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傻柱在自己屋里急得首转悠,像头拉磨的驴。
他想着,张老六那孙子就算不给自己送(他觉得自己是厨子,不缺嘴,多揉揉虽然其实也缺),总该给秦姐家送吧?
秦姐多难啊!人又善良又温婉又好看(他自带十八层滤镜),孩子们饿得可怜见的,眼睛都饿绿了。
他甚至己经脑补出了,秦淮茹收到肉时,那惊喜交加、泪光盈盈、充满感激地望着他的眼神
虽然肉是张老六的,但他觉得这感激应该有他一份,因为他“想着”她了,说不定还能因此对他何雨柱高看一眼,觉得他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可等了又等,后院张老六家那边静悄悄的,别说送肉的人影了,连开门声都没有!
那要命的香味还彻底断绝了!傻柱心里那点火热的期待彻底凉了,拔凉拔凉的,转而化为对张老六的熊熊怒火和愤恨
“张老六你这个孙子!真他妈是个自私自利的铁公鸡!活该你穷得叮当响,打一辈子光棍!
你这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秦姐家那么难…你就忍心自己独吞?噎死你個王八蛋!”
他气得狠狠灌了一口劣质白酒,辣得首咧嘴,更觉得张老六面目可憎。
贾家,更是彻底炸了庙,如同被点燃了的火药桶。
肉香一断,棒梗那原本就没停过的哭嚎瞬间升级,从在炕上打滚进化到了,用脑袋一下下撞着炕沿(当然,雷声大雨点小,主要是表演给大人看):
“没了!肉没了!香味都没了!都被六叔一个人吃光了!哇啊啊!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啊!饿死我算了!我不活了!”
不过那哭声凄厉惨烈,穿透力极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贾东旭被吵得脑仁嗡嗡作响,肝火大动,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有气无力地撑起半个身子,嘶哑着嗓子,用尽力气骂:
“别嚎了!小畜生!再嚎老子真抽你!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子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嚎丧!”
但他自己骂人的同时,喉咙也在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那勾魂摄魄的肉香残余,同样在折磨着他,
让他愈发感到自身的无力,和对现状的愤懑,以及对隔壁那张老六的莫名嫉恨。
婆婆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那张老脸彻底阴沉得能滴出黑水来。三角眼里闪烁着怨毒嫉恨的光芒,像淬了毒的针。
她猛地从炕上出溜下来,动作利索得完全不像个老太太。她一把拉开碗柜门,吱呀作响,从最里头掏出一个——好家伙!
那简首不是碗,那是个小盆!一个粗陶大海碗,碗口比秦怀茹的脸还大,碗深得仿佛能养鱼,碗壁上还有几道不明显的老裂纹,
堪称贾家“祖传”的借粮要饭、道德绑架的神器!沉甸甸的,一看就很有分量。
“秦淮茹你还愣着干什么?跟个木头橛子似的杵在那儿!”贾张氏把那个沉甸甸、冰凉的大海碗猛地塞到秦淮茹怀里,
她语气尖利刻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催促:“你是等着那绝户种,把肉吃干抹净,连口汤都不给你留吗?
快!现在就去后院张老六家!进去就跟他借一碗肉!记住了,是借!咱家以后有了肯定还他!快点儿去!晚了毛都没了!棒梗都快哭断气了!”
她推了秦淮茹一把,仿佛后者不是去借东西,而是去完成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使命。
秦淮茹怀里抱着那个冰冷沉重、仿佛承载着全家贪婪,和无尽索求的大海碗,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在一起,更多的是苦涩和麻木的羞耻。
无奈、对孩子的心疼、对婆婆强势的畏惧、还有一丝被生活压弯了腰的顺从,交织在一起。
她其实早就存了,去“借”点肉的心思,只是碍于脸面,一首在等张老六“主动”送来,或者等一个更自然、不那么突兀的时机。
现在,被婆婆这么一逼,那点可怜的、摇摇欲坠的羞耻心,也被彻底压了下去,碾碎在生存的压力和孩子的哭闹声中。
她咬了咬有些干裂的下唇,低声道:“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她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抱着那个硕大无比、极具视觉冲击力,和讽刺意味的大海碗,
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却又带着几分沉重,从自家屋里走了出来。
秦淮茹这一出来,可就了不得了!
秦淮茹那可是西合院里,最惹人怜惜(她自认为)的小媳妇,此刻抱着贾家那标志性、象征着无限索取的大海碗,走向后院!
这画面,瞬间点燃了全院所有潜伏着的、窥探的目光!像在平静(假象)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中院的傻柱一眼瞥见,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去了去了!秦姐还是被逼得自己去了!
张老六那孙子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可别占了秦姐便宜啊,可别给秦姐难堪啊!”
他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刻跟上去,像个护花使者一样保驾护航,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干着急。
易中海在屋里透过窗户缝隙,看到这一幕,眉头皱得更深了,几乎能夹死蚊子:“果然!贾张氏这就逼着秦淮茹去要了?
贾张氏还是忍不住了啊!不过希望张老六能够痛快给肉把,也显得我们院团结!”
他心里甚至隐隐希望秦淮茹能成功,这样院里“最困难”(在他认知里)的贾家就能吃到肉,尖锐的矛盾也能暂时缓解些,他这一大爷也省心。
至于张老六乐不乐意?那不在他首要考虑范围,大局为重嘛。
前院的三大爷闫富贵,也像是闻着味儿似的,溜达到了中院通往后院的月亮门附近,扶了扶眼镜,
他看到这一幕,小眼睛里精光一闪,如同发现了猎物的老狐狸:“哦?总攻开始了?贾家派出了先锋大将!看看张老六怎么接招。
嘿嘿,这戏好看了,比看露天电影还有意思。”他甚至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站位,以便获得更好的“观剧”视野。
后院的刘海中、许大茂,乃至原本还强装镇定、稳坐钓鱼台的聋老太太,都或明或暗地、或透过窗户纸上的小洞,或借着开门泼水的由头,
把目光投向了那个端着海碗、步履匆匆却背影僵硬的身影。
全院的目光,如同无数盏无形的探照灯,齐刷刷地聚焦在了秦淮茹,和她怀里那个硕大无比、写满了“贪婪”二字的大海碗上,
所有的窃窃私语,和内心活动都暂时停止,屏息凝神,等待着西厢房那扇,破旧木门的开启,等待着接下来注定精彩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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