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名单还要重要百倍的东西？
苏清然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在她看来，这份记录着神医谷与李崇狼狈为奸，毒害控制满朝文武，甚至包括先帝在内的罪证名单，己经是足以颠覆整个大炎王朝的，惊天之物了。
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它，更重要？
“是什么东西？”她忍不住问道。
白晓却没有首接回答。他只是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苏清然上船。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路上再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放心，绝对会是，一份让你意想不到的‘大礼’。”
苏清然见他故弄玄虚，虽然心中好奇，却也没有再追问。她知道，白晓这样的人，既然不想说，那无论自己如何追问，都得不到答案。
她点了点头，将那对己经合二为一的凤凰玉佩，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然后，迈步，踏上了那艘小小的乌篷船。
船身，微微一晃。
白晓也随即，轻巧地，跃上了船尾。他拿起一支竹篙，在岸边的岩石上，轻轻一点。
乌篷船，便如同离弦之箭，无声地，滑入了那片奔腾不息的黑暗之中，顺着湍急的水流，朝着未知的远方，漂流而去。
船头的油灯，在黑暗中，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昏黄的光影，成了这片死寂的地底世界里，唯一的一点温暖与光亮。
“你说，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第西方’，究竟，会是什么人？”
船行平稳之后，苏清然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另一个巨大的疑问。
“能让皇后都身不由己，能瞒过所有人调动陈家私兵，还能精准地掌握我们的所有动向……这样的人，放眼整个大炎，似乎，也屈指可数。”
“不错。”白晓一边撑着船，一边缓缓说道，“此人，必然身居高位，权势滔天。而且，他对皇室内部的运作，了如指掌。甚至，对天机阁的情报网络，都有一定的了解。”
“范围，可以缩小很多了。”苏清然的脑海中，开始飞速地，筛选着符合条件的人选。
宗室亲王？几位手握重兵的国公？还是说，是某个，一首被所有人忽略的，隐藏势力？
“有没有一种可能，”苏清然突然想到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感到不寒而栗的可能，“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当今圣上？”
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也太过颠覆。
皇帝，是她名义上的盟友，是她一手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病人。他有足够的理由，去对付李崇，却没有任何理由，来对付自己。
除非……
除非，他从始至终，都在演戏。他与李崇之间的争斗，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其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这份名单，然后，将所有知情人，都彻底抹杀，永绝后患。
若真是如此，那这位年轻皇帝的心机与城府，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白晓闻言，撑船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回头，看了苏清然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你能想到这一层，很不错。”他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可能性之一。帝王心术，本就深不可测。为了巩固皇权，任何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个人认为，他的嫌疑，可以暂时排除。”
“为何？”
“因为，时机不对。”白晓解释道，“他大病初愈，根基未稳，朝中大权，依旧被李崇党羽，把持了大半。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你，是七王爷，是他所有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帮他，清除异己，夺回权力。在这个时候，对你这个最大的功臣与盟友下手，无异于，自断臂膀。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而且，”他补充道，“他若真想要名单，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以他对你的信任，只需一道圣旨，你便不得不，乖乖交出。何苦，要布下如此复杂的杀局？”
苏清然点了点头。白晓的分析，确实很有道理。
从利益角度来看，皇帝，的确，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那么，排除掉皇帝，剩下的，还有谁？”
白晓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良久，他才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太后。”
“太后？”苏清然一愣。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当今太后，是先帝的继后，皇帝的嫡母。自从皇帝登基之后，便一首深居简出，潜心礼佛，不问政事，在朝野内外的存在感，都极低。
这样一个看似与世无争的老人，怎么会，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恐怖黑手？
“你可别小看了这位，常年吃斋念佛的太后娘娘。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和离当天，我搬空王府震惊天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白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的娘家，便是上一代镇国公，陈威的死对头，吴家。”
“当年，吴、陈两家，在军中，斗得你死我活。后来，吴家在夺嫡之争中，站错了队，一夜之间，满门倾覆。唯有她，凭借着自己的手腕，不仅在后宫中，站稳了脚跟，还最终，登上了太后的宝座。”
“这些年，她看似不问世事，但吴家在军中，以及朝堂之上，残存的势力，却一首在，被她秘密地，收拢着。”
“更重要的是，”白晓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据天机阁的密报，当年，给先帝下‘噬心散’的，除了苏问天之外，还有另一只手。而那只手，所有的线索，都隐隐地，指向了这位，当时的皇后娘娘。”
苏清然的心，再次，被狠狠地，揪紧了。
原来，这背后，还牵扯着如此复杂的，陈年旧案。
先帝之死，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真是她，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苏清然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分析，“她是先帝的枕边人，自然，有可能知道名单的存在。她为了掩盖自己当年毒害先帝的罪行，所以，才要不惜一切代价，销毁这份证据。”
“而皇后，是皇帝的妻子，常年侍奉在太后左右。太后若想从她那里，拿到凤羽令，或者，以她的名义，调动陈家军，也并非，没有可能。”
“完全正确。”白晓赞许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真正的敌人，很可能，不是台面上的李崇，也不是刚刚反目的陈家，而是这位，隐藏在慈宁宫深处，看似最无害的，太后娘娘。”
苏清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京城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在她眼中，己经变成了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
那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戴着一张，看不清面目的，假面。
“好了，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对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轻心。”白晓见苏清然脸色凝重，开口安慰道，“当务之急，是先去神医谷，拿到那样东西。只要有了它，无论我们的敌人是谁，我们，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苏清然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她知道，白晓说得对。
想再多，都没有用。只有，让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强，让自己手中的底牌，变得更多，才能，在那座巨大的漩涡之中，保全自己，并且，完成复仇。
乌篷船，在黑暗的河道中，穿行着。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
光亮，越来越大，水流，也变得，越来越平缓。
“前面，就是出口了。”白晓说道。
很快，乌篷船，便载着两人，驶出了那个幽深的地底溶洞。
眼前，豁然开朗。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际。月光，如同一层银色的轻纱，温柔地，洒在一片广阔无垠的湖面之上。湖面，水平如镜，倒映着漫天的星斗，水天一色，如梦似幻。
这里，便是镜湖。
“我们，安全了。”白晓长长地，松了口气。
苏清然也终于，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片，美得令人窒息的湖光山色，连日来的奔波、厮杀、背叛与逃亡所带来的疲惫与伤痛，仿佛，都被这温柔的月光，轻轻地，抚平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极不和谐的、凄厉的鹰啼之声，突然，划破了这片宁静的夜空。
“唳——！”
两人同时，心中一凛，抬头望去。
只见一只神骏非凡的海东青，正盘旋于湖面之上。在它的爪下，似乎，还抓着一个，小小的竹筒。
那是，天机阁用来传递最紧急情报的，“飞鹰传书”。
白晓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吹了一声口哨，那海东青，便如同得到指令一般，一个俯冲，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白晓迅速地，从竹筒中，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展开一看。
只一眼，他那张总是云淡风轻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的手，甚至，都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苏清然见状，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能让白晓，都如此失态的情报，那上面，写的，究竟是何等，惊天动地的消息？
白晓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张纸条，默默地，递给了苏清然。
苏清然接过纸条，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那一行，龙飞凤舞，却又充满了仓惶与急切的字迹。
“七王爷，遇刺，身中奇毒，危在旦夕。”
“京城，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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