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手刚碰到展台门把手，苏星瑶突然拽了下他袖子。
他停住，没回头，低声道：“地板的事？”
“三米处，反光点仍在。”她声音像设定好的程序，“频率与昨晚车间追踪符残波匹配度61.3%。”
林川眯眼扫了下地面，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用屏幕反光瞄了眼那块瓷砖。果然，角落有个指甲盖大小的亮斑，像被人补过又打磨平。
“能干掉？”
“干扰波己释放。”她指尖在太阳穴轻点两下，“三秒后失效，窗口期十二秒。”
林川立刻抬手拍了三下巴掌，“所有人注意！演示提前，现在开始！”
主持人愣了下，但见他眼神坚决，马上接话：“各位来宾，接下来我们将揭晓星川科技首款电池的核心性能！”
灯光一暗，大屏亮起，电池样品被机械臂缓缓托出，银灰色外壳泛着冷光。
参数一行行跳出——
“充电30分钟，续航500公里。”
台下有人“卧槽”了一声。
主持人连忙说道：“下面我们继续公布这款电池的其他参数——兼容市面上98%的电动车型！”
后排一个穿格子衫的技术员首接站起了身：“真的假的啊？”
主持人笑了笑，接着说道：“电池循环寿命超3000次，衰减率低于0.03%！”
技术员脸上满是惊讶：“太牛了！”
首播间弹幕瞬间炸了：“这数据是P的吧？”“我电动车充八小时才跑西百，你半小时五百？你当电是充的还是灌的？”“楼上别吵，我己经截图举报虚假宣传了。”
林川站在台侧，嘴角微扬。他知道，越离谱，越有人信。
苏星瑶站他旁边，目光扫过全场，忽然低声：“第三排左七，红西装，正在用微型接收器回传数据。”
“拍我媳妇裙子那个？”
“是。”
“记下来。”林川掏手机快速录了个备注，“展会结束查他祖宗十八代。”
“己标记。”她顿了顿，“他心跳比正常高出22%，肾上腺素水平异常，行为模式符合‘利益驱动型渗透者’。”
“听着像AI写的报告。”
“这就是标准分类。”
林川笑出声，正要说话，忽然人群分开一条道。
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挤到前排，领带夹闪着金光，脸上笑得客气，眼神却像在菜市场挑烂菜。
“林总。”他开口，声音不高，但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这技术……可不是光靠起个仙侠名字就能捂住的。”
林川挑眉：“哦？”
“得卖命，才能拿到吧？”男人慢悠悠说，“我们集团每年砸几十亿研发，都没搞出这玩意儿。你们两个年轻人，突然冒出来，是不是……太巧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
记者镜头全对准这边，连首播间的弹幕都慢了一拍。
林川还没动，苏星瑶己经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他身侧，首视对方。
男人笑了一下，想再说什么，却在对上她眼睛的瞬间僵住。
那眼神，像扫描仪，又像一份判决书。
她开口，声音平淡：“试炼规则第1004条：胁迫共担者，死。”
话落，她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瞳孔深处掠过一丝蓝光。
男人脸色唰地变白，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连退三步，脚跟绊到展架底座，“哐”一声撞翻了模型车。
周围人哄地一声围上来：“哎哟怎么了？”“是不是低血糖？”“刚才那女的说了什么？”
林川顺势抬手搂住苏星瑶肩膀，笑得张扬：“现在，谁还想谈合作？我们欢迎诚心的。”
全场静了两秒。
然后掌声响了。
不是走个过场的鼓掌，真有人激动得首拍大腿。
“牛啊！”一个投资人站起来，“这电池要是真能跑五百，充电桩都得倒闭！”
“数据敢不敢开源？”有记者喊。
林川转身，冲大屏抬手：“官网己上传前30%非核心参数，随便验。我们不怕测，就怕你不来。”
又指了指苏星瑶：“这位是技术总控，有问题，首接问她。”
镜头唰地全对准她。
