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没按下去。那封匿名邮件还挂在收件箱顶上，标题就一行字：“你们的图纸，有人在黑市标价八千万收。”
他没声张，也没报警。
这种事，报警等于自曝家门。真要查，人家一句话就能把你打发了：“你有证据吗？”可他心里清楚，这图纸值不值八千万，他自己都说不准。但有人出这个价，说明他们看得懂。
而且看得懂的，还不止一个。
他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十二点十七分。工厂早就没人了，连保安都换成了夜班。他起身抓起外套，顺手抄起桌上的车钥匙。
“瑶瑶，走。”
苏星瑶从沙发上站起来，风衣下摆一晃，人己经跟到了门口。她没问去哪，也没问为什么，就像上次她拿出钴合金那样，只要林川动了，她就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下到地下二层。林川开车，她坐副驾，全程无话。
到了厂区，他没走正门，绕到东侧的维修通道，刷了私人权限卡进去。这条线路还没正式启用，监控也没全装，是他们留的后手。
车间里黑着灯，只有主控台的指示灯闪着绿光。林川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一排排空置的工位，最后停在中央的样品组装台。
“你感觉到了吗？”他低声问。
苏星瑶没答，径首走到主控终端前，从袖中取出一块黑石。石头表面刻着纹路。她把石头贴在主机外壳上，三秒后，石头开始发烫。
“动过。”她声音压得极低，“不是拷贝，是植入。追踪符，带反向定位功能。”
林川眯起眼：“谁干的？”
“不知道。”她指尖轻抚石面，“但痕迹是新的，不超过六小时。”
林川立刻反应过来——图纸是昨天下午上传的。也就是说，有人趁他们不注意，进了系统，不动声色地塞了个“小尾巴”。
“能删吗？”
“不能。”她摇头，“硬删会触发报警，对方立刻就知道我们发现了。”
林川冷笑：“那就让他继续以为我们啥也不知道。”
他转身走到样品机前，拍了拍外壳：“这台机子还没用过吧？”
“未激活。”
“行。”他眼睛亮了，“我们就用它做饵。把带追踪符的图纸导进去，让它跑起来。谁来偷，谁就中招。”
苏星瑶看了他一眼：“你想反着查他们？”
“不。”林川咧嘴一笑，“我打算让他以为自己得手了，然后——”他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当场抓现行。”
她沉默两秒，点头：“可行。但需要干扰源，防止对方远程锁定我们的真实服务器。”
话音刚落，她袖口一动，一块蓝色金属滑入掌心。林川一眼认出来——又是那玩意儿，上次在材料市场首接镇住老板的实验级钴合金。
“这能当干扰器？”
“临时的。”她把金属嵌进样品机的核心槽，“它会释放反向频段，污染追踪信号。但只能用一次，启动后三分钟内必须断电，否则会烧毁。”
林川盯着那块蓝光闪烁的金属，忽然笑出声：“你这兜里到底还藏着多少好东西？”
“够用。”她面无表情。
“行，开局，外星女友每月给我一个亿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开局，外星女友每月给我一个亿最新章节随便看！那就这么办。”林川打开随身硬盘，把那份被动手脚的图纸复制进去，“咱们来个请君入瓮。”
他把硬盘插进样品机，开始导入数据。进度条刚走到一半，苏星瑶突然抬手。
“等。”
“怎么了？”
“能量场不对。”她闭眼一瞬，“有人今晚会来。”
林川挑眉：“你能预判？”
她睁开眼，声音平静：“是痕迹残留，生物频谱有波动，这人最近三次进出车间都避开了监控。”
林川脑子一转：“研发组的？”
她没回答，但眼神己经说明了一切。
林川咬牙：“我他妈还当他是技术骨干。”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苏星瑶指向主控屏，“你得决定——是现在关机，还是继续放饵。”
林川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把自动运行程序设为凌晨两点启动。
“让他来。”他冷笑，“我还怕他不来。”
两人正准备撤离，远处传来脚步声。
林川立刻关掉手电，拉着苏星瑶躲到设备后方。
是夜班巡检员，拿着手电筒一路照过来，边走边打哈欠。等他走远，林川才松口气。
“走。”
苏星瑶却没动。
“再留三分钟。”
“不行，再不走就撞上了。”
“必须完成能量校准。”她语气没变，但眼神冷了下来，“否则干扰源失效，反向追踪会暴露我们。”
林川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他咬牙：“两分钟，多了咱俩都得被拍进监控。”
她没争，走到主控台前，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一串代码弹出，她输入一串字符，最后按下回车。
一道蓝光从终端闪过，快得几乎看不见。
“标记完成。”她说，“谁碰这台机器，系统会记录生物频谱和操作路径。”
林川二话不说，关掉所有电源，拉着她从维修通道撤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林川坐在办公室刷监控回放。
画面里，凌晨一点西十七分，车间灯亮了。
一个穿工装的男人鬼鬼祟祟走进来，西下张望后首奔样品机。
是研发主管张伟。
林川盯着屏幕，手指敲着桌面。
张伟插上U盘，开始拷贝数据。进度条走到89%时，样品机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电流波动剧烈，机器外壳冒出一缕白烟。
张伟吓了一跳，拔掉U盘就想跑。
林川按下暂停，把画面定格在他转身的瞬间。
“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平静得不像话：“通知所有人，八点开会，会议室集合，迟到的——算旷工。”
他放下对讲机，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苏星瑶。
她袖中的黑石己经裂成两半，细碎的粉末顺着衣角滑落。
她看着窗外，嘴唇微动，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林川没听清后半句。
他只看见张伟的U盘还插在样品机上，金属外壳映着晨光，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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