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六满意地靠在枕头上，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脸上，明明暗暗，如同他这套让人捉摸不透，却又莫名吸引的人生哲学。
监测仪的滴答声，仿佛在为他这番话打着节拍，见证着这场非同寻常的人生辩论会。
在激烈的辩论间隙，病房里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只有监测仪规律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响。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斑驳的条纹，仿佛将这场辩论，切割成明暗两个阵营。
张老六的目光变得深远，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柔和。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被单，仿佛在抚摸往日的记忆。
"你们老说我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张老六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
"那我得说说我爹妈的事了。这个话题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今天既然说到这个份上..."
所有人都抬起头，连一首在看表的小张，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苹果表面上的数字停止了跳动。
张老六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凝视遥远的过去，他的瞳孔中映照着，窗外摇曳的树影。
"是，我这'不靠谱'的人生选择，没少让二老操心。"他承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妈总说'儿啊，你啥时候稳定下来'，我爸就闷头抽烟不说话，一根接一根，那烟味啊，我现在都记得。"
他的手指模仿夹烟的动作，在空中顿了顿。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睛里重新闪烁起光彩，声音也明亮起来："我虽然没给他们大富大贵，但我给了他们别的。
不是给很多钱，而是花大量的时间陪伴。你们知道吗，我教我爸用智能手机玩游戏，我天天跟他组队打王者，他玩个鲁班七号，我玩个蔡文姬专门保他。
老头乐得跟什么似的，天天等着我上线带他，有时候我忙忘了，他还打电话催：'六子，赶紧上线，爹让人揍了！'"
李姐忍不住插话，手指绞着手帕："那能当饭吃吗？玩游戏能当饭吃？"
"不能当饭吃，但能让他开心啊！"张老六反驳道，声音激动起来，手臂在空中挥舞：
"你给你爸妈买再多东西，比不上陪他们吃顿饭。我还陪我妈跳广场舞，一开始不好意思，后来成了'领舞大爷'，一群老太太争着要跟我搭档。
我妈可得意了，逢人就说'这是我儿子'！那架势，比王总您签下大单时还神气！"
他描述着带父母穷游的经历，手舞足蹈，输液管随之晃动："我带着他们坐绿皮火车，住几十块的招待所，吃路边摊。
我爸第一次见大海，兴奋得像个孩子，裤腿卷得老高就往水里冲，结果让浪打湿了全身，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妈在丽江学着小姑娘编彩辫，一头白发编得花花绿绿的，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这些回忆，是你们那些高档养老院，和昂贵保健品能换来的吗？"
张老六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罕见的温柔："我爸妈走的时候，是笑着的。
作者“谷子的谷”推荐阅读《四合院：开局咬舌吐血，讹死禽兽》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我爸说'我这辈子值了，见了世面，玩了新鲜'，
我妈说'儿子虽然没出息，但挺乐呵，陪了我们不少日子'。你们说，我这算不算孝？"
病房里一片寂静，连老王都暂时放下了，他精英的架子，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击，名贵的腕表在阳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
李姐悄悄抹了抹眼角，手帕己经有些。
接着，张老六又谈到朋友，声音重新变得铿锵有力："我虽然自己'不靠谱'，
但朋友有急事需要用钱，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毫不犹豫伸手。大刘，你说是不是？"
大刘愣了一下，略显尴尬地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摸着鼻梁："是...去年我厂子资金链快断了，六哥二话不说，打了五万过来，到现在都没催我还。
那钱...那钱还是他准备去海南旅游的..."
"还有那次你离婚："张老六追问道，身体前倾，目光炯炯："大半夜打电话找我喝酒，我穿着拖鞋就跑出去了，陪你喝到天亮，
我听你哭诉了仨小时，一句风凉话没说，是不是？最后我还把你送回家，帮你把吐脏的衣服都洗了。"
大刘重重点头，眼神复杂，声音有些沙哑："是，那时候确实多谢六哥。那会儿觉得天都塌了，要不是你..."
张老六环视全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我对得起他们。
所以我这套哲学，伤天害理了吗？没有。
坑蒙拐骗了吗？没有。
我只是对不起这个社会，'奋斗成功'的期望罢了。但我对得起我爸妈，对得起朋友，更对得起我自己！"
这段话让病房里的火药味稍减，呈现出张老六人生中温暖、负责任的一面。
李姐的眼圈红了，悄悄别过脸去；老王若有所思地着他的名表，眉头依然紧锁，但眼神柔和了些；
小张低头摆弄手机，但明显心不在焉，手指在屏幕上，无意义地滑动；
苏女士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大刘则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画着圈。
张老六的形象在这一刻，变得立体，他的"潇洒"哲学，也有了更深厚的情感根基，而非纯粹的利己主义。
众人陷入短暂的沉默，阳光在病房里缓缓移动，每个人都在心里重新评估着，这个他们以为很了解的张老六。
监测仪的滴答声，仿佛在为他们内心的思考打着节拍。
沉默最终被小张打破，他放下一首在摆弄的手机，年轻人特有的执拗，让他无法完全认同，抛出了终极问题，声音中带着挑战的意味：
"六叔，按你这么说，你对你这一生很满意，一点不后悔？如果让你重活一次，你还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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