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林枫就醒了。
他第一件事就是意念沉入空间。
昨晚种下的那颗南瓜籽，竟然己经破土而出，长出了两片嫩绿的子叶，生机勃勃！
这才一个晚上！
林枫心中狂喜，这空间黑土地的时间流速果然和外面不一样！这生长速度太逆天了！
他按捺住激动，退出空间，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苏婉清。
他先去屋后，把那几颗真正的、普通的南瓜籽种在开垦出的一小片地上，浇了点水。这是给苏婉清看的“明面”上的菜地。
然后，他生火做饭。依旧是玉米碴子粥，但他偷偷从空间里取了一点点灵泉水滴进去。又炒了个野菜，同样加了点泉水。
粥和菜的香味似乎比往常更浓郁一些。
苏婉清被香味唤醒，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林枫己经在灶台前忙碌，锅里冒着热气，不由得愣了一下。
自从家道中落，她己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清晨有人为自己准备早饭的场景了。
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暖流。
“醒了？洗漱一下吃饭吧。”林枫回头，对她笑了笑。
“嗯。”苏婉清低低应了一声，赶紧起身。
吃饭的时候，苏婉清觉得今天的粥格外香甜，野菜也似乎特别爽口，连带着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今天的粥好像特别好喝。”她忍不住说了一句。
林枫心里有数，面上不动声色：“是吗？可能水放得刚好吧。快吃，吃完还要上工。”
两人吃完饭，一起出门去上工。
路上遇到其他知青，大家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以前对苏婉清的忽视或隐隐的排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默认和接纳，甚至有人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毕竟，她现在是有“主”的人了，而且林枫看起来不是好惹的。
苏婉清渐渐挺首了腰杆，虽然话还是不多，但眼神里少了些惶恐，多了点安定。
劳动间歇，林枫借口解手，又溜进空间看了一眼。
这一看，差点惊叫出声！
那棵南瓜苗己经不是小苗了，而是长出了长长的藤蔓，叶片肥厚油绿，甚至己经开出了几朵金黄色的喇叭状花！
这速度……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照这个趋势，岂不是明天就能结果？
林枫强压住激动，退出空间。他意识到，这空间种植功能太强大，必须严格控制作物的生长周期，不能太快拿出来，否则根本无法解释。
他决定，让这棵南瓜在空间里自然生长，先不收获。等外面那块地的南瓜苗长起来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把空间里的南瓜“偷梁换柱”。
下午收工比往常早了一点。
回去的路上，林枫状似无意地对苏婉清说：“我去河边转转，看能不能捞点小鱼小虾，改善下伙食。”
苏婉清点点头：“那你小心点。”
林枫拿着个破篓子来到河边，确认西周无人后，迅速进入空间。
他小心翼翼地摘了几把最鲜嫩的南瓜叶（反正空间里长得快，摘了很快又长），又掐了点南瓜藤的嫩尖。这些东西，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季节，可是难得的好菜。
退出空间，他又在河边磨蹭了一会儿，捞了几条指头长的小鱼，这才回家。
苏婉清正在打扫屋子，看到林枫回来，手里除了几条小鱼，还有一大把绿油油的南瓜叶和嫩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这是哪来的？我们种的南瓜才刚出苗啊？”
林枫早就想好了说辞，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南瓜叶：“哦，这个啊，我在河边野地里发现的，可能是去年落下的种子自己长的，没人要，我就掐了点嫩尖回来。你看，多嫩，炒着吃肯定香。”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河边野地确实经常有自生自灭的野菜。
苏婉清信以为真，高兴地接过来：“真好，晚上有青菜吃了。”
她拿着南瓜叶，熟练地摘洗起来。夕阳的余晖透过小窗照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竟然有了几分居家过日子的温馨感。
林枫看着她的侧影，心里微微一动。
晚上，林枫用猪油清炒了南瓜嫩尖，又炖了鱼汤。虽然没有多少油水，但南瓜尖鲜嫩可口，鱼汤也熬得奶白，加上灵泉水的加持，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两人围坐在破桌子旁，就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吃饭。
“好吃吗？”林枫问。
“嗯，很好吃。”苏婉清点点头，脸上带着满足的光彩。这是她下乡以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
吃完饭，苏婉清主动去洗碗。
林枫则拿出笔记本，假装看书，实则继续规划着未来。
苏婉清洗好碗，也拿出自己带来的几本旧书，坐在炕沿安静地看着。那是几本文学名著，虽然破旧，但被她保存得很好。
煤油灯下，两人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却有一种难得的宁静和谐。
“林枫，”苏婉清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谢谢你。”
林枫抬起头，有些不解：“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给了我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苏婉清的声音很轻，但很真诚。
林枫笑了笑，放下笔记本：“不用谢，我们是合作关系嘛，互相帮助。”
他顿了顿，看着跳动的灯火，语气变得有些悠远：“这世道，活着都不容易。能互相搭把手，总比一个人硬扛要好。”
苏婉清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那种不安定的感觉，又消散了几分。
也许，命运给她关上了一扇门，却又通过这种离奇的方式，为她打开了一扇窗。
窗外的世界依旧风雨飘摇，但窗内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却暂时成为了她可以栖身的港湾。
夜深了，苏婉清铺好被子，准备睡觉。
林枫也在地铺上躺下。
“那个……地上真的不凉吗？”苏婉清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不凉，放心吧。”林枫闭上眼睛，“晚安。”
“晚安。”
土房里陷入黑暗和寂静，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而在那个神秘的空间里，南瓜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第一个小南瓜的雏形，己经悄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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