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手腕还在抖。
不是害怕，是累的。刚才那波信息灌输太猛，现在太阳穴一跳一跳。
他低头看了眼左小臂。
金纹安静了，光也收了。但刚才那一烫，不是错觉。
“你家这楼，迟早得改名叫‘灵异事件频发小区’。”他嘟囔一句，撑着膝盖站起来。
客厅里水还没排完，脚踩下去有响动。地上的废铁还在，歪着。
天花板裂了条缝，半截金属管耷拉下来，滴水。前两滴还是透明的，接着变黑。
不是脏，是那种带油光的黑。滴到地上，“滋”一声，瓷砖出现小坑。
林川蹲下，盯着看。
“老陈！先别碰！”他冲门口喊。
维修工老陈正扛着工具箱进来，听见立马停住。
“咋了川哥？不就漏水嘛，老问题了。”
“问题不小。”林川掏出手机，“你带手套没？这水有毒。”
老陈笑：“你当这是化工厂啊？顶多是锈水，物业说隔壁工地打桩震松了管道……”
话没说完，林川己经打开检测APP，把探头对准水渍。
“嘀”一声。
屏幕上跳出数据：
【检测到未知金属离子：铱-192同位素异常富集】
【能量残留峰值：8.7μSv/h（超出安全值43倍）】
【匹配数据库：无】
林川盯着“匹配数据库：无”，眉头皱紧。
这数值他见过——以前查餐盒重金属用的设备，结果差不多。
可这不该出现在水管里。
更奇怪的是，那波形图……怎么像古籍里的某个图案？
他立刻从沙发底下抽出古籍。书皮干净了，血迹没了，封面三字还泛光：【认主中】
“行吧，现在你是大爷。”他低声说，卷起袖子，把金纹贴上书皮。
“啪”一声，书翻页。
停在一页，画着符咒样的图案，下面一行小字：【蚀心蛊·禁术残留·可溶于水体，腐蚀金属，侵蚀神识】
林川看三秒，回头对比光谱仪波形。
重合度九成以上。
他喉咙一紧。
“这水……是冲着‘天穹’来的。”
老陈听得迷糊：“川哥，你说啥？‘天穹’是啥火锅店吗？”
林川没理他，转身往门口走。
“你修你的，这管子先别接。等我回来再说。”
“哎？你上哪儿去？”
“查水。”
人己经出门。
电梯不能用，走消防通道。林川一边下楼一边调外卖站后台，手指划屏幕。
B栋3楼，副站长新租的办公室。
三天前凌晨一点十七分，一辆厢式货车停楼下，两人抬了个金属箱上去。箱子大，边角焊了加固条，不像普通设备。
登记用途写着“私人仓储”。
林川冷笑。
谁租办公室不挂站点名义？还“私人仓储”？
他继续翻，发现那层供水管道两天前有过“例行检修”，但物业系统没记录。
伪造的。
他拨通骑手小王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
“刚送完单，在B栋楼下。”
“听着，去三楼东户，敲门送奶茶，订单我马上发你。别进门，开局，外星女友每月给我一个亿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开局，外星女友每月给我一个亿最新章节随便看！就在门口待着，头盔开磁感模式，扫墙。”
“啊？川哥，这算摸鱼吗？”
“算奖金。”
挂了电话，林川靠楼梯扶手站了会儿。
胳膊上的金纹又烫了一下，像是催他。
他抬头。
整栋楼管道走向他清楚——哪户改过厨房，哪段老化，他都能画出来。
黑水从他家天花板漏下，源头一定在楼上。
楼上是五楼，住户前天报修没水，物业说是主管道堵塞。
要是堵塞，水压该降，怎么会爆管？
除非有人做了分流口，把污染水接进主系统。
他脑子里过路线，像重新规划导航。
三楼办公室位置正好在主管道转弯处。改个接口，黑水就能顺着压力流到他家。
而副站长……从第19章就行为异常，跟紫晶币熔炼有关，现在又租这种地方。
林川眼神冷了。
“不是叛徒，就是脑子被门夹了。”
手机震了。
小王发来截图：
【墙体内部检测到微弱能量反应，频率：4.3Hz，疑似小型反应堆】
【管道接口异常，存在非标三通连接】
林川看两秒，把手机塞回兜里。
证据齐了。
他转身往楼上走，脚步加快。
刚到三楼，听见小王在走廊尽头咳嗽：“川哥……这门口味道不对啊，一股铁锈混臭鸡蛋……”
话没说完，门缝渗出一缕黑水。
指甲盖大小，落地后迅速扩散，地板“滋滋”冒烟。
林川冲过去拽回小王：“撤！别碰地！”
两人退到楼梯口，小王脸色白了：“川哥，这玩意儿……是下水道漏了吧？”
“下水道可没这规格。”林川盯着那门缝，声音压低，“这是有人在搞禁术。”
“啊？”
“你回去，把今天这单的监控原片发我。顺便通知其他骑手，最近三楼东户的单子，一律拒接。理由写‘地址异常，疑似违建’。”
小王点头，转身跑了。
林川没动。
他盯着那扇门，手慢慢握紧。
副站长平时喊他“川哥”，套近乎，背地里干这种事？
还是说……他己经不是“他”了？
金纹又烫了一下，这次更久，像在警告。
林川眯眼。
他想起苏星瑶昏迷前说的那句：“共担者……契约己立。”
现在他能拿资源，能自动赔钱，能看任务面板。
那能不能……查点别的？
他掏出古籍，再次把金纹贴上去。
“污染源，是谁？”
书页震动，哗啦翻到一页。
没人脸，只一个模糊轮廓，底下一行字：【宿主：林某，职位：副站长，状态：寄生中】
林川瞳孔一缩。
“寄生？”
他盯着那张脸——确实是副站长，可“寄生”是什么意思？
正要再问，古籍突然一颤。
金纹烫得他差点甩手。
书页浮现新字：【警告：能量波动增强，污染扩散倒计时：1小时47分】
林川猛地抬头。
那扇门缝里的黑水，正在缓缓蠕动，像有东西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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