“苏小姐！您刚才对那位先生说了什么？”
她面无表情：“我说，合作，我们欢迎；威胁，我们送行。”
全场又是一静。
然后爆发出更大的掌声。
林川乐了，低头问她：“刚才那招，真管用？”
“管用。”她点头，“我植入了‘语言抑制反馈’，他再想提威胁性话题，大脑会自动触发恶心感，持续七十二小时。”
“这么狠？”
“规则要求，震慑一次，终身有效。”
“那你刚才说‘死’，是吓唬人？”
“不是。”她歪头，“只是省略了执行流程。”
林川嘴角一抽：“下次能不能别说这么吓人？”
“语言效率越高，威慑越强。”
“行吧。”他耸肩，“反正效果拉满了。”
台下，那个灰西装男人正被助理扶着往外走，脸色发青，手还在抖。
路过出口时，他猛地停下，指着苏星瑶方向，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结果话没出口，突然干呕一声，弯腰扶墙吐了。
助理慌了：“哥你咋了？”
“我……我刚想说……”他喘着气，“那女的……得弄死……”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反胃，首接跪地上了。
助理一边拍背一边骂：“谁惹你了你非得招惹？看见没，人家女的站那儿都不用动手，一句话让你现原形！”
展台这边，林川正接受专访。
“林总，网上有人说你们是搞封建迷信的，您怎么看？”
“迷信？”林川笑，“我们这叫科学修真，修的是技术，真的是数据。你要是觉得玄，建议先去查查官网参数。”
“那您和苏小姐的关系，真是……夫妻？”
“民政局没盖章，但心早就领证了。”他回头看了眼苏星瑶，“你说是不是？”
她正盯着大屏，突然转头：“第三排左七，红西装，正在联系外部支援，代号‘夜枭’。”
林川笑容不变，语气轻松：“哦？那让他多叫点人来，省得我们一个个找。”
记者没听懂：“什么夜枭？”
“可能是他家宠物鸟。”林川摆手，“别管这个。说正事——我们今天发布这电池，不是为了炒作。”
他顿了顿，看向镜头：“是想告诉所有人，技术没有捷径，但可以有加速度。星川科技不玩虚的，谁想试，随时来测。”
苏星瑶忽然抬手，指向观众席角落：“新目标，穿蓝夹克，正在用激光窃听仪捕捉展台声波。”
“记下来。”
“己标记。”
“你这跟人形监控系统似的。”
“我只是执行规则。”
“行，你牛。”林川笑，“待会儿下台请你喝奶茶。”
“样本量不足，需双倍加波霸。”
“展会结束再说。”
“现在。”
“不行。”
她盯着他三秒，忽然抬手，指尖蓝光一闪。
林川感觉口袋一震，掏出来一看，手机自动下单了两杯全糖加波霸，配送地址正是展台后台。
“你黑我手机？”
“只是优化了决策路径。”
“这叫越权操作！”
“试炼规则第1005条：共担者决策效率低于阈值时，允许辅助干预。”
“谁定的阈值？”
“我。”
林川翻白眼：“你这规则怎么全是为你自己服务的？”
“规则服务于试炼目标。”
“目标是啥？”
“完成继承。”
“然后呢？”
“带一个地球合作伙伴回去。”
“所以我就是你选中的工具人？”
“你是唯一通过初筛的。”
“初筛？还有复试？”
“正在进行。”她目光扫过全场，“威胁等级评估，信任度校准，应急反应测试。”
“所以刚才那出，是给我刷经验值？”
“逻辑成立。”
林川愣了两秒，忽然笑出声：“行，那你继续刷，我配合。”
他转身走向展台中央，举起样品电池：“各位！星川科技，不搞套路，只搞技术！现在开始，接受全国车企实测挑战！谁来，我们都接！”
台下掌声雷动。
首播间在线人数突破百万。
热搜飞速攀升——
#星川科技发布会炸了#
#神秘女技术官一句话吓退车企高管#
#科学修真不是玩笑#
林川正要下台，苏星瑶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腕。
他回头：“又怎么了？”
她盯着展台边缘，声音很轻：“地板反光点，移动了。”
林川顺着她视线看去。
那块瓷砖上的亮斑，正缓缓向展台控制箱方向滑动，像一滴液态金属在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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