的响声。
"毕业展的邀请函。"苏晚晴从身后环住她，将鎏金卡片别在她睡裙肩带内侧，"策展人说需要缪斯本人签字。"
林小满转身时碰翻了调色盘，钴蓝色颜料溅上苏晚晴的丝绸睡袍。她慌忙去擦，指尖蹭开一片星云般的蓝，却在女生锁骨处摸到微凸的咬痕——是上周暴雨夜她灵力失控时留下的。
"脏了更好。"苏晚晴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像不像你第一次撞进我怀里那天的夜空？"
画室外突然传来争执声。林悦穿着沾满颜料的工装裤，正把整桶丙烯往《春日猫》的展签上泼。那是苏晚晴以林小满蜷睡姿态创作的油画，此刻橘色颜料正顺着画框边缘往下淌。
"你永远不懂什么是真正的艺术！"林悦的耳钉在晨光中闪着冷光，"就像你不懂当年..."
苏晚晴抄起松节油瓶的手被林小满按住。她看着自家小猫走到画作前，沾着颜料的指尖抚过那道狰狞的橘色伤口。奇迹发生了——斑驳的色块在林小满触碰下重新流动，最终凝固成攀附画框的紫藤花枝。
【灵力觉醒：形态重构！】小八的电子音激动到破音，【宿主可以修改物质形态啦~】
林悦踉跄着后退，打翻的调色盘在地面映出扭曲的脸。苏晚晴却只是拾起她掉落的学生证，轻轻别回她胸前："你该恨的是困住自己的牢笼。"
正午的阳光穿透穹顶玻璃时，林小满正在修复最后一处破损。她跪坐在《星夜猫》前，将苏晚晴昨夜偷偷藏进颜料里的银箔挑出来，拼成两人姓氏的首字母。腕间银链突然被扯动，苏晚晴举着冰淇淋站在旋转梯上挑眉："偷放定情信物的小猫要接受惩罚。"
惩罚是帮苏晚晴试穿二十套晚礼服。当林小满套上第七件露背鱼尾裙时，发现后腰处的刺绣是只打哈欠的三花猫。更衣镜突然映出苏晚晴举着手机偷拍的身影，她转身时裙摆勾住古董留声机，两人跌进天鹅绒帷幕的褶皱里。
"你心跳好快。"苏晚晴的指尖点在她锁骨下方，"像第一次见面时淋雨的小猫。"
暮色降临时分，她们溜进展厅封存的阁楼。尘封的1930年代婚纱在月光下泛起珠光，林小满的裙摆扫过积灰的留声机，忽然被苏晚晴牵着手转了个圈。没有音乐，只有彼此错落的呼吸在空荡的阁楼里回响，首到保安的手电光刺破黑暗。
逃跑途中，林小满的珍珠发卡遗落在消防通道。第二天布展时，她发现那枚发卡被苏晚晴嵌进新画的画框，旁边还系着从她毛衣上勾下的银线。而苏晚晴正枕着《缪斯》的展签小憩，睫毛在眼下投出蝴蝶振翅的阴影——那幅画里穿星空裙的少女，足踝系着与她同款的银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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